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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嘴角翹起,含笑看向來人,眼睛連眨都不帶眨一下。“二位就是從京城來的秦尚書和賈侍郎吧?!眹莱卸饕贿叴蛑f道,一邊不著痕跡地留意著賈赦等人的神色。要想知道一個人的性格,最快速的方式莫過于看他們在這種突發狀態下是如何應對的。嚴承恩在邊關多年,人老成精,早就摸透了一招應對朝廷大臣的方法,他這舉動,頂多算是莽撞,就算想治罪,也找不到治罪的由頭。“正是?!鼻匾娚畈幌膊慌?,淡淡點了下頭,他的視線云淡風輕地從嚴承恩眾人身上掠過,“想不到嚴老將軍是老當益壯,騎技了得?!?/br>嚴承恩摸著胡須,呵呵一笑,“秦尚書說笑了?!?/br>這二人神色不變,看來不是什么容易應付的貨色。“嚴老將軍,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請二位大人移步到營帳去吧?!标愛E笑瞇瞇地說道,一副和氣的模樣。嚴承恩道:“也是,是我一時急糊涂了,二位大人一路風雨兼程,想來必然在路上沒能休息好,二位大人先隨我等去營帳歇息吧?!?/br>賈赦、秦見深二人自然是答應了下來。營帳是設在城外,為的是那蠻子一有風吹草動,就可立即整頓士兵,前去迎敵。賈赦二人帶來的軍餉之物俱都由嚴承恩命人帶去歸置,嚴承恩對那軍餉倒是不怎么稀罕,瞧見隨行的幾個太醫,反倒是眼睛一亮,殷勤地拉著幾個太醫說話。賈赦見此,心里暗暗點了下頭,看來這回不必擔心這嚴老將軍拖后腿,就他這態度,足可見他是有誠心想要解決此次的瘟疫。這是件好事,至少他們或許不用空出手來對付內部人。陳跡早早就安排了食宿,賈赦二人洗漱后,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二人住的營帳正好緊鄰著。“大人,這是我們這邊兒的特色羊雜湯,將軍說了,二位大人先墊墊肚子,晚上再設宴款待二位大人?!币皇勘稚贤兄鴤€盤子,走了進來。賈赦打眼一瞧,那盤子上有兩碗滿得幾乎溢出來的熱湯,碗口約莫有個臉那么大,不像京城那邊兒,他心里明白,這邊關將士終日演練,飯量自然比旁人大,碗大些也是正常的事。秦見深揮退了士兵,他也不急著吃,“剛才那嚴承恩他們的態度,你怎么看”摸了摸下巴,賈赦的手指敲擊著桌面,“南安郡王是裕親王的人,陳跡是恭親王的人,這二人本該是死對頭,但是從剛才的情況看來,這兩人的關系不像是針尖對麥芒,這可以看出兩點?!?/br>秦見深嘴角忍不住漫開笑意,“哪兩點?”“第一點,這二人不是蠢貨?!辟Z赦笑道。“第二點呢?”秦見深問。賈赦撐著下巴,“第二點,現在的情況很糟糕?!?/br>秦見深點頭:“和我想的一樣?!?/br>“那你打算我們第一步要怎么走?”賈赦問道。秦見深搖了搖頭,“這第一步不是我們走,是他們先走?!?/br>“這二人看來是硬茬子?!眹莱卸鞯拿碱^皺緊,身旁的幕僚白峰說道:“將軍,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嚴承恩擺擺手:“不可能,我不會看錯,那二人這次來雖然是沖著治理瘟疫的事情來,但是如果被他們發現有關那件事的蛛絲馬跡,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br>“那我們?”白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他的意思當然不是現在動手,而是等二人回去的路上動手。嚴承恩抿緊了唇,“見機行事,這些日子派些人跟著他們,別讓他們發現了,如果真發生那種情況,”他的眼里現出了殺意:“蠻子現在是打草谷的時候,一不小心殺了些人也是常有的事?!?/br>白峰了然。“陳將軍,我們今晚該怎么應對那二人?”陳跡的營帳內,恭親王徒逢一派的幾個將領收到消息,都來到陳跡這里。陳跡自幼熟讀經書,如果不是命運弄人,他這會兒應該是在京城,而不是在這邊關,但是他確實有過人的本事。徒逢安插在邊關的親細是以他為首。“按兵不動,先看看情況?!标愛E摸著下巴,尋思著說道。他和嚴承恩想到一塊兒去了,大家的手腳都不干凈,那二人說是來查瘟疫,但就怕這二人太過聰明,找到些東西來,到時候就麻煩了。槍打出頭鳥,這出頭的八成沒啥好果子吃。第76章常言道:“宴無好宴?!?/br>今夜是明擺著的鴻門宴,且疫情又尚未轉好,當夜的酒宴便也只不過擺了些酒,弄了些菜罷了。嚴承恩將在座的眾將領一一介紹了一番,這邊關重地,將領大多都是粗人,見著秦見深、賈赦二人年紀輕輕,心里不免就有些輕慢了。陳跡看在眼里,卻故意不插手,他倒要借此機會,瞧瞧這二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夠讓圣人將這二人派來邊關。“賈侍郎年輕有為啊?!币粋€滿臉紫紅的將士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手上提著一壇子酒,陰陽怪氣地說道:“今兒個老夫能認識賈侍郎,也算是有緣分,來,咱倆走一回?!?/br>他喝令了一聲,讓士兵捧起一壇子酒來。四周圍眾人雖然都和旁人喝著酒,但是視線卻都若有似無地留意著賈赦那邊兒。賈赦似乎毫無察覺,笑著站起身,“錢副將說笑了,我也不過是僥幸罷了,不比錢副將為國立功,兢兢業業,這酒該是我敬你?!?/br>他接過士兵手上的酒,利落地拍開了上面的封紙,痛喝了一口。“好!”錢副將喝彩道,沒想到這京城來的文官居然這么爽快,他提起酒壇,大大喝了口酒。好個屁!陳跡額頭青筋跳了下,這老錢果真是個莽漢,人家諷刺他,都沒聽出來,還當人家是在夸他呢!其余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有腦子靈活的也反應過來了,可不是,這賈侍郎反應可真夠快的,老錢從軍三十載了,一直只能說是沒大錯,也沒什么大過,因著資歷深,才得了個副將,他這句話是在嘲諷老錢,這老錢還真把他的話當真了,只能說他心里很沒點兒數。不過,他愿意和老錢走一遭,也算是向他們釋放出善意了。“行了,老錢,你酒喝多了?!庇腥顺t臉,便有人唱白臉,沒一會兒,就有人上去把那錢副將拉了下來。嚴老將軍笑呵呵地摸著胡須說道:“賈侍郎,別怪罪,這錢副將向來就喜好和你們這些讀書人打交道,老夫也敬你一杯?!?/br>來了。賈赦微微一笑,朝秦見深遞了個眼神,秦見深會意。這酒宴上自然逃不過敬酒,他們事先已經料到了今夜是躲不開被人敬酒的命。果不其然,待嚴老將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