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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問卷,陸展只得自行去買喝的了。其實徐殊年不是不想和人正常聊天,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好像很久沒與人正常交流過,就完全找不到能打開話匣子的突破口。而且面對陸展時,他就更加放不開了,一是因為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羞愧,再就是因為單純的面對債主時的緊張忐忑了,雖然對方從來沒催過還錢的事,但他自己還是覺得非常慚愧。不過他現在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煩人家,因此陸展對自己的態度好轉很多,徐殊年還是能感受到的。陸展走后沒多久,齊野和胡非就從不遠處朝這邊走來,他們似乎也打算先在路邊的小店里買點兒喝的,停在一家奶茶店前,胡非掏手機去點單,齊野則一副很累的樣子,朝附近擱置在路邊的幾張桌椅走去。徐殊年朝那邊望去時,正好在齊野走入一片陰影時,看見他背后趴著的一個人。徐殊年本來以為是自己眼花,但齊野轉過身正面朝向這邊,肩頭上冒出一個人頭,還有兩截手臂環繞著他的脖子。齊野似乎也感覺到了不適,伸手摸了下,還仰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當他走出陰影去拿胡非遞過來的奶茶時,那身影又倏爾消失了。徐殊年驚訝地睜大眼愣在原地,陸展過來時,看見他傻愣愣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干啥呢,神游啦?”徐殊年回過神,看見陸展遞了一杯熱紅茶給自己,下意識擺手推辭。陸展不由分說地一把塞到他手里,隨意地說:“我自己一個人喝,你看著多尷尬啊,走了這么多路,也該渴了吧?!?/br>徐殊年只得訕訕的接過,小聲道了句謝。又過了十幾分鐘,其他人也陸續回來了,他們把自己的成果都交給陸展時,還紛紛吐槽自己遇到的奇葩事和那些不友好的住戶,看起來很多人的運氣都不算好。而徐殊年卻一直忍不住朝齊野背上瞧,也不確定自己遠遠見到的那個女鬼,是不是偶然出現的,畢竟他現在也會時不時遇上些孤魂野鬼的,大多都只是圍著人晃蕩一圈,也沒什么威脅。回去時,其他人說要一起去吃火鍋,徐殊年自己默默收拾了東西,在陸展身后小聲說了句“我先走了”,就打算離開。陸展回頭看他,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嗎?”徐殊年抬頭看見其他人露出的復雜神色,搖了搖頭:“我還有事,不好意思?!?/br>那天晚上,徐殊年睡夢中,好像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低聲哼著什么曲子,那音調輕飄飄的,甚至算得上悅耳,而這么低的聲音也清晰可聞,應該是離自己很近。迷蒙中的徐殊年意識到什么,猛然睜開了眼。大半夜有人唱歌就夠奇怪,而那還是個女人的聲音。黑暗里,徐殊年睜眼晃了會兒神,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縈繞于耳邊的聲音又驀然響起,徐殊年渾身一震,這才真切的感覺到,那聲音果然就在他們宿舍里。做好了充分的心里準備,徐殊年微微抬起頭,眼珠慢慢轉動,立即看見了斜前方的床上,竟然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那女鬼一身紅衣在夜色里也很明顯,正背對著徐殊年坐在齊野背上,齊野趴在床上,睡得死豬一樣,而那女鬼則坐在他背部中央,正面朝著齊野的后腦勺。徐殊年的喉頭因驚懼劇烈滾動了幾下,好在他現在已經不會動不動見鬼就嚎了,雖然心里還是怕得要死,但好歹能勉強維持理智。又慢慢把腦袋落回枕頭,徐殊年深呼一口氣,閉上眼假裝自己還睡著。第10章Chapter10黑暗里女鬼的輕哼時斷時續,徐殊年努力鎮定下來,思考著目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女鬼很顯然是纏上齊野了,徐殊年心里有些不安,覺得不能放任不管,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于是閉眼思考了一會兒后,徐殊年忍住后背發麻的戰栗感,裝作突然醒來般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裝作看不見女鬼的樣子,沒朝她看一眼,卻能從余光發覺女鬼緩緩朝他這邊扭過了頭,哼曲兒的聲音也停了。其他人都睡得很沉,徐殊年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頂著巨大的心里壓力,晃晃悠悠地下了床,又慢慢朝宿舍中央走去。走到宿舍中央時,他狀似無意地停下步伐,走到齊野床邊,伸手將他滑下床沿的一大截被子扔上了床。其實他這時怕得手腳都在輕微顫抖,盡了最大努力才強迫自己的眼睛沒有瞟向女鬼。不過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那女鬼在他伸手的一剎那,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床上齊野迷迷糊糊翻了個身,還舒暢地哼了一聲。徐殊年一頭是汗地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長長呼出一口氣,才回宿舍繼續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徐殊年一大早就起床坐在桌后,很認真在學習的樣子,胡非和張旻也陸續起床。齊野床上卻一直沒動靜,徐殊年有點兒擔憂,時不時回頭朝他那邊瞟一眼。胡非洗漱后,站在床下拉齊野的被子:“別睡了,不是說吃了早餐去打籃球的嗎?!?/br>床上齊野沒精打采地哼哼了幾聲,最后啞著嗓子說:“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br>胡非聽他聲音的確像不舒服,就說:“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給你買點兒藥吧?!?/br>齊野打了個哈欠說:“不用了,多睡會兒就好了,昨天晚上我好像做噩夢了沒睡踏實?!?/br>胡非聽了,也就沒再多說什么。沒過多久,胡非和張旻都相繼離開了宿舍,快到正午時,齊野才終于從床上下來,徐殊年仍坐在自己的位置,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情況。徐殊年隱隱感覺那女鬼詭異得很,和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貌似都不太一樣,所以一直不太放心,今天也是特意推掉了本來已經排好的兼職,一反常態地在宿舍待了一上午。而渾渾噩噩的齊野也沒注意這些,換好衣服洗漱了以后,就一臉頹廢地走出了宿舍。徐殊年也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后頭。齊野平時是個很活躍的人,今天卻連背影也透著一股子明顯的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