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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掛不?。骸罢l說白顏色就一定是白狐?”捏起小狐貍的幾根毛搓了搓,“好吧,沒掉色,不是染的?!?/br> 小眉將手放在我額頭上:“阿菱,今天沒發燒吧?”大家笑得更歡了。 師娘趕緊給我解圍:“好了好了,我再去采點草藥,你們就好好陪著小狐貍玩?!?/br> 于是我謹遵師娘教誨,和小狐貍玩了一個下午,早把去碧水湖修煉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暮穹帶來了一個叫“辛蘿”的女孩,我腦子里立刻冒出八個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細看之下,竟發現她有點眼熟,待她娉娉裊裊地走到我左邊的空位坐下后,我才恍然大悟:她不就是昨天的那只小白狐嗎? 下課后,幾乎所有人都圍到她身邊問長問短,差點把我擠得從板凳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等到快上課大家都回自己的座位了,我才有機會扭過頭和她交流交流。 我還沒說話,辛蘿倒先開口了:“你是阿菱,我們昨天見過了?!?/br> 我笑了笑,暗想別把我昨天懷疑你染色的事放在心上。 辛蘿亦沖我笑笑:“我聽說你是越州黑狐族的小狐仙?那我們還是遠親呢?!?/br> 我哈哈干笑了兩聲,心酸地默默感嘆了下黑狐族的日漸衰敗。 辛蘿好奇地問我:“你為何不回越州?” 愛我的疼我的都已經不在了,我還回去做甚?當然這話不能說,我只好回道:“我是孤兒嘛,無牽無掛,流浪到了赤梁,深感此地甚好,一點兒都不想回去?!?/br> 辛蘿沒再追問,我便趁機問她:“聽說你們雷州的清澤上仙與九重天的云繁君定了親?” 辛蘿大概沒想到我竟問了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問題,明顯愣了一下,愣完了又接著笑:“是啊,這可是我們舉州同慶的大喜事。清澤上仙是白狐神君的女兒,是雷州眾仙擁戴的公主,她和云繁君可謂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設的一對。還有傳聞說,云繁君為了清澤上仙,甘愿飲下忘川之水,只為一洗前塵宿緣,只與清澤上仙恩愛白頭?!?/br> “清澤上仙當真美貌非常?”小眉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兩眼放光地盯著辛蘿,“比你如何?” 辛蘿道:“自是比我美上十分?!?/br> 小眉的半聲尖叫被突然走進門的暮穹壓了回去,溜回座位前她驚恐地看向我,無聲地說了句: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暮穹正好往我們這邊看,我趕緊憋住笑,舉起課本將臉擋住,卻聽到他醇厚的嗓音緩緩飄來:“第二排倒數第一個,你的書拿反了?!?/br> *** 辛蘿本打算在赤梁待上兩三天就走,但師娘強烈建議她把傷完全養好了再離開。暮穹因為有其他事要辦,便派了小遙和小眉送辛蘿回去,我請求讓我同去,說想順道拜訪一位故人。 暮穹開始不答應,但在我一個時辰之內第十八次敲響他房門時,他終于沉著臉答應了,但前提是我要在接下來的一次仙術考試時全部通過。因此辛蘿的歸期被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一個月后,可她完全不在意,還經常陪我去碧水湖修煉。 “你被妖怪抓走之后,家里人沒法用仙術追蹤你嗎? 對著辛蘿變成的另一個我自己說話,感覺著實怪異。 另一個我道:“不知道,那妖怪的法術十分高強,若不是那晚他喝多了酒,我也不可能有機會逃出來?!彼忝嘉Ⅴ?,看上去還有些后怕。 我望向極界所在的方向,那里碧空如洗、安寧祥和,似乎那晚我們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 我再看向辛蘿時,她又變成了小眉的模樣。 我道:“你法術比我們高這么多,完全不用去聽暮穹授課嘛?!?/br> 辛蘿靦腆一笑:“可我從暮穹師傅那兒也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我一個人多無聊,還不如和你們一起上課有趣得多?!?/br>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阿菱,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是嗎?可能我這張臉太普通了,跟誰都有點像,哈哈?!?/br> 她固執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好像真的見過你?!?/br> 我打趣道:“莫非我與辛蘿姑娘曾在夢中相會?” 她嫣然一笑:“有這個可能,不是在夢中,就是在畫……”她突然停住話頭,臉瞬間一白。 我奇怪道:“怎么?” 她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我等著她把話說完,她卻搖頭笑道:“沒什么?!?/br> “真沒什么?” “真沒什么?!?/br> 說話說一半,好比撓癢撓不到,那感覺不是一般的難受,可我和辛蘿畢竟還沒熟到可以死纏爛打逼著她把話說完的地步,所以我只好到此為止,提了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辛蘿,你要不和師傅一起教我吧,說不定我能學得更快?!?/br> 于是,在辛蘿和暮穹的雙重指導下,我的仙術取得了極大的進步,不僅能變成一棵真正的參天大樹,還能變成一只飛蟲、一尾游魚。 等到仙術測試的那一天,我順利通過了初等分/身術、變身術、飛行術和隱身術,就連神魔史也答得飛快。暮穹在接過我的試卷后,還從頭至尾粗略看了一遍,才挑著眉讓我離開。 后來聽師娘說,第二天師傅還特地在大家面前重重夸獎了我一番,只可惜我沒能親耳聽到,因為考完試的當天下午,我、辛蘿、小眉和小遙就踏上了去雷州的路。 我們一路游山玩水,我這才發現小遙懂的東西極多,從長白山外的九頭雪蛟到北海盡頭的雙翅玄武,從騰冥上神由一介貧民變為一代戰神的奮斗史,到東海水晶宮三太子妻妾成群的花心史,從天文地理到飛禽走獸,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不知道的,以至于小眉連問了他三遍:“你爹真是宛縣鐵匠鋪的王老五嗎?” 我道:“當然是了,小遙不會騙我們的?!比缓筠D向小遙問道,“你娘真是九重天御膳宮做豆腐花的花小紅嗎?”小遙只有無奈扶額。 去雷州的路途雖遠,但日子倒也過得瀟灑自在,不比在赤梁時每日早起上課的辛苦。到了第七天,我們已行至越州邊境。其實我們本沒有從越州繞行的必要,但因為我想去以前住過的地方看看,便只好多行些路程。 本來說好一同前去,但晚上到了越州城內,小眉直喊累得不行,辛蘿亦說疲乏,小遙又不知去了哪里,我只好獨自回到青竹園。 穿過滿眼郁郁蔥蔥的竹林,河邊的那間小屋還是當時的模樣。 歪歪斜斜的柵欄上纏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屋檐上還掛著一只銹跡斑斑的銅鈴。 我推開虛掩著的門,走到后院,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弓著身子給院子里的薔薇澆水。 “婆婆!” 婆婆轉過身看到我,滿眼的驚喜。 她丟掉手里的竹瓢,想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