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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那駱大師希望我是什么類?”駱瑯不再說話,回頭對戚卜陽道:“走吧?!比缓缶皖^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戚卜陽只好替他向自己的朋友道歉:“你們不要介意他說的話,他是無心的?!?/br>祁穆笑笑表示無所謂。匆匆告別,戚卜陽跑出去追上了駱瑯,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駱先生,祁穆和封百歲真的是好人?!?/br>駱瑯嗤笑:“你怕我對他們不利?”“......”戚卜陽在心里點頭,他聽不懂駱瑯剛才和祁穆他們說的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但總是放心不下,生怕這個陰晴不定的駱大師一個心血來潮又想做什么。“那個祁穆和你是什么關系,這么維護他?”“他是我朋友?!弊鳛橐粋€身世神秘的天師世家繼承人,戚卜陽從小被養在山上的祖宅,小學以后就沒再去過學校,而是由專人在家教導,同時還要修習戚家的法術,每天與陰魂相伴、深居簡出,根本沒有和同齡人接觸的機會,所以祁穆算是他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這些話,只是認真地補充:“祁穆是很重要的朋友?!笔瞧钅伦屗拦砗腿艘粯?,也分好鬼和壞鬼,他才沒有變成見鬼就殺的無理天師,祁穆還告訴他很多以前聽都沒聽過的道理,所以他很珍惜這個朋友。“很重要?”這個定義卻讓駱瑯莫名地感到不快,“朋友”不是那些弱小的人類拉幫結派以求自保而發明的借口嗎?在他的認知里,從來就沒有這個詞,這種彰顯弱小的東西有什么重要的?況且那個祁穆也不是普通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戚卜陽連這點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把人家看得很重要。他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這個人類真是愚蠢。但又忍不住想要和那個祁穆比一比:“戚卜陽,那我呢?”“???”戚卜陽不知道他剛才在想什么,完全跟不上這么跳躍的思路。“我問你,我是不是你很重要的朋友?”戚卜陽為難了,爺爺說駱瑯是受人尊敬的大師,他就把駱瑯當成戚家的貴賓,雖然明知道這個人根本沒有什么大師風范,還是一直以禮相待。不過剛才看他轉眼間就能打散那團戾氣的功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不,應該說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難怪爺爺也說駱瑯的能力深不可測。他現在不再懷疑這個人的能力了,甚至有些敬佩他的高深修行,可是......他們怎么也算不上朋友吧?雖然不明白駱瑯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他既然問了,也不好直接否認,戚卜陽有預感,如果自己直接告訴他“不是”的話,駱瑯一定會生氣的,到時候又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了。最后戚卜陽決定回避問題,只是說:“我很尊敬駱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榜樣,我會努力讓自己成為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天師的?!边@是他的真心話,卻不是駱瑯想要的答案。“我再問一遍,我是不是你很重要的朋友?”駱瑯沉下臉,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凌厲的眼神讓他打了個激靈。戚卜陽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他很不擅長撒謊,實在說不出口。不過駱瑯已經滿意了,嘴邊又重新揚起微笑,變臉之快讓戚卜陽瞠目結舌。他忽然發現,和駱瑯現在這個心滿意足的淡笑相比,他平時那些顯然都是假笑,也就是俗稱的皮笑rou不笑,難怪每次看到他笑都覺得毛骨悚然。他還在這里研究駱瑯的表情,對方卻已經找到了新的興趣點,就是戚卜陽脖子上的掛墜。“這東西真好看?!彪y得聽到駱瑯的夸贊,戚卜陽輕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低頭一看,那是一個翠綠色的龍形玉墜,色澤鮮亮飽滿,里頭的翠色鮮活得仿佛在流動,整條龍看上去氣勢不凡、充滿了生命力。“謝謝駱先生夸獎?!边@個墜子他平時都是貼身收藏的,也許是剛才的跑動讓它掉出來了。駱瑯似乎很喜歡這個東西,湊過來把墜子放在手心把玩,同時追問道:“這是誰給你的?”他和自己貼得很近,這么近的距離竟然讓戚卜陽忽然產生了一種熟悉感,好像以前就有過類似的接觸,但是怎么毫無印象呢.....戚卜陽愣了愣,才答道:“從記事起我就戴著它,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像有人說過這個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摘下來?!彼肓艘幌?,“大概是爺爺給我的吧?!?/br>“是嗎?!瘪槵樂砰_了手中的玉墜,輕描淡寫地轉開視線,之后就沒再出聲了。戚卜陽敏感地在他眼中捕捉到一抹失望的情緒,難道他不高興了?戚卜陽疑惑地隔著衣服摸了摸那個玉墜,卻怎么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第9章鬼談(上)漆黑的空間里,驟然亮起幾個光點,也看不清是什么東西發出的光,忽隱忽現就像鬼火?;璋档墓饩€中緩緩映出四張陰森森的白臉,忽然,其中一張臉開始說話了——“從前,有一個女人,因為家境貧寒,從小就被賣到煙花樓里受訓,長大以后成為那里的舞妓。這個女人長得很美,憑借高超的舞技艷壓群芳,所以在樓里很受歡迎,算得上是紅牌。但是她不甘心一輩子待在那種地方,所以一直在偷偷攢錢,把老鴇給的花銷和客人賞的小費都藏起來,準備存夠錢就給自己贖身,然后帶著多余的銀子找份正經工作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在她的夢想快要實現的時候,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那人年輕有禮,對她很好,也不嫌棄她的出身,于是兩人瞞著老鴇互許終生。她守著自己的小秘密心中雀躍不已,只差一點了,只差一點就能攢夠錢給自己贖身,然后嫁給她的情人,她要給他一個驚喜。這個時候,男人忽然說他家里老母親生了重病,需要銀錢醫治,否則性命難保。女人不忍心讓情人難過,于是她拿出了自己這么些年攢下來的所有銀子和珠寶,全部給了他。男人很高興,許諾等自家母親治好病就過來接她,想辦法給她贖身,然后正大光明地把她娶進門。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信了他的話,日日夜夜等待著,可是男人卻再也沒有回來。她的喜悅在長久的等待中消磨殆盡,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她日漸消瘦不成人形,耽誤了花樓的生意,老鴇找她問出原因,請人去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已經娶過親了,家里還有一個兩歲的孩子,而且他根本沒有什么生病的老母親,他的娘早就死了。他好賭成性欠了一屁股債,拿不出錢來還給人家,大概是什么時候聽到女人無意中說了自己藏有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