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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好是早有準備,身后冒出半妖、慕晴將她前后圍住,白泠兒腹背受敵,乍然悟到這是一場陰謀,而她從發現筑子遙那一刻起便已經入了他們的圈套。白泠兒冷然一笑,風起手落,白霧將之環繞,只一瞬便了無蹤跡。自然什么也逃不出慕晴的狐貍鼻子,她細細一聞,豈料白泠兒早知她會如此,已在周遭一片都留下了她的氣味,哪里都是白泠兒,實則哪里都不是。慕晴黯然。筑子遙稍望天空,低聲:“還差一點……”明月悄然而至,妖風四起,姬汝顏自始至終坦然撫琴。若說事前白泠兒便發現自己已中圈套的話,那便是她自作聰明了,江易桁所下的每一步棋又何嘗不是細細斟酌?此時此刻,姬汝顏又怎會當真有面上閑情逸致在此撫琴這般簡單?每一聲弦音落下,殊不知都是一道陣法。待明月照耀,九九八十一音落,此陣便會啟動,重重包圍之下愣是天帝下凡也同樣無濟于事。筑子遙到來之際看到這一幕好是愣怔許久,只見白泠兒在陣法之中不斷掙扎,多是白費氣力。“乾坤陣!”筑子遙驚詫。相傳這是一道極為隱秘的陣法,是上古時期炎黃二帝為治服蚩尤所創,天庭會這套陣法的人不多,紫落便是其中一個,除此之外筑子遙卻是再無聽聞。昔日四大兇獸出世,為禍人間,天帝派遣紫落前去降服之際,筑子遙也曾相隨協同,當時乃是親眼目睹紫落擺下的這套陣法,其能耐之大足以同時困住四只兇獸卻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時至今日,四大兇獸還依舊被困在蠻荒紫落設下的乾坤陣之中。筑子遙活了整整七百年也就那一次見到過,是以印象大為深刻,而如今所見與當年紫落的乾坤陣如出一轍,著實叫人緩不過來。姬汝顏聽聞微微一愣,“原來它叫乾坤?!?/br>“姬兄何出此言?莫非此陣并非……”白泠兒既已被困其中,姬汝顏便停下琴音,輕輕一笑:“此陣是江兄教賦予我的?!?/br>筑子遙沉默。正是說到江易桁,他便回來了。只見他手中攥著一株幼苗,多半便是那妖物,卻不想害人無數的魔種到頭來竟然僅是這般渺小的一株草苗。江易桁走到白泠兒面前,拿著蝕氣種子似是有一種要挾的意味,道然:“把這些時日里你吸食到的精氣都歸還于他們?!?/br>白泠兒嘴角微微上翹,勾抹一縷嘲諷意味,“癡心妄想?!?/br>“那我便毀了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可懂?”前者大笑,“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毀,你便毀罷,只是卓云可活不過今夜了,黃泉路上有人陪,也無憾了哈哈哈!”江易桁與卓費是故交,更是看著卓云長大,自當不忍心讓他就此英年早逝。方才不過是威脅白泠兒歸還世人精氣,可誰知她竟絲毫不配合,想必也是有幾絲同歸于盡的意思。筑子遙一個激靈,嘴角稍稍勾起一抹弧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嘖,可惜了還要陪上一塊金?!?/br>“你這話什么意思?”白泠兒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會聽不出筑子遙此番話中有話。“段景身為天之驕子,你說他算不算得上是塊大金?”“你們不會動他的,你不敢!”凡事一旦涉及段景,白泠兒便容不得絲毫差錯,如此一來她再無談條件的權利。不待筑子遙出言,半妖便插口道:“仙君能有何不敢,一邊是卓云的命,一邊是段景的命,倘若二者只能選擇其一,你以為會有人去救那昏君么?”聞言,筑子遙未語。當真無人會選擇他么?若是如半妖所喻將這兩個選擇擺在他面前,自己又該如何決定?“那你們便等著去誅仙臺!”白泠兒朝著筑子遙怒吼。半妖駁道:“害人的是你,破壞天律的也是你,私藏蝕氣種子的還是你,即便是要去也該是你先去吧?!?/br>卻見筑子遙稍有阻攔之意,半妖反應過來,原是自己又不慎說漏了嘴,怎的就忘了江易桁和姬汝顏還在,心下慌亂,只見筑子遙輕輕一笑:“誅仙臺哪里是誰都能去得了的?!?/br>半妖驚喜,輕道一聲:“哦?!逼浯伪銛[出一副“我不說話”的乖巧狀靜靜聆聽。“別動他……”白泠兒朱唇輕啟,內丹流露而出,進入蝕氣種子當中,在半空化作數條光芒向四面八方循去。“活著的精氣已經回歸他們身體之中,至于死人……除非你們能夠去冥界再把這些魂魄一個個找回來,否則無用?!边@段日子里蝕氣種子著實吸收了不少凡人精氣,可惜就要這么交出去,白泠兒如此傲嬌之人到底心有不甘,可她又能如何?收回內丹又吞入肚中,不帶一絲好臉色道:“放我出去?!?/br>筑子遙只淡淡一笑,謂然:“我可有答應要放走你?”作為筑子遙忠實的小跟班,半妖迎合著搖頭,很是配合。“你!”白泠兒又急又氣,狐貍是一種極為聰明的物種,而她作為最尊貴的千年九尾狐,如今竟被天庭一個小小的散仙耍著玩,暗自咬牙,心道:“筑子遙,待我出來,我們新仇舊賬一道算,我白泠兒絕不會讓你好過的!”這份恩怨本就不淺,現下筑子遙一個不收心又惹惱了白泠兒,往后的日子里怕是很難再與之分割了。回去的時候得知卓云已經無礙,奄奄一息的姑蘇百姓也都紛紛蘇醒,今夜可算是沒有白折騰。筑子遙慵懶地趴在床榻上,不久便睡著了。處理完“疫病”一事后便該袖手諸多,好生去做他本應做的事。眾人皆沒有那閑功夫去看著白泠兒,便由半妖去守著陣法。事后要將白泠兒如何處置暫且還未想到,便任由陣法關押著她。天未亮,風稍涼。半妖有些個瞌睡,黑夜之中白泠兒的狐貍眸子顯得格外狡黠明銳。半妖感受到背后尖銳的目光,讓她覺著不舒服,回首白泠兒正盯著她,稍有厭惡,不耐煩地別過頭去。白泠兒故作好意輕嘆一口氣:“可憐!可憐!”半妖莫名,不想理會她作甚。但白泠兒的語氣卻令她稍微心亂,半妖癟了癟嘴,“說吧?!?/br>白泠兒嘴角輕輕勾勒起一道弧度,眸子顯露一絲狡黠之色,謂然:“堂堂黑山大王,在黑山滅亡之際卻在這里幫助神仙對付同族,呵,你說可笑不可笑?”“什么?”驟然半妖的心深深揪起,不斷安慰自己這是假的,白泠兒只是在騙她,騙她……“早知你不會信我,不過是真是假你去黑山看一眼不就知曉了么?”“不錯,一旦我走了,你便可以逃脫是么?你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