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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話說得一頭霧水,摸著后腦勺,“這賈大人瘋了吧?”這瘟疫才剛剛找到一些治病的方法,這賈大人就瘋了,真是可憐哪,可憐!“見深,我想到了?!辟Z赦第一時間就跑回了秦見深的營帳內。秦見深正和陳跡商量著安撫城內百姓的事,二人聽到這話,都停了下來。瞧見賈赦滿臉喜色,秦見深自己心里不知不覺也有些高興,他的嘴角翹起:“你想到什么?”賈赦毫不避諱旁邊的陳跡,“那源頭,我猜到是什么了?!?/br>都說這燈下黑,沒想到他自己有一日也遇到這種事,這城里的百姓和城外的士兵吃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但是有一件東西卻是一樣——水。這邊關的水都是從白虎山的山腳下提的。城里的人喝的水是靠著貨夫推著水車從城外提到城里去賣,而城外的士兵則是輪著去提水來的,早一趟、晚一趟,供這兵營的人使用。他這些日子滿腦子都是想著去找那第一個患者,卻是忘記了這最明顯又最容易讓人忽視的水。“是什么?”陳跡迫切地問道。“水?!辟Z赦的視線落在桌子上擺著的兩個茶碗里。陳跡的臉色瞬間變了,驚惶地看向桌子上的茶碗。“果然是水?!卑谆⑸缴缴?,賈赦一行人站在水源處,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凝肅。“把那些東西撈起來?!标愛E鐵青著臉,朝身后的士兵喝令道。第78章“這些是什么?”嚴承恩捂著鼻子,指著擺在營帳地上的是一攤看不清楚形狀的東西,雖說拿的遠遠的,但是那臭味撲鼻而來,簡直臭得叫人恨不得把鼻子堵上。陳跡也不好受,那味道可怕極了,“這些是我們從山上那水源發現的?!?/br>“水源?”嚴承恩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站了起來。“正是?!标愛E點了下頭,望向賈赦:“賈侍郎猜到這水源可能有問題,我們去了后,就發現那水源處被人丟了這些東西進去?!?/br>嚴承恩顧不得捂住鼻子了,幾個箭步上前湊近到那些東西旁邊,拿起旁邊的木棍翻看著那些東西,“是這些東西造成瘟疫的?”“太醫們看過了,確實是這些東西?!鼻匾娚畛谅曊f道:“這些是牛羊的尸體,這些牛羊得了病死了后本該被燒毀,卻被有心人放到了山上那水源里邊,日積月累,就成了瘟疫的源頭?!?/br>“怪不得那些蠻子這陣子居然沒來打草谷!”嚴承恩的手顫抖著,這個季節本是那些蠻子來打草谷的時候,但是到現在那蠻子卻遲遲沒來,原來是打這主意。那些蠻子好毒的心思,如果沒人發現那水源處出了問題,這斬草不除根,瘟疫漸漸蔓延開來,士兵、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這邊關的力量就弱了七八分,到時候他們舉兵南下,邊關就如同一只紙老虎一般,輕而易舉就會被撂倒。“我們已經把這件事傳到京城,想來圣上必然會做出安排來?!辟Z赦說道,“那些水暫時也不能喝,為今之計只有一個方法——打水井?!?/br>水井的水是地下水,和那山上的水不是同一源頭,就算是被滲入,也是有限的。“這個好辦,”嚴承恩欲言又止地說道:“我們軍中有人會打水井,只是這打水井得找水源,勢必需要些時間?!毖韵轮馐菃栠@陣子的水該怎么辦?這人七日不吃還能有口氣,可三日不喝水就得死了。如果不知道這水源有問題還好,知道了誰喝得下去。“這個問題好辦?!标愛E突然說道:“陳久二兄弟寫了信給我,今日就會帶人押送官鹽過來,他們有人手、有車輛,到時候可以讓他的伙計幫忙去鄰近的鎮里買水過來?!?/br>陳久?賈赦的手指彈了下,他仰起頭,笑道:“這二位是陳大人的親戚嗎?”“不算是親戚,只是同姓罷了,”陳跡笑道:“這兩兄弟年紀雖小,但是做事謹慎穩妥,沒出個岔子,賈侍郎若是對他們有興趣,到時候我讓他們二位和您見個面兒?!?/br>年紀???賈赦已經有幾分確認陳跡口中這二人就是陳久、陳恒兩兄弟了,這兩兄弟什么時候搭上這軍中這條線了?這可不是什么小買賣,不是一般人絕對吃不下這筆生意。賈赦倒是不疑心他們兄弟倆?;ㄕ?,只是覺得有些驚訝。待看到陳久、陳恒兄弟倆的時候,他才真正相信了這事。“果然是你們?!辟Z赦笑著扶起激動的兄弟倆,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兄弟倆看上去可比他們離開的時候成熟多了。陳久摸著后腦勺,靦腆地笑道:“賈大人?!?/br>“坐吧?!辟Z赦說道,伸手給二人倒了杯茶水,“說說這幾個月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兄弟倆可真有本事?!?/br>他臨走前是給他們兄弟倆一筆銀子,但是那筆銀子也不足夠他們花錢收買人的,賈赦是真好奇這二人的經歷。陳久有些不好意思,陳恒倒是很爽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娓娓道來。賈赦的面色隨著他的講述由從容轉為驚詫,再轉為驚喜。這二人的經歷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這兄弟倆雖說自幼就是跟著爹從事這鹽業,但是年紀畢竟尚輕,難免有人小瞧了他們,給兄弟倆下了個套子,讓他們去買了個出不了鹽的鹽井,結果那人沒想到,這二位歲數小歸小,心眼一點兒也不比別人少,早已調查清楚,將計就計,而后又裝作上當受騙,上門去找人家說理,引人家和他對賭,借此機會把對方所有的東西都贏了回來,讓那本想出千的家伙大大吃了一回苦頭。機緣巧合,那人是和這邊關做生意的,到了時限本該送貨了,可鹽井、鹽地都被這兄弟倆拿走了,交不出貨的那人還想借陳跡的手殺了兄弟倆,兄弟倆卻直接上門和陳家談好了,在利潤當中分陳家一成,陳家立即就反悔了。這一樁樁事情說來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但是賈赦卻知道,若不是這兄弟倆膽識過人,又有一身好身手,恐怕早就被人拆吃進肚了。“都道士別三日,當歸目相看,今兒個二位可算是我見識到了?!辟Z赦對這兩兄弟是打從心眼的欣賞。陳久連忙擺著手道:“大人這話讓我們兄弟可愧不敢當,如果沒有大人當初仗義相助,我爹的仇恐怕都無法報,而且大人在京中的所作所為,我等也有所聽聞,與大人想必,我們兄弟不過是僥幸罷了?!?/br>陳恒笑嘻嘻地說道:“大人不知,我這哥哥每到一處都給您立了個長生牌位,到一處廟都進去給您求平安,本來,我們還打算送完了鹽后,就轉道到京城,把這些日來賺來的錢給您送去?!?/br>賈赦愣了愣,詫異地看向陳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