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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伴隨著強烈的嗆吸感。美景下一秒,他后背彈直,身子僵、咳出一嘴的河水,胃也漲的難受,不斷嘔水,咳嗽。 “沒事了,沒事了,” 軟糯的手掌心搭在他的后背上輕輕的拍,“不要緊了?!?/br> 那是白尺第一次、哄他。 等氣換過來終于變得平順,少年拇指將嘴角的水漬擦掉,手撐地面,頭朝后仰,長長舒了口氣“呼”一聲,胸腔劇烈起伏著、喘息著。 目光卻側著、打量自己身邊的小不點。 他想,這女孩兒怎么這么小。 “別怕,你別怕?!?/br> 聲音似空谷幽蘭。又透著人間的煙火氣。 安城不說話。 當然,那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也是白尺一腳將自己踹了下去??珊笾笥X,也晚了。 一見鐘情就是這么霸道! “唉,你...”許久后,他扭頭,朝丫頭眸子上吹了一口氣,涼涼的,“...從哪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紅包全部發了,不知道有沒有漏,小可愛看看有沒有沒收到的,吱一聲。 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包容和諒解。 家里出了點事,斷更了半個月,回來了,懺悔。 再起航。 第19章 “我?我剛搬來?!卑壮呷嘌劬? 往后挪躲開了點,“你沒事了吧?” 她說話時, 嘴角斜外側2公分處, 就會印出淺淺的酒靨兒。像這老城區的木舟劃槳后、在湖面上留下的圓水渦。 帶著旋兒,怪甜人的。 安城不接話, 只聳肩盯她看,也不說自己有事,也不說自己沒事。 四目相對。 白尺小時候貪玩,溺過水,所以明白那感覺。她只當眼前這少年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 自己的內疚感也就越發的強。 “你等等我?!彼呐娜思绨? 爾后起身扭頭瞪著那小男孩,威逼利誘讓他道了歉。 緊接著又回頭安撫女孩:“別人可以嘲笑你, 但你自己永遠不能嘲笑你自己,明白么?下次他再欺負你,你就揍他。別哭。知道沒?” 這話,是老白從前說的。白尺照貓畫虎把氣勢、神情都學了出來。 安城全程盯著人看, 忍俊不禁。 直到將兩個孩子都送走。她才撓頭轉過來:“抱歉啊,我…以為是你欺負……” 剛才那情景怎么看怎么像! 可地上的人還是不說話, 就盯著她, 眼神直勾勾的。 白尺大眼睛垂成一條縫, 偷偷睨了他一眼:“你、你生氣了?” 安城明明想笑,卻握拳抵著鼻尖忍住,眉頭成川, 故意哼了聲:“嗯!” 誰知尾音一落,自己眼前的姑娘轉身、撒丫子就跑。 安城以為她想肇事逃逸,起身正要追上去,才見人停在了巷子口的小店。 從背帶褲肚子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張濕噠噠的紙幣,換了兩個冷飲布丁,又蹬蹬蹬地跑回來。 仰頭舉過來一個給他:“喏,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哄人的樣子,真的是—— “多大了?”安城接過她手上的布丁,胡亂擼了把頭上的濕發。 水滴濺在丫頭的臉上,她躲開抹了一把:“十六?!?/br> 和自己一樣。 安城眸子凝住,一邊扯開布丁的包裝袋,一邊又盯著她上下打量了幾眼。 片刻后,俊秀的臉頰突然笑開,“哈”一聲像是天上火辣辣的太陽: “那你怎么那么???嗯?小布丁?!?/br> * “嘿,想什么呢?”修長的手指從后面伸過來在她眼前打了一劑響指,“到了~” “嗯?哦~” 白尺愣住,神情恍恍惚惚的,有點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總是容易想起和安城初遇時的情景。 她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下來。 忽兒撲面的寒風,才一下子把她從盛夏的回憶里給拎了出來,她搓搓肩膀,朝手心里哈了口氣:“今年冬天好冷啊~” 徐巖州也從車里下來,聞言嗤笑:“你穿那么多還冷?都跟熊似的了?!?/br> “那熊還不是得冬眠?!?/br> 氣吞山河的表情兇得人徐巖州直往安城后面躲:“我怎么覺得你丫最近脾氣這么暴躁呢?” 這次是安城接的話,在他胸口鑿了一拳:“哈――是你沒人伶牙俐齒?!?/br> “就是?!毖绢^應聲。 “夫唱婦……” “誰夫唱婦隨了,小心嗶嗶,告你誹謗信不信?”白尺突然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就湊過來,一副要吃了徐巖州的樣子。 還好被安城攔住,按著肩又給人推回去:“好了好了,咱先辦正事,好不好?” “哼?!卑壮呔o自己的棉衣,掉頭朝南平區走。車子只停在了城區外的馬路上,開不進來。所以他們還有一段路。 兩個男生跟在后面。 徐巖州邊走邊攬身邊人的肩膀,壓低聲音嘀咕: “這是怎么了?” 安城盯著前面蹶蹶的背影,笑道:“你踩小狗尾巴了?!?/br>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br> …… 他看安城一副大尾巴狼式的微笑,忍不住好奇就想問下去:“到底什么……” 卻被前面突然惆悵的一聲給打斷。 “真的要改造了?!?/br> 城區外圍的墻壁已經被一道道黃色“禁止通行”的警戒條幅分了出來。 灰白黑的古鎮突兀地加入了這么一道顯眼的主流色調,就像是調色盤打翻在了水墨畫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從前的鄰里熱鬧,再也不復。像是應了冬日的景。 殘破墻頭,到底蕭條寂寥了。 白尺定在外圍糯糯地嘆了口氣。 其實南平區要改造的消息,兩年前就傳出來了。只是他們這幫學生那時候都忙著高考,兩耳不聞窗外事。也關心不到這么寬泛。 如今當事實實實在在擺在了人的眼前,才觸目驚心。 安城手抄在兜里緩步走過來,并肩和她站:“是啊,雖說只是改造,會盡量維持原來的樣子,但是到底不是原來的那個了?!?/br> “阿城,是不是南平區之后,就到我們征北了?” 后面徐巖州走上前,跺了腳地上石板磚,被風吹紅的鼻頭一吸:“南平被改造是因為離園林還有一定的距離??烧鞅卑雮€區都圈在了景區外圍,近十年應該動不了。但是也不難想象,除了老一輩的阿公阿婆們,大多離搬出去不遠了吧。畢竟老房子誰住著也不舒服?!?/br> “是啊,這時代走得太快了,跟不上的東西只能被取而代之了?!?/br> 墻上干枯的爬山虎藤蔓糾葛纏繞,和他們的心情一樣。 氣氛怔的緘默下來。 許久后,才聽白尺拉著安城的袖口:“真的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