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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瞇著眼分辨手銬的鎖孔,轉了鑰匙去開,理直氣壯道:“我想同你好,就費力討來了?!?/br>他解開他兩手的束縛,搓了搓他手腕上銬出的淤痕。日積已久,短時間難以化開,他便心疼地低了頭去,小心吻著他手腕。澤年面紅耳赤:“我沒事。我在這,除了這個鐐銬不方便,其他處處皆好。不像你,凍得死去活來,還得了那樣嚴重的風寒?!?/br>蕭然聞聲抬頭,捧著他的臉察看了幾番,嘆了口氣:“那我總算能放點心了?!?/br>“我好著呢?!睗赡昱滤麚鷳n,忙打包票。他又低頭去解他的腳銬,仔細看了他右腳裸,見纏著干凈紗布,又舒了口氣。他仍有些不放心地再問:“你真的無恙?”澤年生怕他起疑:“真沒事的?!?/br>蕭然于是去解他衣裳:“那我不客氣了?!?/br>畢竟……春宵苦短,再見時難。澤年又窘又慌,果斷選擇舍棄褲子護住上衣:“夜,夜里冷,你得容我留件避寒?!?/br>外頭夜色已黑,蕭然一手半掀開他上衣,見他別著臉扯著衣角半拒半迎的羞窘模樣,分明衣蔽半身,卻越發令人把持不住。手登時在他腿上沒輕沒重捏出一個紅印,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澤年又猛然抓住他肩頭,阻止其不分輕重的攻伐。蕭然忍著抬眼看他:“怎么了?”澤年咽了咽口水:“那個,你沒帶……嗯?”蕭然眉一跳,碧眸一直:“抱歉,我給忘了?!?/br>他頓時吸了一口冷氣,揪著衣服把腦袋晃成撥浪鼓:“那不成!你自己光顧著痛快,我只有受罪的份!”蕭然額上青筋直跳,將手指塞進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里攪著,低聲輕哄。可到了后面他根本再顧不上別的,澤年在他肩背上死摳,斷斷續續地罵。他卻聽得喜歡,叼著他耳垂廝磨。等到他痛快過,卻還不魘足地準備將他翻過去時,澤年抓住了他手腕,嘶著氣直道等等。蕭然將他撈起來抱在懷中細細親吻他鬢角,一點滿足在萬分壓抑中,隱秘地愧疚卻又歡欣。這一瞬間,他什么也不想管,不想爭,把這個人放在懷里充當全部。但他有氣無力地追問了一句:“我五哥他,怎么樣了?”蕭然閉上眼抵額在他肩上,心知哪怕自己真能拋卻,這人卻不行。何況他已沒有退路。“放心,東宮無事?!彼m下外頭的風波,心中漸漸浮起一個扭曲念頭:也許和外頭的動蕩比起,籠子才是這人的避風港、桃花源,他只該被他牢牢鎖著,與一切隔離,從頭到尾僅僅屬于他一人。“那你,”澤年微微哽咽,“這是要回去了?”蕭然沉默了一會,驅散思緒拍了拍他后背,伸手去榻外抽了一根茅草,兩臂夾著他,兩手飛快地編起千枯花來。澤年后背一顫,知他默認,頓時心如被錘擊中,以心臟為起點,裂隙向四面八方擴去,渾身無一處不疼。蕭然沒一會兒就折好,一手托著他后腦,一手將指間的千枯花遞給他。“這是什么?”他甕聲甕氣地問,看著雖是假的,卻十分精巧美麗。“是千枯花?!彼麑⒒üK偷剿种?,捕捉到他臉上一晃而過的詫異和惱怒,心想大約是氣他當時畫了狗尾巴草騙他的事。“這次是真的?”他黑嗔嗔的眼盯著他,淚痕還未干,說不出的玉瓷脆弱形容。蕭然吻在他眼瞼上:“千真萬確?!?/br>澤年還想發難,卻聽見他突然說:“我就是在這里,捻著手中的千枯花,極不愿意卻又無可奈何地承認——”他一手捧著他的臉,鼻尖比與他鼻尖相挨,碧眸直望到他眼中深處。“——承認我對皇甫澤年動了情?!?/br>澤年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眉頭慢慢蹙起一點,眼睛里淚液洶涌。他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死了,也是值了。蕭然笑起,舔著他眼淚咂道:“除了榻上以外,這是你第一次為我哭?!?/br>澤年說不出一字去爭辯,低了頭埋在他胸膛處,渾身止不住的抖。也知道一個大男人哭得七零八落十分難看,可老話不是那樣說的么?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是……臨別禮物么?!?/br>蕭然抱緊他:“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因你回來,你等我?!彼謱⑺椒旁陂缴?,手指繞了他一縷散下的發:“現在,我只想在你身上烙印?!?/br>澤年攬下他脖頸:“讓我看著你的臉?!?/br>蕭然眼睛一顫,難以控制力道地失控了起來。他的后背在粗礪的牢榻上不住地磨,痛感強烈猶死死抱住了他,無論多難受,皆甘之如飴。等蕭然想起追問他因何故而對自己動情時,他已瞇了眼半昏半醒,發著抖半喘半泣。蕭然揉著他的腰,一邊輕輕地自言自語:“你的愛,會催生出同等的恨嗎?”當我再次回來,我就不再是我了。到那時,你還會任我予取予奪么?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照來之時,國都籠罩在淺淡的光芒里,繁華如永不破的泡沫,愈發生輝。澤年還沒能醒來。夢中,他的小東西在前頭向他伸手,他的家人在他身后揮手。十丈銀樹,百里艷紅,集結了他一生最最珍重的一切。廢后艾可伊整理了所有舊物,點燭燒盡。威帝昏迷不醒,依然緊握著那枚異族的狼牙。平冶負手站在窗外眺望,太子妃輕步而來,為他披上一件外袍。明心蒙在錦被中,枕上濕了一片。陶策連夜病倒,端睿王府雞犬不寧。飛集困在書房中,摔了一屋的古書器皿,桌上放著一枝栩栩如生的假花。只有皇甫顥與皇甫汐交指甜睡。小兒尚稚,無知于外界風云,亦無懼于未來刀劍。身著朱雀烏衣的晉國世子出了城門,回頭看了這座繁華在表的軟弱都城最后一眼。他帶走了兩樣東西。一是一枚紅珊瑚指環,二是一把獨此僅有的開過封的御刀。他把他的愛和軟弱留在了身后的這座城里,以冷漠果毅的面目返回三千里外的千枯之地。鋒藏完,當謀干戈了。第31章反局丞相鄭重朝威帝一拜,而后轉身離去,遇到素衣而來的廢后艾可伊,仍是行了一個莊重大禮再離開。已過去了一個月,艾可伊看向龍榻上的威帝,靜了一會兒,開口道:“皇甫驛霄,你時日無多了?!?/br>他聽了半分不惱,仍是低垂著眼把玩著手中狼牙。艾可伊筆直站在那里輕笑:“怎么,你叫我過來,便是來同你緬懷故人么?”威帝眉微揚,將狼牙藏入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