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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強化戰力,供給養分,提神催情,在契子生命垂危時可延緩死亡,主增強。——唾液:鎮定止痛、凈化解毒,催眠麻痹、可以適當減輕契子的不良情緒,主抑制。——精|液:會造成迷幻效果,產生異樣興奮,類似于毒品對其他人種的影響,易生癮。嬴風回想前一晚發生的事,確認自己絲毫沒有要催情凌霄的想法,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血液還有這種效應。那么根據書上所說,觸發條件一是契主的想法,二是契子的需求,那就意味著,凌霄之所有會有那樣的反應,其實是身體潛意識的需求所致。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么后勤工作人員口中的傳言就不是傳言,而是事實,結合才是平穩度過危險期的最佳方式,只是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暫時放下這個疑惑,他又翻到下一個關注的章節,是有關精神損傷的解釋:——如果激素引發的負面情緒沒有在紊亂/危險期內得到充分安撫,這些負面情緒會停留在契子的潛意識中,造成終身的精神損傷。——精神損傷按程度可劃分為輕度、中度和重度,對應契子可以離開契主獨立生活的時間。一個心理發育完全正常的契子,即使與契主分開也不會受到影響,而輕度精神損傷的契子在離開契主一個月后,會逐漸產生焦慮、不安、失眠等癥狀。隨著時間的推移,癥狀會逐步加深,直到達到危險期的程度。——中等程度能夠接受的分離期限約為輕度的一半,重度精神損傷者甚至一天都不能離開自己的契主,否則就會無法正常入睡,只能依賴藥物催眠。嬴風的眉頭越皺越緊,看到最后一行干脆扣上書出發去找瑤臺。凌霄吃完飯出來恰好看見嬴風打這里經過,他一副面色凝重的樣子,甚至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自己,這一點引起了凌霄的好奇。在不被對方察覺的前提下,他偷偷尾隨其后,跟著嬴風一起來到了醫護樓。瑤臺見到嬴風,首先想到的就是凌霄出了問題,“凌霄他又怎么了?”“他的狀態比昨天好很多,”但是嬴風想說的不是這個,“你之前說他患上了輕度精神損傷,是不是意味著兩個人今后必須永遠生活在一起,只要分開契子的精神就會出現問題?”“你想聽怎么樣的答案?”瑤臺反問,“我第一次跟你交代這件事時,你不是很不屑一顧嗎?如果是理論上的回答,是的,但是實際上,沒有一對契主和契子是分開生活的,所有的配偶都住在一起,所謂的分離只是短暫的,譬如出征。除非你日后加入軍部,出戰外星球,這時才需要考慮家里有一個受過精神損傷的契子的問題?!?/br>“這種損傷真的完全不可能治愈?”嬴風追問道。“治愈是不可能的,惡化倒是很容易,你再像之前那樣放任不管,發展成中度甚至更嚴重的程度是遲早的事,你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控制?!?/br>瑤臺停頓了一下,“你應該慶幸,凌霄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他的危險期并沒有過,要保持心情良好,就絕不能刺激到他的情緒,等平穩度過這段時間后,再想辦法慢慢告訴他實情?!?/br>躲藏在門外將兩個人之間的每一句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凌霄,緊緊地捂住了嘴。他原本以為只要咬牙堅持過這幾年,就可以海闊天空遠走高飛,直到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得一廂情愿。無形的枷鎖早就將他套牢,而他還天真地以為自由總會來到。聽不見里面的人還說了些什么,凌霄魂不守舍地離開了這里,信步來到一個令他刻骨銘心的地方,嵐晟就是在這里跳了下去,屏宗也在那一天永遠地離開了他們,似乎從那一刻起,他這一世的幸運就此畫上了句號。他失去了摯友,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嚴,失去了一切,他已一無所有。他坐上了嵐晟曾經跳下去的位置,以他的視野看他看過的風景,地面如此遙遠,而云端卻觸手可及。從未有過一刻,凌霄覺得自己是如此得失敗——曾經發誓要成為契主,卻還是變成了別人的契子;曾經以為憑借努力就能度過紊亂期,最后還是依賴于嬴風的力量;曾經以為可以一個人堅強地生活,最終連這樣的權利都被剝奪,他的一生都不得不依附于另一個人而過,只有死亡才能帶來真正的解脫。“嵐晟,”他自言自語,“我們約好會再見面,可我不想再見的地點是疾控中心。我一直堅持在外面等你,但如果連活下去都要仰仗別人的恩惠,這樣的堅持是否真得值得?”“你知道嗎,就連昨天晚上發生那樣的事,都是我主動,我這一輩子的臉面,都已經透支光了,在他面前我早已沒臉可丟。他對我不好,我覺得是殘暴,他對我好,我覺得是施舍,不管他怎么做,我都無法面對他,之前還有離開的動力在支撐,但現在連這點動力都不復存在了?!?/br>“嵐晟,如果你和屏宗還在這里,你們會勸我繼續?還是放棄?”可惜無論是嵐晟還是屏宗,都無法做出回答。“凌霄!”一聲暗含怒意的吼聲,凌霄回過頭,就看到好熟悉的一幕。昔日嵐晟站在這里時,看到的大抵也是這副景象,只不過屏宗不會再出現在門口,而自己的位置也發生了對調。凌霄看到嬴風和瑤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他不想給他們造成自己想不開的錯覺,伸手在墻沿上一撐,打算利落地翻回墻內,豈料手上一滑,絕對是出于意外跌出了圍墻。——開什么玩笑,我還沒打算死呢。他的身體失去了重心,嬴風的臉一點、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墻后,對方眼中的震驚他看得一清二楚,原來嬴風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凌霄突發奇想,我死之后,他會有那么一丁點的難過嗎?一個晃神,一個力量猛地拉住了他,他的身體出于慣性一頓,緊接著下落的勢頭止住了。凌霄抬起頭,發現嬴風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一手扣住墻沿,一手緊緊攥住他袖口一角,盡管嬴風的力氣已經今非昔比,但僅憑這樣小小的一角還是無法將他整個拉上來,凌霄能感覺到自己在一點點地脫離嬴風的指間。凌霄想不到他會飛身來救自己,其實仔細想想,他之前對自己也很好,為他買面包,陪他度過難熬的夜晚,在危難關頭帶著他逃跑,生死存亡之際將他甩開,一個人面對死亡——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他的同學,而不是契子的前提下。就像他也會救下被高年級生欺負的逐玥,會拼盡全力拉住自殺的嵐晟,他的幫助從不吝于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同學。除了一個他不愛的契子。為什么我們不能只是同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