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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尤其是他臉上佩戴的墨鏡,引起了眾人的格外關注。嬴風同他認識的人點了下頭,伏堯熟悉他的個性,也只為他作了簡短介紹:“這些都是博物館的領導,還有文物鑒定專家,這次請你來是想讓你幫忙鑒定一樣東西?!?/br>文物鑒定專家請他一個外行人來鑒定東西?嬴風便是不懂了。伏堯把視線轉移到在場的另一個人,該名專家立刻站起來,把話題接了下去。“是這樣的,我們半年前發現了一個古天宿角斗場遺跡,其后便一直從事挖掘與復原工作。就在上個月,遺跡里出土了一樣十分特殊的文物?!?/br>“特殊的文物?”嬴風情不自禁重復了一遍。“是的,從風化程度判斷該文物已有數千年的歷史,但奇怪的是,它又擁有近現代的雕刻工藝,這兩點之間實在是太矛盾了?!?/br>嬴風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問道,“是什么東西?”他面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讓開了,露出會議中心盡頭的一個玻璃展臺,里面靜靜地陳列著一樣東西。嬴風穿過人群的夾道緩緩走去,宛如穿越了四千年的時光,走到朝思暮想的人面前。展臺內的文物外表已經腐蝕嚴重,從輪廓上勉強可以辨認出那是一把匕首,上面的雕刻圖案被時間打磨得模糊不清,早已看不清昔日的模樣。“我知道實物可能看得不夠清楚,這個是我們用最尖端的儀器模擬出的復原圖?!?/br>專家打開投影儀,一個逼真無比的3D投影出現在嬴風面前,為了讓人看得更清晰,投影還在以緩慢的速度旋轉著。匕首正是那把匕首,手柄與刀刃的連接處,被復原后的奎的形象栩栩如生。他跟凌霄因為奎的意外出現走到一起,于是選擇了奎作為彼此匕首上的圖騰,一把陰刻,一把陽刻,可以緊密無縫地扣合在一起,每一把都是獨一無二,世間再找不到它們的復制體。他把手附在玻璃上,那眼神與昔日星樓注視皇室徽章別無兩樣,君臨負滄云改朝換代,星樓害嬴風永失所愛,冥冥之中,輪回因果。可是在場的人卻看不到那樣的眼神,因為所有的悲傷,都被完美地隱藏在墨鏡之下,唯有微微發顫的聲音出賣了他。“你剛才說它推測的年代是……?”專家小心翼翼地回復,“是古天宿時期,距今大約四千年前?!?/br>天宿人沒有尸體,只有匕首永不離身,而當只有匕首存在的時候,那往往就是一個人的遺物,如果真的如眾人猜測的那樣,它所包含的意義已然十分明了。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包括嬴風在內,沒有人再發出任何聲音。其他人都求助地轉向伏堯,伏堯也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又過了很久,嬴風掏出另一把匕首,默默地放在玻璃柜頂,離得近的人都看清了,那上面雕刻的圖案就是復原圖中匕首的陽版,如果不是歷史無情的腐蝕,它們想必還能毫無縫隙地緊密相扣。博物館的院長以為他要把匕首借給館里供研究使用,忙向其道謝,“謝謝你的支持,等我們做好了拷貝,就把它送還……”嬴風打斷了他,“不必了?!?/br>他頓了頓才又道,“雖然它不屬于文物,但麻煩你,讓它們兩個在一起吧?!?/br>無視眾人困惑的目光,嬴風離開了會議廳,聶云覺得他的此舉有些不妙,放心不下地拽了拽伏堯的袖子。伏堯追了出去,“嬴風!”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博物館內回蕩著。嬴風轉過身,墨鏡遮掩下的表情永遠波瀾不驚。伏堯來到他跟前,在這樣的嬴風身上找不出破綻。“你……”他開了個頭后又換了個問題,“理論上來說,就算凌霄的匕首是出土文物,它在法律上也是屬于你的,你確定要將一對匕首都捐贈出去?”“是的,”嬴風平靜地回答,“古文物需要專業的保管,以我的能力無法做到?!?/br>伏堯不信,“你真是這么想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br>伏堯眼睜睜看著他轉身離開,忍不住叫道,“嬴風,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是雛態,是不能夠轉生的?!?/br>嬴風居然停了下來,反問他,“你覺得我會與人再次結契?”伏堯被問得無話可答,嬴風接著道,“既然這樣,這一天早一天晚一天到來,又有什么差別呢?”他回答得這么直白,證實了伏堯并非杞人憂天。他以為過了九年,嬴風每天種花養狗,表現得若無其事,讓所有人都對他放下心來,卻沒料到嬴風得知凌霄生存無望后,還是第一時間決定了結生命,實在是讓人恨得牙根直癢。“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情況,連魘堂都不會收!”“但魘堂并非唯一的渠道,不是么?”嬴風按上電梯的門,也把伏堯關在了門外,他直接按下了一樓,同時給牧師去了電話。“植物圖典的手稿我已經整理好,放在我房間的桌子上,出版的事就拜托你了?!?/br>嬴風本來就時常外出,牧師也不疑有它,“好的,你又臨時決定去旅游嗎?”電梯上的數字跳到了一,嬴風走了出去,“嗯,小灰麻煩你照顧了?!?/br>“不用這么客氣,我會看好不讓它亂跑?!?/br>嬴風掛了電話,一路走到車邊,心中盤算著還有什么事情沒有料理完畢。要給遺產回收中心發一封確認函,不過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去一趟狼宿星,重新舉行狼王選拔會。先前那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恰到好處地打來了。“先生,請問您到博物館了嗎?因為我們馬上要閉館了,所以想跟您確認一下?!?/br>嬴風這才想起來他還忘了這件事。“不用了,”他回答,“包裹我不需要了?!?/br>“那怎么可以呢?”對面急道,“那或許是您關系親密的人寄給您的?!?/br>通訊器里默了默,“我已經沒有親密的人了?!?/br>見那邊似乎有掛斷的趨勢,博物館的員工急忙叫住他,“您不看一眼,怎么知道它不重要呢?這份包裹等待了您十年,您就這么放棄它,豈不是辜負了送它的人的一片心意?”嬴風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你剛才說你們在幾樓?”紀念品柜臺的員工遠遠望見一人迎面走來,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人臉上的墨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由于他們的眼睛構造特殊,無論在強光還是黑暗下都能自如視物,亦不會罹患任何眼部疾病,有的研究人員會佩戴記錄數據用的平面鏡,但用于遮擋光線用的墨鏡卻十分少見,所以才會格外引人關注。不過因為遮住了眼睛,員工也無法判斷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