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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鳖櫷粗鴮W㈤_車的李奧陽說。 “周末,我有安排?!?/br> “很重要嗎?不能推掉?” “很重要?!?/br> 顧彤垂下頭,思考了一會兒,她輕聲道:“奧陽,阮藍她選擇以那樣的方式離開,足以證明她不想再見你。而且,她給你的信里不是也清楚地告訴你,讓你不要找她嗎?若是她存心不想見你,你就是天天去她的城市也一定不會見到她?!?/br> 李奧陽沒有說話,依舊平穩地開著車子,但他的面部線條卻冷硬到連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奧陽,”顧彤看著他,心疼道,“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車子拐進顧彤住的樓下,李奧陽將車停穩,緩緩道:“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她也一樣痛苦著?!?/br> “奧陽……”顧彤說著,雙手握住李奧陽的右手。 李奧陽將手從顧彤手中抽出來,說:“顧彤,我的生命里只有阮藍?!?/br> 顧彤的手頓住了,突兀了好長時間,她才默默收回來。推門下車,一身的落寞無法排遣。心里的那句話:那你可知,我的生命中只有你?最終還是被她壓退回苦澀的心底。 李奧陽的車子絕塵而去,身后的痛苦、糾結,肆虐且張揚。 周六這天清晨,阮藍和蘇銘輒登上了北上的動車。為了節省時間,蘇銘輒原本想買機票,但阮藍說她上次乘飛機很不舒服,下飛機后有五六分鐘耳朵幾乎失聰,她堅持要乘火車。但她沒曾想到,蘇銘輒居然買了兩張動車的臥鋪票。 “銘輒哥,七個多小時的路程而已,買臥鋪實在奢侈?!绷熊囬_動了,阮藍依舊心疼。 “七個小時‘而已’?”蘇銘輒將他鋪位上的被子連同阮藍自己的摞在一起,又將它們靠在“床頭”,將阮藍扶過去的時候,他瞪著阮藍說,“這樣長時間的舟車勞頓,你還‘而已’?” “可是這樣花錢太多了,票價堪比機票?!?/br> “盡管我沒有很多錢,但是,我從來都認為那句話講的在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同理,因為錢,而讓身體遭罪就更沒必要了?!?/br> “銘輒哥,你還真不愧是學法的,你這一通擺事實講道理,直接讓我無言以對了?!?/br> “那么,以后我只好在言語上占盡優勢?!?/br> “那不行,那樣我就告訴沈mama,說你欺負我?!闭f著,阮藍低頭摸了摸左手腕上一只翠色的翡翠鐲子,內疚道,“要不是因為我,這個周末你就可以陪沈mama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過周末?!?/br> 這鐲子是昨天晚上阮藍去跟沈青辭行時,她親手為她戴上的。沈青當時說,這只翡翠鐲子她家傳了好幾代人,都是傳給女兒的??墒撬龥]有女兒,本想將來傳給兒媳婦兒。但誰知因著這病,倒也因禍得福得了阮藍這么個乖女兒,當下就給了阮藍。 知道了這鐲子悠久的歷史和意義,阮藍怎么也不肯收,但沈青還是硬生生地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褪下來,說:“阮藍,要是把我當mama,就接受它?!?/br> “阿姨,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應該留給銘輒哥的妻子才是?!比钏{當時如此說道。 “兒媳婦怎么著也不會如女兒親呀,女兒可是當媽的貼心小棉襖。再者說了,他將來娶妻子,應該他自己去給人家女孩子買喜歡的首飾才是?!鄙蚯嗾f著瞥了眼蘇銘輒,道,“小蘇同志,你說是不是?” “是,您說的都在理?!?/br> 當下,蘇銘輒看阮藍又撫著那個鐲子,知道她又開始掛記沈青了。聽到她剛才的話,他寬慰她道:“孤零零?阮藍,這個詞可是跟媽絕對不搭邊的。媽的學生那么多,周末我就是去了也怕擠不到病房里去呢。更何況,媽只要跟她的學生們談到戲,到時候還是會把我這個沒有藝術細胞的家伙趕出去。倒是你,如果你不走,再多住兩天,媽肯定會更開心?!?/br> “可是,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br> 看阮藍糾結的樣子,蘇銘輒笑道:“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彼器锏乜粗钏{疑惑地望向他的眼神,道,“我看我也不用費勁找女朋友了,你嫁給我,然后把山東的雙親全都接過來,我們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這樣,媽就不會孤單了?!?/br> 聽到這里,阮藍白了蘇銘輒一眼,道:“銘輒哥,你越說越不像話了,我們可是兄妹?!?/br> “但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br> 蘇銘輒一改往日的和顏,突然變的認真起來。阮藍看著他一臉的嚴肅,小心翼翼道:“銘輒哥……” “跟你開個玩笑?!币娙钏{臉上的表情風云突變,蘇銘輒只好恢復以往的逗樂語氣道。 “這樣大的玩笑,勞駕您下次再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最好配合著些?!?/br> 阮藍家所在的小城是小站,一零年的時候,一些長途動車在那個小站很少有??康?。因此,他們在距離她家的前一站下了車,也就是阮藍的小城隸屬的地級市。 之后又倒了大巴,再次歷經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小城的長途汽車站。 下了車,阮藍簡直健步如飛,跟在她身后的蘇銘輒不免道:“難不成,這就是人們說的‘接地氣’嗎?您這一踏上家鄉的土地,立馬勁頭十足啊?!?/br> 阮藍貪婪的一口口吸飽了家鄉的空氣,她整整有兩個多月沒踏上這塊土地了。更何況,阮藍覺得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對她來說,并非只是單純意義上的“兩個月的生活”那樣簡單。 這段時間,她擁有過這世界上彌足珍貴的東西,盡管最后她還是失去了。但是一得一失之間,對她來說格外漫長,而且她分明感覺,這份漫長之于她以后所剩下的時光,恐怕還得加上“無止境”這個形容詞。 她歸家的熱情那樣強烈,出了站,立即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并興奮地對蘇銘輒說:“銘輒哥,你知道嗎?最多七分鐘我就回家了?!?/br> “有一種人,一踏上家鄉的土地就變得特別興奮,甚至可以安心的在大馬路上逆行。如果有人問他何以如此‘橫行’,他肯定特得意地回答說‘我的地盤我做主’。如今看來,你大概就是這類型的人?!碧K銘輒看著阮藍興奮到泛起紅暈的臉龐說。 “嗯,我想差不多的?!比钏{只顧興奮地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致。 其實,假如剛剛出租車沒來得這么及時;假如阮藍走路的步子不要這么急切;假如她晚上兩分鐘才坐進出租車……那么,她就一定會看到從前面的拐角里拐出來,同她們相向而行的李奧陽的車子。只可惜,這世界不存在那些的可能性,否則,也就不會有“假如”之后的遺憾了。 阮藍mama所在的保潔公司實行早晚分班制。早班從早上六點半到下午兩點半;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