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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想說的話,又默默放下,他說,“我一定盡快跟他解釋清楚?!?/br> “我愛你,對你來說負擔這么重嗎?你一定要這么著急的跟家人解釋澄清?” “顧彤,我只是希望他們了解事情的真相,這樣能最大限度的減少他們對我們的誤會,也會降低對你的傷害?!?/br> “可是,我從來沒有覺得他們的誤會對我是傷害,你的話對我才是傷害。他們的誤會只會令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很樂意人家誤會我是你的女朋友?!?/br> “顧彤……”李奧陽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他不由分說地看著顧彤,那樣子,恨不得立即將她腦袋里轉不過來的彎,強行替她擰過來。 但他還是被顧彤再次打斷,這一次,顧彤臉上浮起一個微笑,她說:“奧陽,我一直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對我說那三個字——結婚吧?!闭f完,她沖李奧陽詼諧一笑,道,“好了,那就這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還想吃點兒東西?!?/br> 說完,她將毛巾丟給李奧陽,瀟灑地轉身走出衛生間。不到一秒鐘,她又折回來,扶著門框探進上身,看著李奧陽道:“還有,我吃完飯你得把我送回去。你知道,我沒有開車。我想,這么晚了,讓我一個人打車回去你肯定也不放心?!闭f完,她轉身離開了。 聽著顧彤遠去的腳步聲,李奧陽無奈地將毛巾重新搭在架子上,他雙手叉在腰間,又垂下,對顧彤的態度很是無奈。 李奧陽將顧彤送回了她住的小區。也不知怎地,他居然改變了回家的路線,直直朝醫院西門口的道路開去。 他在遇到阮藍的地方將車子停穩。此時的夜空已經安靜了許多,街上的行人也已不多見。隔著車窗玻璃,他的視線越過在暗夜里依舊不停閃爍著的“旅館”二字,朝后面的舊樓看去。 李奧陽腦海中浮現出每次見到阮藍時出現在她臉上的種種神情,她的壓抑、隱忍、顫抖、眼淚,甚至連她的笑容都令他感覺心疼。傍晚的煙花照亮了她的臉頰,也那般清晰地昭示了她沒來得及掩藏的孤寂。 他清楚,她是堅強的,但她的堅強卻那樣牽動并刺痛著他的心。這一刻,他甚至想替她去承擔所有這些苦難,他想看到她的臉上出現那種真正陽光燦爛的笑容。 突然,李奧陽吃了一驚,他為剛才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他強迫自己平定下來,慢慢舒展開緊蹙的眉峰,發動車子離去。 ☆、陌生的心跳 接受了四次放療之后,阮藍開始體會到了李奧陽曾經告訴過她的那些初期癥狀。原本她就屬于那種吃東西很少的人,如今,更是到了見到食物就犯愁的境地。何況,第二次放療結束后,她就明顯感覺到了口干,以至于如果主食偏干的話,她甚至需要借助水才能咽得下去。 但是,即便這樣,她還是一日三餐盡量做到定時定量。有股力量在激勵著她——等堅持到第三十五次放療結束時,希望的曙光一定會將她照耀。 李奧陽為她治定的放療計劃是三十五次,開始時配合口服一種化療藥,無需注射化療針劑,因為她身上的癌細胞種類對放射線分外敏感,這樣做的目的在于,在盡可能肅清癌細胞的原則上,最大限度的減輕治療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 阮藍清楚,堅持到治療完滿結束,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得保持足夠的體力。否則,用不了治療結束,她的身體就先頂不住了。因此,她總是盡可能多的逼著自己多吃些食物。 與此同時,她還被那個“如何還錢給李醫師”的問題困擾著。 可是,她都已經兩天沒有見到李醫師了。那天復位結束,她從治療室出來的時候,李奧陽已經離開了。治療部的人告訴她,以后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四點鐘,讓她直接過來這邊治療就可以。 那天復位之前李奧陽曾對她講過,做完七次放療之后讓她去找他開檢查單,那個時候,她需要去做一些相關檢查。這樣看來,在這七次放療的時間段里,她似乎沒有見他的必要了。 不過,從不喜歡欠別人東西的阮藍,這兩天一直在想著這個事情,每次想起來,她甚至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因此,這些天來,她通常三點半就到了放療中心。第一站,她總會先去李奧陽診室那邊,想看看對方是不是有時間,以便讓她可以把錢還給他,好盡快卸下心里的壓力。 然而,每次她都看到診室外面滿滿都是等待的病人和家屬,阮藍清楚,診室里的李奧陽自然更是忙的很。每當這時,阮藍心里在覺得失望的同時,卻似乎還感受到一絲慶幸。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這兩天來,每當她走到那個“丁”字走廊的拐角處,她的心總是莫名地跳的厲害。明明想立即還錢給對方,可不知怎的,又有一點兒害怕見到他。 盡管她說不上來這樣的心理狀態是怎么回事兒,但她卻清楚,依照目前這狀態,見到李醫師怕是連話都不一定能說利索了,更不用提感謝人家了。 周五這天,阮藍依舊在四點之前到達放療中心,剛剛踏出電梯,她便見到約莫一百多平米的圓形大廳里滿滿都是人,人們好像還都在小聲抱怨“機器壞了”之類的話。 她從人群中擠過身去,來到過渡廳,這里同樣人滿為患。甚至護士臺外面還臨時加了好幾排可移動的塑料座椅。 阮藍好奇地走去治療部,只見門口兩側放著兩個白色小黑板,上面用黑色記號筆寫著:由于治療B室直線加速器故障,請病人耐心排隊等候,去治療A室接受治療,根據往日約定的時間往后順延五個小時左右。另:給大家帶來不便,望大家諒解。 阮藍聽到周圍家屬在抱怨:“我們原本是上午十點的,都這個時間了還沒排上號呢,我看順延六個小時也不一定能排的上呢?!?/br> 阮藍暗自吐了吐舌頭,人家原本上午十點做治療的都還沒排上,她這個下午四點的更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了。 這里人這么多,干脆還是先出去把晚飯解決了吧,阮藍想。 “還錢”的問題也已經被她暫時擱下了。她準備等做完第七次放療,去找李醫師開單檢查時,再借機還他。 吃過晚飯,阮藍又回旅館看了會兒書,看到已經九點了,她合上書,準備去放療中心繼續等待。 再次來到圓形大廳,里面的人已經明顯減少了很多。阮藍進去治療部的走廊,只見里面等候的椅子里依舊滿滿都是人。于是,她重又走回圓形大廳里,找了個人少的位置,從包里拿出書,翻到放書簽的地方靜靜讀了起來。 李奧陽這兩天收治的新病號特別多,為一位肺癌病人畫好靶區已經將近十點了。 他換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