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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愛意,江余自是求之不得,娶她為妻。卓云年輕氣盛,朝政方面多有不周,引得諸位大臣為之不滿,其中自當以老將唐垣為首,有起兵謀反之意。江余借機插入時局,算計唐垣,欲將之送上黃泉路?!?/br>末,司命嘆息一聲:“我等回到天庭這些日子里,凡間已經過了十多年,發生了太多變故,如今仿佛又走到了三千年前朔逃與宋怡那一世的恩怨?!?/br>“若再不出手除掉含湘,怕是彌音公主此劫難渡,你也知寂逢雖平常不怎靠譜,但在卜卦方面天庭沒幾個人比得上他?!?/br>筑子遙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衣袖,銷魂散著實還在,可他哪里拿得出手。見狀,司命壓低喉嚨,面容甚是凝重,“有一事,我以為該讓成美知道……外人都傳將軍府的唐四小姐近年來身子羸弱,常染風寒。其實不然,所謂風寒,不過是昔日江余為她下的情蠱,如今蠱毒深入骨髓,若非我前些時候適時趕到,恐怕唐雯早已死于非命?!?/br>“一個已經沒落二十余載的小國,當真值得他耗盡一生投入其中么?”筑子遙著實不能夠理解,世事變遷,愣是西晉再輝煌也已成歷史,江余等人好不容易存活下來,又何必苦苦去守護這虛幻的帝國。“或許,西晉于他而言意義非凡,哪怕連他自己都不曾明了……呵,真是個傻子啊?!彼久鼑@息搖頭,嘴角卻微微勾勒著一抹苦笑。“司命,朔逃與我一樣,也曾是凡胎rou體罷?”司命凝視了筑子遙好一會兒,才用著掩飾般的語調,說道:“是啊,成美怎會突然這么問?”“朔逃他……是如何成仙的?”“朔逃在凡間功成名就,戰死沙場,我曾在天帝面前提過幾句,老狐貍認其為才,故得仙資?!?/br>“原來如此。那,司命與朔逃之間可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情意?”筑子遙眸子一轉,似有一道審視的光芒射出,挺了挺身板直視眼前之人,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賦予其身。司命忙避開眼,貝齒微咬著下唇,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怎會……”“咳咳,我等還是好生論論江余、唐雯二人罷?!彼久降妹婺樛t,倘若筑子遙再度深問下去,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筑子遙并非胡攪蠻纏之人,司命既然不想說便定然有他的理由,他又何必苦苦逼問,他是明眼人,怎能看不出司命心意。輕聲嘆息一口氣,便由他附和道:“既然江余已經起了殺意,再任由他二人隨心發展下去,唐雯之死是遲早的事,一切不過時間問題。是以,我以為我等不可再以旁觀者的姿態袖手,是時候該插入其中?!?/br>司命稍稍發呆,被筑子遙尖銳的目光拉回,直直點頭喊答應。將軍府。密室的四壁由麻石砌成,密不透風,油燈里的火苗泛著微弱的光亮,女子雙眸禁閉,安詳地躺在冰棺之上,仿佛睡美人永遠不會醒來。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發出令人窒息的渾厚聲音,男子雙手負在背后,面無表情,如鬼魅降臨,走到女子面前。掀開桌上的紅布,皿具之中鮮血淋漓,蠱蟲殘余依稀可見,唯有一只毒蝎存活到最后,男子將之磨成藥粉。他盯著皿具微微一愣,終究還是選擇了走到女子身旁,緩緩坐下,一勺一勺喂她吃下,口中呢喃:“一根棍一寸長,二廂情二滋長。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牽四眼連。天會老人不老,一見迷心跟到老?!?/br>一根棍一寸長,二廂情二滋長。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牽四眼連。天會老人不老,一見迷心跟到老。一見迷心……跟、到、老……女子緊閉的美眸微微蠕動,面露痛苦,男子仿若不為所動,從容起身,橫腰將之抱起,隨之步伐離開,石門緩緩關上,唯有一副美人圖不曾改變。女子睜開眼,雙目空洞,猶如死灰般望不見絲毫生氣。“娘子,我是誰?”江余低聲詢問。“你是……我的……畢生摯愛……相公……奴家只愛你啊……只愛你……”唐雯倚入江余懷中,病態殃殃,口中卻只會這一句。逐漸地,她再次閉上了雙眸。江余常年練劍,手上早已長滿褶子,微微撫摸過她的臉頰,便起身凝望那畫中美人。“求神女庇佑我西晉早日光復,如此……我方可安心帶她皈依,正如她愿,粗茶淡飯又有何不可……”“皇子,你已是我西晉僅剩的唯一一位皇子了,二十多年來的心血,如今都交到了您的手里。老臣知道皇子自幼背負重大,可這是您身為皇子的責任,皇子可萬萬不可像始祖帝那般貪戀美色而誤了家國大事??!”老管家不知從何而來,仿若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正訓斥告誡小輩。江余面色很是不好看,仿佛厭惡,不耐其煩道:“皇叔,你說的我都懂,兒女情長不過是我等光復西晉的棋子,孰輕孰重,我自有分寸,無須皇叔幾次三番提醒?!?/br>“那便最好,至于這女子,老臣想是留不得……”“夠了!”江余怒目之,眼神中暴露出無限紅血絲,仿佛就要吃了人一般,“皇叔倘若無事便可出去了?!?/br>江余為情所困,不知究竟是那縹緲的家國大義重要,還是眼前被他控制的美人更勝一籌,卻不曾發現屋上看戲般的二人。“看是他也并非那般絕情,既然如此,想必我等下手也會方便些?!敝舆b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司命眸光黯淡,仿若苦笑一聲,輕道:“可不是……”目光卻直直盯著那副美人圖,笑意無法遮掩,筑子遙順著司命的視線望過去,細細一看,愣是嚇了好半晌。☆、天下癡心人“成美,望你能夠忘記今日所見。它寓意頗深,卻在這世上留不得,我不忍下手,待離開之際,還有勞你……毀了它……”司命紫衣微拂,眸底深意凜然,是有多少訴不盡的苦楚和無奈。在天庭時,筑子遙也未曾察覺司命與朔逃之間非比尋常的情意,可放在了今時今日,縱使他有千萬般不肯相信,卻又無法真正說服自己,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筑子遙微微頷首,拍了拍司命肩頭,安撫道:“此番你怕是不便現身,我……”司命否決,“無礙,本是我近日疏忽所致現下錯事,又怎可讓你一人承擔?!?/br>既是司命都這般說了,筑子遙也不好再加阻攔,不然便是他矯情了,無奈只得隨他去。屆時,床榻上的病美人微微睜開眼,咳嗽不斷,江余趕忙走到她的身側扶起,“娘子感覺如何?”“相公,方才我做了個夢……你猜,我夢到了什么?”唐雯嘴唇微微發黑,面色慘白得直是叫人心疼。江余雙手不自覺一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