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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準備繼續做下一頁的數獨。邱十里仔細觀察他,越發胸有成竹,又道:“小楓,我們跳出來看看,像不像是Howard害了你?人家只是和你講過幾句話,就能讓你這么多年困到死胡同里面?!?/br>“喂,你到底要說什么?!睍r郁楓話畢就連著大罵了幾句,這是一下子被點著了,以邱十里屢試不爽的方式。他又扔了紙筆,嚯地站起來,單手抬起,把垂肩的銀發束在虎口里面,完全不掩煩躁,居高臨下死死盯著邱十里的襯衫扣子,“我接受休賽。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所有事都往他身上牽扯?我看人不爽,我打傷人,所以我挨罰,”他又坐下,“和Howard無關!你要這樣教育我,還不如去醫院看看你的傷員,當你的知心大哥去?!?/br>邱十里巋然不動,坐得很直,淡淡道:“想見他一面嗎?”時郁楓猝然屏息,又跳了起來:“什么?”邱十里不緊不慢地揚起臉:“我問你,想不想見一見……你的霍英?”第2章紅色剎車片(2)霍英。你的霍英。這個名字是時郁楓提都不舍得提起的,他自認為沒這個資格——在被自己做出那種匪夷所思的事之后,霍英突然消失,從此了無音訊,這是時郁楓心中埋到底,長出銹的一根鐵刺。“不想?!睅缀趺摽诙?。邱十里驚了,也跳起來,卻見時郁楓兀自往窗邊走去,屋外高大的桉樹在冷調暮色中拓下剪影,他撐在窗沿上,悶悶道:“我沒臉見他?!?/br>“我是問你想不想見?!?/br>時郁楓回頭,做出馬上要翻臉的兇狠的樣子:“說了不想!”“喂喂,誠實點!”“不想!”邱十里舉手投降,默然幾秒,桃花眼里綻出一個過于柔軟的笑容:“你和老大真是很像,擅長在奇怪的方面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就這么愛好懺悔嗎?”他也走到窗邊,和時郁楓隔了兩拳遠的距離,“那要怎么樣你才覺得自己有臉見他?”時郁楓低著腦袋,小心地把鉛筆放在鐵質窗棱上,通過調整一個小小的接觸點,他成功地找到了平衡,“等我比他強吧,”他撥了撥筆桿,看它顫悠悠地旋轉,“等我破紀錄,等我大滿貫。我找到他,對他道歉?!?/br>“那是早晚的事。只要你不突發奇想吞子彈玩,或者半夜把車開到瀑布里,”邱十里倒是對他很有信心,從椅背上拎起西裝外套,這就準備走了?!靶?,你就是太倔?!彼指锌?。時郁楓沒搭理他,聽著腳步聲遠到樓梯口,怕來不及一樣,忽然大聲叫住邱十里:“我又搞砸了,對嗎?”邱十里似乎站住了,懶洋洋道:“對?!?/br>時郁楓轉身緊靠上窗棱,盯著門框又問:“你能幫我見到他?怎么找到的?”“到底想不想見?!?/br>“他還好嗎?”“誰知道?!?/br>時郁楓咬緊臼齒,這種模棱兩可太熟悉了,他深知自己休想從邱十里那種成天在南北美邊境揣著槍做生意的人嘴里套出什么話,也深知不該僅僅因為一個名字而產生這么大的動搖,卻還是最后問了一句:“這是大哥的意思?”他說完就咬住嘴唇,牙齒無處安放。窗上的鉛筆搖搖擺擺,最終落下樓去,又或許掛在某枝桉樹的杈里。只聽邱十里一步一步地下樓,鞋跟干脆地撞上木地板,他還是懶洋洋地答:“這兩天收拾點喜歡玩的東西,多買幾打內褲,大哥的意思是,我們要回歸自然放假旅游了?!?/br>這話說得挺委婉,是邱十里一貫的話術風格,也讓人完全沒有追問的欲望。當夜,時郁楓坐在客廳中央,和自己收拾得差不多的箱子面面相覷,心中越發煩躁——休賽看來是板上釘釘了,他已經能夠想象第二天體育報紙上的夸張通稿。只是,聽那口風,什么“我們要放假旅游”,莫非那兩位老年人也要一起?時郁楓已有超過半年沒見過大哥時湛陽,這時間越久,他就越不想見,就這么循環。圣誕節他收到一封時湛陽的郵件,那人總結道,他們進入了“互相看穿并嫌棄的年齡階段”,時郁楓沒回復,但心中頗為認同,并將此稱為代溝,兩岸隔了十五歲的那種。大不了找機會甩掉,然后回來算賬,干死那群廢柴。時郁楓不著調地想著,晃晃腦袋,隨手在幾只大行李箱里扒拉。堆在一起的游戲碟、漫畫書、網球拍、數獨大全、中學生奧數習題冊……這些平時樂此不疲的消遣,此刻看起來也很煩人。還有另外那兩大箱衣服,各種品牌贊助的,自己瞎買的,全都團成一坨,不少還帶著隊里干洗店的標簽。當然內褲只有幾條,時郁楓是絕對不會聽話買好幾打囤著的。他默默盯了一會兒,就關怪物似的迅速把蓋子合上,仰躺在一排箱子上發呆。眼不見心不煩的目的卻還是沒能達到。人閑了,周圍又太靜,“霍英”二字就浮在心口,伴著彌漫整個青春期的悸動,攪得人心亂如麻。時郁楓不斷地想起三年前的那個下午。就是在摩納哥。晴天,漂亮的海濱城市,有名的蒙特卡洛賽道,標準F1錦標賽,總冠軍前最后一站排位戰。那天也是時郁楓第一次親眼在現場,看到霍英參與此類賽事。之前,從13歲入了這行從卡丁車玩起,他和霍英雖然屬于同一個俱樂部,但始終在不同層次的梯隊,連訓練場都不在一地,時郁楓只能在偶爾的集會上偷偷地瞥。直到那天,他才有種爬出地表的錯覺。那天本來是高興的日子,俱樂部把幾個未成年苗子帶來觀戰,指望他們十八歲后在這賽場上爭氣,時郁楓也是其中一位。只不過他發揮不穩,排名不算太靠前,當時的老板看他也不順眼,只能倒著數,坐在后排。從最開始,時郁楓就在梗著脖子看——流動的陽光下,霍英紅白相間的隊服和自己身上的一樣,霍英和對手點頭致意,霍英先前成績最好,出發時固然占著桿位(注1)……時郁楓當年就已經滿腦子叛逆,是個一天絕不說超過五句話的酷哥兒,就算別人祝他生日快樂,他也頂多點點頭回應??赡翘?,身邊不太熟的隊友和他討論霍英,他卻會跟所有普通男孩一樣滔滔不絕,和伙伴笑成一團,邊用手套擦著汗,邊說Howard是我的偶像,說我是看過他比賽才決定學車,說他的進攻走線簡直酷斃了……云云。他還露出羞赧的神情,他當時沒有染過發,是一頭晶瑩的火紅,不經雕琢,虎牙尖尖的,深綠眼睛閃動光芒,像在說一個秘密,驚得隊友仿佛不曾認識過他。可這股興奮勁兒卻在比賽結束前走向消沉。確切地說,是從他二哥時繹舟屈尊來到這后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