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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今兒你就先跟我擠一宿,等明兒人散盡了再回自己屋子,現下外面人多且雜,恐不太安全?!?/br>“康策兄先歇著吧,我在這將就一夜就可?!闭f著,賀林平坐在椅子上,松了發髻,就準備在那兒對付一宿。賀林平垂著一頭烏發,喜袍也未脫,襯著喜燭,顯得臉色愈發紅潤,他閉著眼單手撐頭,面容平靜,簡直就像是年畫里走出來的仙童,可是把一旁的徐康策看呆了。愣神不過一瞬,徐康策連忙跳起,挾起一床被子就坐到地上,說:“你去床上睡,這樣多不舒服,快去!”他邊說著,在腳踏處鋪好被子,然后像卷春卷似的將自己卷進被子,接著說:“我睡這就好,你聽我的?!?/br>賀林平走到床榻前,緊了眉頭,蹲下身,對裹在被子里的徐康策說:“趕緊得歇息吧,明日還需進宮,萬不可耽誤了?!?/br>可那徐康策就像沒聽見一樣,蜷在被子里拱來拱去,像條毛蟲似的。“康策兄?“賀林平拍拍被子,徐康策將頭從被子里探出,頭發亂糟糟的,像那看門的大犬一般嘿嘿沖著賀林平笑,說:“你要是還不去睡,那就是耽誤了?!闭f完,就在賀林平腳邊滾來滾去,像是催促著他似的。見賀林平不動,徐康策從被子中探出半個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腳踝,一個巧勁,就讓他跌在自己身上,旋又將他抱到床上。賀林平一聲驚呼,就落到柔軟的床上,徐康策清亮的大笑就落在他的耳邊,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再推讓下去,賀林平就覺得自己太過矯作了,便往里躺了躺,說:“康策兄也別睡在地上了,剛入暑地上還涼?!?/br>徐康策此時已經從床榻上翻身下來,躺在地鋪上,雙手枕在腦后,一派悠閑的說:“我睡這挺自在的,你趕緊休息吧?!毙炜挡呤亲杂X睡相太差,怕一個不注意就將人壓住了,他聽見床鋪上那人漸漸平穩的呼吸聲,坐起身來瞅了一眼,果然,那人睡相極是好看,全不似那些朋友那樣呼聲陣陣涎水橫流,端端正正就跟臥佛像似的。也不知趴在床邊看了多久,徐康策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簌簌聲。他抬眼看向南邊的窗戶,原本閉合的窗子竟然被扒開一條小縫,一陣紫色霧氣散了進來,徐康策連連搖醒賀林平,拿了匕首,又從荷包里掏出兩顆藥丸,一顆塞到賀林平嘴里,一顆自己吞下。賀林平此刻也警覺起來,給徐康策遞了個眼色。徐康策會意,攥緊了匕首,走在前頭,倆人悄聲往門邊走去。只見那紫氣散開,一條通體金黃的小蛇就從窗縫中擠了進來,歪歪斜斜的就往床上爬,鉆進被窩里就沒了蹤影。賀林平頓時驚了一身冷汗,那蛇他認得,只需一口,一刻鐘內人就會斃命,若是自己剛剛還躺在那處,就是必死無疑。挪到門邊,輕巧的開了門,果然,屋外的侍衛都已昏厥,估計是那迷煙的作用。徐康策從身上摸出一小把匕首交予賀林平,讓他留在此地,自己順著墻根挪到了南窗下,果然見著兩個黑衣人蹲在那里。一把匕首飛去解決掉一人,而另外一個不過幾下也被徐康策捉了個活口。還未等徐康策將人押回廳堂,剛一轉身,就看見另一黑衣人綁著賀林平朝他走來,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怪自己終究大意了,忘了可能有人在某處放風,竟讓賀林平落入了賊人手中。徐康策剛交予賀林平的匕首此刻正架在賀林平脖子上,黑衣人用布巾捂著口鼻,一雙眼睛深陷眼窩,他低沉著嗓音說:“換人,否則殺了他?!闭f著,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就緊了一分,一串血珠出現在賀林平的脖子上。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徐康策就應了好,可他手中的黑衣人卻在此刻掙扎著吐出口中塞的破布,留下一句,“別忘了目的,殺了他”,就吞了藏在齒中的毒藥,腦袋一垂就自盡了。徐康策探了那人鼻息,果然沒了動靜,便將那人扔到一邊,幾大步走向挾持著賀林平的黑衣人。黑衣人連連后退幾步,擱在賀林平脖子上的匕首更加用力,鋒利的刀刃幾乎要沒入賀林平的脖子。“別傷他,我放你走?!毙炜挡呦蚝谝氯伺e高雙手,示意他自己并沒有武器。只聽得那黑衣人冷哼一聲,說:“不用放我走,你死就好了,站那別動,不然……”黑衣人威脅似的抓起賀林平的頭發,匕首已經完全壓入賀林平的皮膚,絲絲的鮮血順著賀林平的脖頸留下,濕了賀林平胸前的衣襟,染得本就大紅的喜袍顏色更艷。聽著賀林平吃痛的聲音,徐康策頓住腳步不動。不遠處還有賓客的喧嘩聲傳來,一片笑鬧熙攘,而此處則靜默的似乎只剩下呼吸聲,徐康策和黑衣人就像是草原上的兩匹孤狼,盯著對方的目光兇狠而警惕。黑衣人發出幾聲奇怪的咕嚕聲,那條通體金黃的小蛇像是聽到召喚似,竟然從屋內爬了出來,盤在黑衣人腳下,絲絲吐著毒信。“你蹲下,讓它吃你一口rou,我就放了手里的人?!闭f完這話,黑衣人又是幾聲怪響,小蛇扭動著就往前爬。徐康策此刻神情嚴肅,全然沒有了平日紈绔之像,猶豫了片刻,他半蹲下身子,躬身向前,朝那小蛇伸出胳膊。“不可,那蛇有劇毒!”賀林平側頭一口咬在黑衣人的手腕處,死死咬著,可黑衣人一使勁兒就掙脫了。賀林平有些后悔為何沒有好好學習功夫,此刻真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黑衣人將賀林平頭發又是一扯,賀林平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被撕裂,他又叫嚷了一聲:“不要管我!”賀林平也不顧那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仍舊費力掙扎著,他心中萬分了然,若寧安郡王因就賀家質子而亡,兩家關系必會破裂,賀家全口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他不能讓徐康策就這么死了。可此時徐康策卻像全然沒有聽到一般,沖著賀林平安撫似的一笑,示意他不用緊張,又用不正經的調子說:“一口rou而已,不礙事,哈哈,反正我rou多?!辟R林平此刻那里笑得出來,只恨自己沒有辦法,心里痛得像是被針扎了似的。小蛇吐著嘶嘶的紅信,兩顆毒牙就像黑白無常的勒命索,它已然蓄勢待發,下一秒就要咬向徐康策的胳膊。賀林平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