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冰冷的眼神，緊抿的唇線，于是薄唇觸感的記憶一下子涌上心頭，方涵輕咳兩聲：“蕭兄也是無心睡眠？”

蕭墨依舊神情肅殺道：“你去哪了？”

方涵：“去湖邊上茅房??！”

蕭墨：“去了這么久？”

方涵：“俗話說得好，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蕭墨：“……那你在想什么？”

方涵一皺眉，這人怎么那么不好糊弄：“我說我上個廁所你怎么那么多問題！”

蕭墨道：“沒事了，你上去吧?！?/br>
方涵特無辜地翻個白眼，擦過蕭墨的肩膀走上樓去了。蕭墨看著方涵走上去的背影，神色一凜。

“方涵，不，或者該叫你……鳳于棲？”

“我才不是那個小賤人?！?/br>
方涵接的對答如流，語氣中還有幾分難解的意味，或許就是夏卿依口中的酸澀，可是躲在一邊偷偷聽到這句話的蕭墨卻心情沉重得不行。

他知道尾隨偷聽這種事情實在不夠光明磊落不夠英雄義氣，但是看著方涵一副我在說謊我有秘密的樣子還頂著上廁所的名義逃離自己的視線，蕭墨的確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順便萌生了偷聽的念頭。只是自己剛剛偷聽兩句就聽到這么奇妙的話，蕭墨表示，自己真是無言以對。

要自己怎么反應？怎么說？

自己和鳳于棲之間的糾葛太深，或者對于蕭墨來說，這是自己永遠你不愿別人知道的秘密。

他承認，自己救方涵是出于私心，蕭墨不傻，他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會有自己的理由。就像當初，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站在魔猿面前的小人是誰嗎？

不，很顯然，他知道。因為鳳于棲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太過明顯，無論鳳于棲在哪里，在蕭墨的世界里，他永遠都是如同會發光的存在，蕭墨一眼就能認出來。

但蕭墨在這一年，從來都沒有認為方涵就是鳳于棲。

他在努力地否認。

因為，方涵和鳳于棲就像兩個不同的人，就像永遠都不會相容的他們的靈魂體。而蕭墨，永遠也不會知道方涵的秘密，即使，夏卿依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包括第三界，包括自己被偷走的命運鏈。

可是，他永遠都無法停止自己的猜疑。他的rou身一定是鳳于棲，那靈魂呢？屬于方涵的靈魂呢？究竟是在假冒鳳于棲的方涵，還是根本就是假裝自己是方涵的鳳于棲？

蕭墨跟著方涵的步子上了樓，停在門前駐足，推門進去。

“你在干什么？”

方涵一見蕭墨，立刻四下看看，輕咳兩聲，把從龍安那里順來的關于靈魂轉移的書藏到身后：“今日月黑風高，特別適合吟詩！”

蕭墨：……

方涵把書往床墊下一掖迅速抬起手：“??！我的太陽！”

蕭墨無語地看著方涵，而方涵小眼神還不經意地瞟瞟蕭墨，然后裝模作樣地繼續吟他的詩：“床前鞋一雙，地上啊真是臟……”

“夠了！”

蕭墨一聲令下，方涵立刻閉嘴噤聲，特狗腿地跑到他身邊：“蕭大神，你的煉藥術練得怎么樣了？”

蕭墨：“四階初級，有事嗎？”

方涵一拍桌子：“那這可不行！你要想在煉藥師大賽上奪魁，至少也得四階巔峰！”

因為中蕭墨就是四階巔峰，能煉制很低級的五階丹藥，但是成功率并不高。

蕭墨：“這不該你來cao心吧！”

方涵假裝沒聽見：“不然我們去滄瀾域吧，找個地方你好好修煉，到時候一舉奪魁才是最重要的??！”

蕭墨自然已經知道方涵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畢竟他已經都聽到了，但是他還是想看看方涵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者說……鳳于棲。

蕭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今天怎么了？上個廁所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方涵頭頂滾下一顆豆大的冷汗，麻痹這是在諷刺吧？絕逼是諷刺吧？

方涵靈機一動：“我只是覺得，在這里呆著咱也沒什么好處不是，況且你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干的，神靈??！咱哪打得過，不如躲吧！”

蕭墨眉頭一皺：“當初義憤填膺要調查的人是你，你說和毒宗有牽連，我們牽扯得足夠深了，你現在又想走？”

呃……的確，當初因為自己咬定鴻賓樓和毒宗那所謂的天靈大軍有牽連就一路調查鴻賓樓，還牽扯上了大勢力皇城，惹了背后整件事情的終極BOSS莫重樓，現在自己想甩手帶著蕭墨離開，對于蕭墨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方涵咬牙切齒：“小爺不想調查了，惹不起還躲不起！”

蕭墨道：“方涵，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對不對？”

方涵嘴角一扯，在別人眼里的一場大瘟疫，死傷無數，這就是后果。方涵低下頭，默不作聲，沉默后搖了搖頭：“不知道?！?/br>
死鴨子嘴硬！

跟鳳于棲一個死德行。

蕭墨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幾欲爆發的脾氣：“遇事就躲可不像你?！?/br>
方涵反問：“那我應該是什么樣的？”

蕭墨有些愣，眉頭微皺，他問的，是自己……還是鳳于棲？

如果是鳳于棲，的確會甩手就走，不管自己之前多么關注這件事情，一旦自己不感興趣了，或者害怕了，甩手掌柜一定是他。

但如果是方涵……

蕭墨道：“你不是應該為了阻止這個陰謀和他們奮戰到底嗎？

方涵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蕭墨，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蕭墨：“知道，莫重樓，還有龍城?！?/br>
方涵額頭青筋微跳：“那你還知道你是誰嗎？蕭墨？”

蕭墨眉頭緊皺，一臉冷然的看著方涵。

方涵：“你再怎么牛逼也就是個宗靈低級，你拿什么跟神靈斗，蕭墨我告訴你，你斗不過，最后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蕭墨道：“我不會死的?！?/br>
方涵怒了：“放你媽狗屁！”方涵情緒突然就有些暴走，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自己仿佛看到了這件事走下去的后果，和夏卿依所說的那樣，莫重樓真的會毫不猶豫地了結了蕭墨的生命。所以，蕭墨必須走，必須在這一切開始前離開！

方涵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必須完成的使命一樣，咬著牙沖蕭墨咆哮：“蕭墨我告訴你，有些事情你做主好沒問題，我小弟我聽你的，但唯獨這件事我偏不能讓你做主，你想出頭想做大英雄我理解我知道我也想，英雄誰不想當！但看你夠格不夠格，你一宗靈，拿什么跟神靈叫板，你瘋了是不是，蕭墨我告訴你你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你也在他的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他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你！我知道你指著什么，不就是小狐貍嗎？好我跟你說實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