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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他穿著灰色的衣裳,料子是雖不是上好的,但在綢緞里也屬中成,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穿得起的,加上他手中那把威風凜凜的佩劍,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大家的家傳之物。 這名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張方子放在柜臺上,用四指推到卿卿面前:“大夫,抓藥!” 卿卿略略點頭,拿起方子一看,心中訝然,這筆記是智遠的筆記,這藥方正是智遠寫給江沅的藥方!卿卿抬起頭看向這名男子,問道:“不知這位病人與公子是何關系?” 那男子答道:“是我家少爺?!?/br> “那敢問他的傷勢如何了?” “已好了大半?!?/br> 卿卿微微松了一口氣,淡淡道:“這藥今日我給你抓三副,剪成半碗服用,每副藥只可煎兩次,這三副藥吃完之后,請你們家公子親自來一趟,我需要重新為他號脈換方子?!?/br> “是,有勞?!?/br> 卿卿轉過身去抓藥,心里想著,江沅的隨從這樣寡言少語,人看上去也是冷冰冰的,和他那般懂得風雅的人還真是大相徑庭。 只是護國寺一別也有多日,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差人去打聽一個男子的行蹤,心里念著他的傷勢,到底是放心不下,不想到今日恰好碰到他的隨從,倒真是巧了。 不過,智遠也不是天天來醫館里看著,兩日后要怎樣把智遠叫過來還真是需要好好想個主意。 這日醫館里關了門,卿卿馬上回府里等智遠,在智遠的院子坐到快要三個時辰,智遠才慢慢悠悠地走回來。 智遠一身新做的云錦袍子滿是藥材的味道,又苦又香,和智遠混得慣了,卿卿也愈發地喜歡藥材的這種苦香。 智遠甩了甩袖子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按了按太陽xue,一臉的疲憊,卿卿急忙倒了一杯熱茶遞上來,笑道:“三叔回來得巧,剛煮好的茶!” 智遠接過杯子,掀開茶杯蓋子在鼻子下一過,滿意地點頭,然后緩緩地將熱茶送入口中,閉上眼睛回味了一番,才慢條斯理道:“聽說你在我這都坐了三個時辰了,找我有什么事?” “嗯……”卿卿略微猶疑了一下子,道:“后日里,煩勞三叔再去一次醫館……” “哦?什么事情要你來尋我去醫館?”智遠挑了挑眉,頗有興致地望著她。 在過去的三個時辰里,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智遠是個聰明的人,想要找些借口將他騙了去定是不容易,與其到時候讓他看見江沅再來取笑自己,還不如與他實話實說來得實在。 卿卿咬了咬牙,道:“今日醫館來了一個人抓藥,那藥方是三叔寫的,是……江公子的方子……我詢問了一番,得知江公子已經離開了護國寺,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讓那人轉告江公子后日里來瞧大夫,重新開個方子……” “原是如此……”智遠點了點頭,“可既然他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了,依著他的體質應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為何還要人家多跑一趟???” 卿卿道:“三叔與人家徹夜長談,把酒話知己,難道三叔不想幫人家將病瞧清了,免得留下什么病根嗎?” “嗯……你說得對!”智遠點頭,將空掉的茶杯遞出去,示意再倒一杯茶來,卿卿上前接過茶杯轉身去倒茶,右手提著茶壺柄,左手按著茶壺蓋往杯里倒茶,冷不丁聽見智遠幽幽的聲音傳過來:“其實你直接跟我說你想見他我也不會說什么的……” 卿卿手中一頓,將茶壺放下,端著茶杯走到智遠面前,羞惱道:“也不知道三叔是什么心,開我的玩笑就這么開心?”語畢,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擱,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兩日后三叔盡管去瞧病吧,我才不去呢!” 智遠看著人遠去的背影偷笑,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默念道:“好……真是好茶……” ☆、第七章 兩日后,智遠早早地起來,讓識荊去卿卿的院子里叫她,說是今日醫館有樁大事要辦,叫她切莫誤了時辰。 識荊去了卿卿那里卻被水色擋了回來,傳的話是:“今日小姐不去醫館了,小姐說累了,想歇一歇,想來醫館里的事三老爺都是能打理好的?!?/br> 智遠看著面前的一碗清粥輕笑著搖了搖頭:“那你便再跑一趟,告訴小姐,我在望江樓訂了一包茶葉,讓小姐去幫我取回來?!?/br> “可是,望江樓的茶葉不是都直接送到府上來嗎?” “嗯……你倒提醒我了……”智遠想了一想,道:“你就說,這包茶我要得很急,望江樓那邊沒時間送,讓她去取回來?!?/br> “是……”識荊應聲轉身又往那邊院子里走去,智遠將碗里的清粥吃完,理了理衣服便出府去了醫館。 到了醫館時,李大夫也剛剛開門,二人一道在醫館里坐著,瞧了約莫十來個病人后,江沅才緩步走進來。 江沅著了一身白色的衣衫,上等的錦緞,白玉的發冠,手里是一柄十六骨折扇,扇子上吊著一枚茶花玉墜。 江沅走上前來,向智遠略一行禮,道:“見過三老爺?!?/br> 智遠笑道:“看你這般的意氣風發,我瞧著是沒什么大礙了,過來讓我再給你號一號脈?!?/br> 江沅緩步走到智遠面前坐下,將手腕搭在墊子上,智遠抽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閉上眼睛感受他的脈搏跳動,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笑道:“確是無妨了,我給你開上一些調理筋脈的藥拿去服了就行了,只是最近還是要少動武,忌腥,忌辣,最重要的,忌酒?!?/br> “是,江沅記下了……”他抬起頭,略略掃了一圈,開口問道:“怎未見到卿卿?” 智遠心中覺得好笑,道:“她是郡主,哪里有天天跟著我到這里來的道理?!?/br> “是了,是在下輕浮了……” 智遠執筆將新的藥方寫下來,交給藥僮去抓藥,對江沅道:“這副藥需要一味花茶做藥引,不巧的是醫館里沒了這茶,待會兒你去望江樓找掌柜,報我的名號,他自會把這花茶給你?!?/br> 用花茶做藥引,江沅自感到新奇,但想著智遠的醫術是遠近聞名,便也絕對信任,待藥一抓好,便提著藥去了望江樓。 找到了望江樓的掌柜報上智遠的名字,哪想掌柜面露難色,道:“三老爺確是讓本店留了一包花茶,不過今早已被取走了?!?/br> “取走了?”江沅奇怪道,“三老爺既讓我來取,又怎會派了他人呢?望掌柜幫著想一想是誰來的,這包花茶是用來做藥引的,實在用的緊?!?/br> 掌柜扶了扶頭頂的帽子,道:“倒也巧,這取茶的人還未走,正在樓上喝茶呢,公子可以上去瞧瞧,同她商量商量?!?/br> “有勞掌柜帶個路?!苯渎砸稽c頭,讓出路來讓掌柜走在前面,自己則跟在后面慢慢地上樓,掌柜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