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承安 上、廢太子的重生路 下、他變成鬼也不放過我[娛樂圈]、廢太子的重生路 上、重生之庶妻難為(重生之打臉系統)下、仙骨債、末日的小尾巴(包子)上、末日的小尾巴(包子)下、再讓我睡一會[電競]、學渣天天在逆襲
原來那時霍英朦朧瑰麗得就像個夢,卻比他還難過。“那次是最后一場分站賽吧,”霍英清冷暗沉的聲線把時郁楓拽回現在,“我本來該死,結果還是第一,厄里亞排第二,總積分跟我差得更多了,二十幾分,到總決賽肯定追不上,除非我退出。其實想想也很好理解,積分第一第二都是法拉利的,那最后誰奪到那個冠,對車隊和贊助商來說都沒任何區別吧,我又不是誰的獨子,在隊里也沒幾個樂意給我說話的朋友,等于孤零零一個,有個詞怎么說來著——”霍英突然站起來,撐著桌沿探身到時郁楓面前,眉目里有種醺然的灼灼,“舍我其誰?!?/br>時郁楓珍惜地看著他的一切神情,卻冷冷道:“可是你沒有退。你拒絕被舍?!?/br>霍英一屁股坐回去,拍了下大腿,“哈!你可別跟我亂學成語!”時郁楓的鎮定很強硬,不縱容霍英往無關緊要的荒唐話里鉆,他把話題掰回來:“所以為什么,你到底還是走了?剎車片裂開都挺過來了,就差世界冠軍前的最后一場……”他小心地遣詞造句,把握著分寸,他想刺激霍英說出實情,可他又太怕,太怕,讓霍英再疼了,以至于最后他的口氣也顯得不再確定,“是他們逼你走的?”“嗯?!被粲⒛救坏攸c頭,“也是我太缺心眼?!?/br>“……是怎么逼的?”問出這話,時郁楓忽然就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安分坐著了,他不想把這歸咎于酒,只是,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蹲在霍英椅側,他聽見自己在說,“哥,沒事的,都告訴我?!?/br>霍英似乎被他嚇了一小跳,直直瞪著他道:“坐回去。“我不要?!?/br>霍英愣了愣,騰地站起來,把椅子拉到一邊,竟也挨著時郁楓蹲了下來,帶著他氤氳熱燙的酒氣,和一種要滴下水結成冰的神情,“我喝多了……我不能現在這樣跟你說……”“能說。我聽?!睍r郁楓挪了個角度,直接攥住他的兩只腕子。霍英掙了一下,腳下不太穩當,“不能!”“怎么不能,酒后吐真言?!睍r郁楓一把將他攬在了雙臂之間,“我很想了解你,英哥,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我更想理解你。好嗎?”靠在肩上的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沒能掙脫,卻也不肯好好靠著他,只是隱忍地顫,“那你不許告訴別人,”他流露出小孩一樣的語氣,“你沒喝醉吧,你說話得算數!”“沒喝醉?!睍r郁楓笑了,試探著把他圈著,摟得更緊了些,由于身高差距,手長腿長,即便蹲著擁抱他也不覺得擠,“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還有守信?!?/br>“……那我說了,”照舊是那種青雉的調子,引得時郁楓強忍一番才沒去撫摸他后頸毛茸茸的碎發,霍英似乎醞釀了十幾秒,再開口聲音就變了,虛弱,但冰冷,“摩納哥站的當晚,我把我平時開的一輛車的左前輪剎車片給拆了,是輛敞篷的攬勝極光,然后我切了個裂口裝回去。那會兒還沒確信是有人要害我,我也不想確信。我想看看,人為破壞之后再開動,剎車片是不是一定會出現一樣的形變?!?/br>說罷霍英推了推時郁楓,離得稍遠了些,時郁楓得以看完全他的面容——霍英整個人都灰白下來,只剩下嘴唇鮮紅,悄然顫了顫眼睫,就這么看著他。時郁楓被看怔了,好在霍英自己又開了口:“我打開車庫,準備開出去試試看,結果有個人擋在我車庫門口,就是那個厄里亞,然后他敲車窗,說要進來,我當時正好很想罵他,就讓他進了,坐在我的副駕駛坐上,他又提起總決賽的事,他跟我說如果三千萬不夠的話,要多少錢他都給,他說他有夢想,他想要世界冠軍,想讓他老爸對他刮目相看?!被粲㈤L長地頓了頓,“追夢小少爺啊,他真是真誠……又非常驕傲?!?/br>“他放屁?!?/br>霍英則死死盯著地面,扶了一下椅子,他才穩住,“反正在別人眼里,窮人干這行,成天沒多大活頭的,百分百就是為了賺錢啊……三千萬我還不要,太不識抬舉了吧?我就不是該有賺錢以外想法的人??墒遣粶惽?,我就有!”話音一落,他把頭低得更深了,“我改我那輛車的時候,買車已經把錢都快花光了,還欠了貸款,我在意大利,租個車庫住里面,每天超市關門前去搶過期食品,去福利社跟流浪漢搶暖爐和牛奶,那會兒我想的就不是賺錢!所以我就這么罵他了,”霍英開始連珠炮似的小聲罵,用英文,可某些說法還是讓從小長在英語地區的時郁楓開了眼界,隨后他聽見霍英又說:“我把那小子給說哭了,說無地自容了,他居然說要殺我?然后他,然后……”“然后什么?”時郁楓把拳頭攥得咯吱作響,臉上卻還保持著冷靜?;粲⒕瓦@么在他肩膀上哭了,他覺得這些回憶讓霍英沉得有點深。霍英也許是醉酒,蹲得越發不穩,又或者是,他正在害怕,在恐懼。他已經兜不住那些太久太久拼命拿著的脆弱,于是,這一秒,脆弱竟流露在這個第二次見面的男孩面前。因為這個男孩剛才好像跟他說過,“我想理解你?!?/br>他卻還是如夢初醒。驀地抬臉,拽著時郁楓的衣角,惶惶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沒問題……哥,哥!”眼見著霍英踉蹌著要站起來逃跑,時郁楓先他一步站在他跟前,拽他到沙發邊上,霍英扭著身子,掙得他心里發癢,力氣也用不穩,最后倆人一塊倒在松軟坐墊上,他摁著霍英的肩膀,把他罩在身下,“你不用怕,更不用跑,”他又不假思索道,“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他們對不起你!所以你要把實情告訴我!”霍英空張著嘴,看著他,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為這句“對不起你”,他臉上透出的濕潤幾乎要再次下淚,隨后,便真的落下淚來,很不熟練,也很不爭氣地在下睫毛上抖,又在臉上縱橫,“你把手借我一下……”他仰躺著不再亂動,只是摸黑一般去抓時郁楓的右手,抓住了,就蓋到自己眼睛上去,“讓你看我這么哭我還是覺得太丟人了?!?/br>時郁楓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用左手和膝蓋撐著重心,卻不敢在那眼眶上用一點點力氣。他出了很多汗。他知道,自己在剝開一個秘密,不對,他這是在剝開霍英……霍英就在他的手里?;粲⒊睗竦匕蜒鄄€和臉頰靠在他的手心。似乎被這么捂著,霍英安心了些許,聲音也悶悶地冷靜下來,“厄里亞……他不只是單純說說,我趕他下車,他居然拿出一個針管對著我,然后告訴我,他爸做的就是這個生意,”時郁楓聽得頭皮都麻了,感覺到手掌下眼睫的翕動,很柔軟,很沉重,此刻他在安慰霍英,可也在被霍英安慰,“墨西哥,針管,大財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