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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著。“這大家都不知道,”顧清讓代李萌敷衍回答道,接著問,“那咱嗎……接下來怎么處理?”一個問題問出口,心里必然是有預想的答案的,而顧清讓的預想,直接關聯著后院雜物間最深處的冰柜,他想,張淑芬會也被關在那具冰柜里嗎?而許喟正在那里。要是張淑芬和李平一樣會復活,會攻擊,而許喟對此毫不知情,他安全嗎?“還處理什么啊,”李平已經不再看問個不停的雙胞胎弟弟,不耐煩地說道,“都處理完啦,骨灰壇子都捧回來了,擱咱爸媽屋里呢,想看自己敲門看去?!?/br>顧清讓:“……”這效率,會不會太高了?口說無憑,眼見為實,顧清讓當然得去看看。對李志杰和張淑芬住的主臥,顧清讓從來只是路過,沒有進去過,這次來到門口,卻發現門沒有關嚴實,留著一條縫。透過門縫,在沒有開燈的晦暗的房間里,顧清讓看到李志杰正背對著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指間有零星的火光,是點燃的香煙。這是顧清讓第一次看到李志杰抽煙,雖然他也沒見過李志杰幾次,所以,這也算難過和緬懷的表示了?多年夫妻感情看似名存實亡,到底相處多年,還是有些惦念的?不過,這是符合普通人常理的設想,而這個家里,沒有普通人。顧清讓站在門縫外,朝里打量著。很普通的主臥,正中一張大床,被門擋住視線的右側應該是衣柜什么的,左側的窗戶下方立著一排矮柜,上面好像還真擺著個壇子輪廓的物什。顧清讓正考慮著要不敲門進去,極突兀的,像是人的潛意識接受的信息終于被表意識所獲取。顧清讓發現,他看錯了。李志杰并不算完全地背對著他坐著。他的軀干確實坐在左側的床沿上,朝著窗戶的方向,室內沒有燈光,卻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能讓顧清讓看清李志杰從床邊向地面彎折的腿,這分明是一個背對著顧清讓的人——而顧清讓看到了李志杰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陰鷙地盯著他,像一條蛇。猝然間,顧清讓整個背上和雙臂都爬滿了雞皮疙瘩,每一粒疙瘩都爭相訴說著恐懼。還能是什么,李凡的父親,將腦袋在脖頸上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盯著自己的兒子罷了。接著,在顧清讓的注視下,這顆腦袋慢慢地,不疾不徐地,一點點旋轉了回去,顧清讓看著這張臉上的眼睛隨著腦袋的轉動移走一只,再移走另一只,最后留下一個覆蓋毛發的后腦勺。李志杰的手抬了起來,將香煙送到口邊,吸了一口,很快,一陣白霧迅速地擴散開來,比一般香煙的霧擴散面積要大得多。站在門邊的顧清讓很快聞到了煙味,這煙的味道非常奇怪,倒不是嗆人,而是顧清讓從來沒有聞過類似的煙味,這是根本不在顧清讓認知儲備中的味道。不需要什么眼見為實了,顧清讓絕不會進這間屋子,他是真的怕了,怕了這座屋子里的任何人。顧清讓轉過身,差點又驚得背過氣去。——不知什么時候,李萌矮小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抬頭看著他。然后,李萌伸出手,示意顧清讓來牽,然后用口型無聲說道:哥哥,走。顧清讓:“……”大小姐,走就走,形式不用選的這么驚悚好嗎!李萌牽著顧清讓的手,兩人走在據說“張淑芬摔死”的樓梯上。現在聽來,搭制樓梯的木片被踩踏時發出的吱嘎聲響,就像是人被踩踏脊梁發出的呻-吟聲。顧清讓默默看著李萌手腕上的密匝匝的刀疤,任由她牽著,帶他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里依舊是熟悉的玩偶,而玩偶下必然事被掩蓋著的斷裂的芭比娃娃殘肢。李萌坐在了床邊,兩條小腿懸在空中,她捏著自己的裙角,反復搓揉著,然后忽然投下一枚重磅□□:“mama是我殺的?!?/br>顧清讓:“……”還能說什么呢,怎樣的神轉折都不奇怪了,大小姐,請繼續你的表演。李萌繼續說道:“我其實不想的,可是,我發現我殺不掉李平,這幾天晚上我都試過了,不論是我用刀捅死他,用枕頭悶死他,還是用繩子勒死他……到了第二天……”李萌抬起頭,露出一雙瞪得大大的恐懼又茫然的眼睛,她輕輕地說道:“他都會復活,我殺不死他?!?/br>李萌幽幽的聲音在陰暗的房間里響起:“我就想知道,我還能不能殺人……我把mama推下了樓梯,她摔死了。我本想等著看她會不會復活,可是爸爸很著急地就把mama火化了……你說,哥哥,mama躺在熔爐里被燒的時候,會不會還活著?”顧清讓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忽然問道:“鎮子里有火葬場?在哪?爸爸怎么去的?”李萌有些奇怪地看著顧清讓,還是回答道:“就在東邊的郊外,爸爸開車載著我和李平一起去的?!?/br>顧清讓接著又問道:“你就為了驗證自己能不能殺人,就把mama推下了樓梯?”李萌這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冷冷地望著顧清讓,忽然笑了起來,這是個根本不屬于孩童的笑容,她反問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像個惡魔?”顧清讓回答道:“我沒有權力評判你,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的meimei的想法?!?/br>“我的想法……”李萌坐在床邊,像坐在水塘邊劃水一樣晃動著懸空的小腿,她癡癡地笑道,“居然有人問我的想法呀,我的想法是……那個女人一點都不無辜!”月光下,李萌猙獰的臉倒真有幾分像個惡魔了,她嘶嘶地說道:“她明明都看到了,可她從來不管我,也不救我。這都算了,最可恨的是,她居然說我在撒謊!說從來沒有那種事!是我為了博取關注而撒謊!”顧清讓看著仇恨的李萌,輕聲問道:“是李平猥褻你這件事嗎?”聽到“猥褻”兩個字,李萌渾身猛地一顫,愣愣地盯著顧清讓,聲音尖利起來:“你都知道?哥哥,你都知道?”“我最近才知道,猜出來的?!痹诶蠲任kU的注視下,顧清讓平靜地回復道,他向前走了幾步,蹲在李萌面前,仰視著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小女孩,這個充滿著苦痛和仇恨的小女孩。“對不起,”顧清讓說道,“哥哥知道得太晚了,沒有保護好你?!?/br>說完,顧清讓伸出雙手,抱住了兀自顫抖壓抑著哭泣的李萌。女孩的身體很冷,連著埋在顧清讓脖頸間吐出的氣都是冷的,她不住的戰栗著,卻始終不肯發出聲,被顧清讓抱住后,顫抖的幅度愈發的大,到實在壓抑不住了,也只是一口咬住了顧清讓脖子旁的上衣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