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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終究未能出口。但愿他們可以藏一輩子,雖然這樣或許會很痛苦,但至少還能偶爾相遇歡談。司命被筑子遙這樣憐憫卻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渾身不自在,終于忍不住道:“成美這是怎的了?雖然本君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但……”筑子遙不忍心折磨耳朵再聽下去,打斷道:“我在想,天煞要的那東西究竟是何物?”司命既能應上天煞的話這說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提及這個,司命的面色轉換了個神情,沉默饒久,突然一笑:“也沒什么,天煞無非就是想知道本君活了幾千歲是如何保養得這么好的哈哈哈!”筑子遙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司命這分明是在忽悠他,還毫無技術含量可言。不知為何,筑子遙總覺得天庭這趟回來以后,司命始終表現得太不自在,仿佛有什么事情瞞著他,而且似乎還是不小的事兒。司命瞥了眼麻雀般大小的重明鳥,嘟囔一聲:“見死不救?!敝孛鼬B拍拍翅膀不予理睬,飛入筑子遙衣袖之中。此番著實可惜了天書竟被天煞拿走,這可要他如何向江易桁交代?雖說現下江易桁不在,但總不見得難源就不放他回來了罷。筑子遙將希望的眼神投向司命,突然想起那日在山洞中的遭遇,不遠處好像有個小鎮子來著。“走罷?!?/br>筑子遙一路感慨,真不知司命是上輩子得罪了哪路大神,這舊疤還沒好全又增添了一身新傷,造孽啊造孽!司命嘴角輕輕勾勒出一抹苦笑,口中輕語:“許是前世造的孽……”踏入鎮子的一瞬間,便感到了一股極重的戾氣和空寂。走了半條街卻不見一人,眼下可是大白天,當初是有鬼怪作惡,鎮民害怕才全日躲起來??赡菚r筑子遙和南宮御分明已經收了姣多鬼怪,剩下的一些想必短時間內也不敢來犯了,那么……筑子遙失了修為不能感受到太深的層面,便將頭轉向司命,“有妖氣?”司命輕輕搖頭,“此地確實沒有絲毫妖氣,也并非冥界的上來作祟。我想,多半該是人間的山賊土匪搞的鬼?!?/br>“不對?!敝舆b陡然推開一戶家門,里邊空無一人,也沒有翻箱倒柜的痕跡,心道應該不會是搶匪,倒像是……“段景!”司命一愣,“你是說征兵?可婦孺抓去又有何用?”“沒有幾個人質在手,哪里會有人愿意參兵去葬送了小命?!敝舆b皺眉,沒想到這么個偏僻的地方他們都沒能放過,那就更不必說其他的了。宮中有白泠兒,想必不會是因邊境的問題,司命似是曉得筑子遙所想,道:“卓費的勢力日漸強盛,段景難免心有忌憚?!?/br>“可這仗勢分明是要開戰的意思?!彼久鼪]有說話,這便是默認了筑子遙的看法,可這些事情未免發生得過早了罷。“硝煙彌漫,戰爭一旦打響便沒了退路,我們能做的也唯有靜觀其變?!?/br>筑子遙只覺腦袋一陣眩暈,這不是要做雙面間諜了罷,那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司命望了望天色,謂然:“近日魔族的人都不怎消停,我得先回一趟冥界?!?/br>筑子遙想了想,但有些事情他著實百思不得其解,譬如,“為何天煞可以這般輕松地取走天書?”司命眸子一暗,淡淡啟唇:“因為那本是他的東西?!?/br>“那江易桁呢?”司命暗嘆一口氣,心想告訴筑子遙一些事情應該也無礙,便道:“天煞就是江易桁,江易桁就是天煞?!?/br>“這怎么可能……”筑子遙恍惚呢喃,饒久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溫文儒雅的江易桁和一身血腥的天煞,要他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一塊去。“不日前難源突然帶走江易桁,無非是因天煞魂魄覺醒在即,他一臂助之,天煞歸來。不過,天煞當年只留一縷魂魄逃走,其狀并不穩定,是以隨時都會再次沉睡過去……”司命突然停滯,眼神間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事后,司命將筑子遙送回了墨燼齋中,而他便也去往了冥界。有白泠兒在,筑子遙回不去臨安,那么想要做段景那邊的思想工作就不容易了,戰爭一觸即發,莫不是要他帶著這張臉公然去幫卓費?可帝都還住著一個“常腓”,這便叫人非議了。筑子遙在墨燼齋待了幾日,江易桁始終沒有回來,姑蘇那邊也沒有傳來有用的消息。南宮御蘇醒后不久便匆忙回了臨安,姬汝顏則整日和那些個文人雅士談笑風生。唯有一個筑子遙度日如年,不知作甚,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筑子遙望著窗外凋零的落葉,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是入秋時節了。他每日讓重明鳥潛入宮中查探情況,卻始終沒有什么動靜,唯恐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此番筑子遙方寸大亂,全然不知下一步究竟該往哪兒走,只得任由幕后之人cao縱棋盤。姬汝顏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他望了眼天,輕聲謂然:“天涼了?!?/br>“是啊,還憶來時陽春三月,轉瞬之間便已是入秋時節?!敝舆b不甚感慨。“來時?”姬汝顏不知有意無意,仿若不經心詢問,筑子遙心下一急,趕忙遮掩。這段時日以來一直待在墨燼齋中,姬汝顏也是一身清閑。出生世家,只在段景一句話語間門庭敗落,四散流離??v然這般他也并無怨過誰人,更是一副無心戰事的模樣,何時無趣了便離開,這樣閑云野鶴般的日子該是六界之中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日便是乞巧節,藥鋪那王公子邀我盛宴,不知筑兄可有興趣一道前往?”姬汝顏參加的無非就是吟詩賦詞罷了,那些只會讓筑子遙無聊到瞌睡不停的宴會,想著便是好一陣冷汗。但既是乞巧,指不定會有趣些,若有佳人相伴,也不枉為一樁美事,筑子遙半思索頷首,“榮幸之至?!?/br>為不引人耳目,筑子遙時常待在屋中而不會出去,生怕遇見朝廷的人,若被世人曉得現下有兩個“常腓”便不好了。只是突然間筑子遙住在這里不走,姬汝顏是眾多知道他身份的人之一,卻并未過問絲毫,這也正是筑子遙心之所向。這個看似清雅的少年,筑子遙卻總覺得他并沒有表面上看去的那般簡單。乞巧的月光是那般皎潔純凈,它曾見證過世間多少愛情,或轟轟烈烈,或清淡無常,或驚世駭俗。筑子遙依舊一身素衣白裳,秀發綰成一束,論風度翩翩,覺不亞于世間任何一名男子,事前特意翻閱了幾部詩文書籍,以免到時還不至于太難堪。但在曉得此番宴會的地點后,筑子遙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此地正是當下最出名的妓院——風花雪月。筑子遙輕咳幾聲,用胳膊戳了戳姬汝顏,不帶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