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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醬那個,待會兒讓韓晨給你,他應該看到了?!?/br>魏衣低聲應下,又說:“那這邊您看...”江亦行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屈起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思索片刻道:“熱度不撤了,找點水軍給我炒到熱搜第一去,起碼24小時?!?/br>“江總?”魏衣蒙了,照這樣下去不知道各大媒體的標題最終會演變成什么樣。“不是說我‘人設崩了’?那就看看到底會不會崩?!彼次阂陋q豫著還想說什么,繼而又說:“照我說的去辦吧?!?/br>“那江總,昨天說的那個收購的問題,我剛聽韓晨說了,現在工作都因為技術研發部門被耽誤了,您看...要不收購計劃還是繼續推進吧,即便是多付出些代價,如果撤了新平臺的投資彌補這個虧損,實在是得不償失?!蔽阂抡f得誠懇真摯,看樣子是還沒放棄收購的事情,作為職業經理人他太清楚如果這個季度再連續虧損對于尚行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收購的事情,還是照我說的做,暫時先這樣?!苯嘈辛私馕阂?,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吩咐下去之后就讓魏衣出去了,一轉身看到沈予一臉怨念地盯著他看,嘴唇動了動,說:“我們談談?!?/br>這認真嚴肅的模樣和語氣,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談。于是江亦行耐著性子走到沙發邊坐下,說:“談什么?”其實剛剛江亦行的話根本就沒有安撫沈予,他現在不僅很介意那個帖子的內容,而且非常想知道“凌秋”到底是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說:“之前我就說了我可以繼續做那個項目,現在我就加一個小小的條件,一周之內我給你把關鍵技術搞定,如何?保證你這個季度不會虧損,我說真的?!?/br>小小的條件?江亦行笑問:“什么條件?”要是這個條件還不錯,而恰好又能及時阻止三十億的虧損,他還算賺了。沈予說:“首先你不準和我說信任不信任的話題——你要告訴我為什么尚行大樓叫凌秋大廈,為什么新的研發中心叫尚行凌秋?!?/br>江亦行想不僅算是賺了,感覺像是血賺,立刻道:“成交?!?/br>“這就成交了?”沈予本來準備好了江亦行拒絕他之后自己要說的一大段話,想了他各種拒絕的理由或者條件,獨獨沒有想到這人就這么答應了?!澳銢]有什么...其他的...”他覺得如果帖子內容完全不屬實的話,照他的處理方式要么是放任不管,要么就是一次性處理干凈,怎么還會讓魏衣花錢去買水軍對刷兩個截然不同的話題?江亦行站起來:“什么?”“你就沒有什么別的條件?”沈予問。他裝作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這已經很賺了,對于我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沒什么條件?!?/br>沈予跟著他站起來,小心翼翼說了句:“既然你這么賺...那我可以再加一個條件嗎?”“你把我的鈴鐺還給我?!?/br>既然這么賺,我那個鈴鐺又不值錢,也和林啟軒沒有關系,他想,這兩天兩個人處得還不錯,商量商量應該——“這個不行?!苯嘈袩o情地打斷了沈予腦補的劇情,并且拿了外套走到保險柜旁邊蹲下,又說:“那個條件是不會變的,當然,期限也不會變,其他什么都可以,這個免談?!?/br>他開保險柜拿了印鑒章,不動聲色地捏住鈴鐺裝進了上衣口袋,站起來若無其事到:“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想好了,我隨時ok?!?/br>哇,這個人真的太壞了!他可能真的不是想為難我,就是單純的想睡我!沈予的手都攥成了拳頭,腦子一糊一時沖動,開口就要罵人。“流氓?!笨梢淮蠖言挼搅俗爝呏皇O聝蓚€字,他簡直要憋死了。江亦行轉身對他笑了笑,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沒有生氣也沒有黑臉,說:“過獎?!?/br>這確實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的對自己的形容,不僅不覺得刺耳,甚至因為評價人是沈予,他全身的神經和細胞都跟著異常的興奮。江亦行走到沈予面前,看著那眉目間的意難平和兩頰的紅暈,很想告訴沈予他現在有多危險。他同時也給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克制著內心真摯而熱烈的欲望對沈予說:“我出去一趟,你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br>“你去哪里?”沈予追問。江亦行抬起手捋了捋他耳后的頭發,說:“一點小事——還是說你現在就想要?”沈予打了個寒噤往后退一步坐在沙發上,眼角飛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朝他擺擺手道:“你去吧?!?/br>以前他真是小看這個江亦行了,怎么說起話來這么不得體。從辦公室出來江亦行轉身把房門鎖上,叮囑韓晨在他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能進去,韓晨還在和劉天對接工作,忙道了聲好就又抱著文件跑去項目部了。江亦行徑直去了26層研發部以前沈予的辦公室。他站在門口通過瞳孔和指紋解開生物鎖,自動門在他面前緩緩從兩側打開。整個26層一點聲音都沒有,自從沈予發生車禍后,26樓所有的辦公室就停止使用了,他更是讓人把沈予的辦公室加裝了生物鎖,只有自己能進。沈予辦公室里的東西一樣都沒動過,甚至桌上那支筆還保持著沈予最后一次使用它的時候筆帽打開的樣子,而且半年了,他桌上養的多rou和仙人掌還活得好好的。那天估計是想著吃完晚飯要回公司加班,他桌上的圖紙和計算結果什么的都沒有收拾起來,散得一桌子都是,江亦行知道沈予愛整潔,也舍不得碰這張桌子。他總是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發呆,后悔那天為什么聽了他的話沒有自己開車去接他。車禍判定是大貨車超速行駛違規變道超車,撞向了正常行駛的沈予,江亦行接到電話趕到現場的時候沈予的車頭已經被撞爛,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安全氣囊把他彈得仰靠在座椅靠背上的畫面。沈予的額角被玻璃碎片劃傷,正往外滲血,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跳。江亦行讓醫生搶救,醫生卻宣布了死亡時間。他悲傷絕望得想殺了醫生,殺了那個貨車司機,想殺了在場所有活著的人,包括他自己。憑什么大家都活著,而我的沈予死了?他想。沈予死后沒有等到他就跟著接引人去了地府門口,沒有見到后來他抱著自己坐在地上那樣悲痛欲絕的樣子,自然也不知道原來他在人世間真的還有這么一段未了的情緣。江亦行把沈予帶走之后,并沒有像外界猜測的那樣給他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而是帶著沈予一起藏了起來,藏了整整兩個月,自殺過一次,后來還是決定一個人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