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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子,檢驗了一番后才遞交到皇帝手中。皇帝心里一咯噔,他讓二人負責此事哪里真有打算讓他們接手這燙手山芋,無非是想趁機壓壓秦見深的性子,讓他知曉這為人處事鋒芒畢露不是好事,收收性子罷了,如若不然,等他百年歸去,這登上皇位的哪個能容他?!看著手中的冊子,皇帝眼神幽深,既是欣慰也是無奈,子孫太能干了,也不知是禍是福。“行了,冊子我看了?!被实蹖宰訑R在了桌子上,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還有什么事?”“陛下,臣有一法子可讓各府歸還所欠銀錢,只是需要陛下幫點兒小忙?!辟Z赦的笑容當中帶著幾分狡黠,皇帝見了也不氣惱,反倒起了興趣:“什么忙?”吳訓驚疑地偷偷打量著賈赦,這賈恩侯倒也是個心思聰穎的,陛下身居高位,尋常官員在他面前多半是顫顫兢兢,生怕一個行差踏錯,惹怒了陛下,卻不知道陛下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驚懼不已的樣子,不然徐廣聞那老狐貍怎么會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可這個秘密甚少有人知道,這賈恩侯才見著陛下幾次,就摸得這么透徹?“微臣手下有一異寶閣,專賣那玻璃茶具等器皿,其中所獲利潤不菲?!辟Z赦并沒有長期把著制作玻璃這門手藝,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在一個月后才開始打算用加盟的形式來招攬合作伙伴,但是沒想到樹大招風,他的異寶閣居然被恭親王瞧上眼了,而且對方心眼還格外小,空手套白狼不成就設套坑他,只可惜……皇帝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接著說下去。秦見深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圖,額頭微微皺起,似是有些不悅。“微臣想著,若是要讓各家直接歸還銀錢怕是艱難,但若是誘之以利,則方便得多?!辟Z赦淡淡地說道,神情沒有半點兒心疼。皇帝捧著茶盅的手停住了,若有所思地看著賈赦,那異寶閣他也有所聽聞,一套茶具價值數千兩,利潤更是驚人,若是賈赦把著這技術不放,皇帝也不會去和他爭利,畢竟這天下都是他的,他還不至于對這點兒銀錢起了貪心,反倒是老六,實在是心眼小。但是眼下,賈恩侯居然拿這技術出來,不說別的,就這魄力就比其他人強得多!吳訓心里倒吸了了口涼氣,乖乖!這大老爺出手可真大方!吳訓也得了底下的公公孝敬,手頭上也有一套玻璃茶具。“你想朕怎么幫你?”皇帝劃弄了下茶蓋,饒有興趣地問道。賈赦輕笑一聲,“陛下風姿瀟灑,若是那玻璃茶具得蒙陛下一用,必定能平添光彩?!?/br>他的言下之意是想讓皇帝給那玻璃茶具當個代言人,這年頭,皇室就是最好的代言人,但凡任何東西被皇室一用,用不著多久就能風靡京城,再從京城席卷到全國。皇帝忍不住笑了,這賈恩侯倒真是個有趣的,也罷,有他陪著見深辦這事,兩個都是心思靈巧的,想來這樁子事情說不定還能真有個眉目。“你賈恩侯也夠大膽的,讓朕給你出面?!被实勖嫔喜粠魏伪砬榈卣f道。吳訓聽了,便知道這賈恩侯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這賈郎中可真是個奇人,句句都說到了圣人的心眼處,這般體察上意,往后造化指不定大著呢。“微臣替天下百姓謝過陛下!”賈赦單膝跪下,低垂下頭。有了圣人為他們出面,這事就算是成了二成了。出了大殿,賈赦步伐不急不慢,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秦見深安靜得過頭了,他停下腳步,視線從四周圍守衛的侍衛、太監身上滑過,低聲問道:“秦侍郎是怎么了?”秦見深搖了搖頭,定定地看著賈赦,許久后,才道:“恩侯何苦拿自己的利益去填補此事?”上次買鋪面就是千萬般艱難,榮國府那位老太君對他也是不咸不淡,那異寶閣所掙得錢再多,也才剛開不久,指不定連成本都還沒收回呢。賈赦心中一軟,雖然他知道這事本就是遲早的事,但是有人這么為他著想,總歸是件好事,他待要開口,卻見得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走來。迎面走來的正是匆匆趕來的賈元春。賈赦對這大侄女沒什么感情,便微皺了下眉頭,打算和秦見深出了宮再好好細說。“大伯父!”賈元春見到賈赦分明瞧見了她卻還是無動于衷地朝宮外走去,心里暗恨之余,咬了咬牙出聲喊住了賈赦。第54章秦見深遲疑地看了賈赦一眼,榮國府大房和二房的矛盾他是知道的,賈元春這個宮女無緣無故找恩侯,怕是打著什么主意。“見深兄不如先到春風樓去,我等會兒過去找你?!辟Z赦看了一眼滿臉急色的賈元春,賈元春的那一聲已經有不少人朝他們這邊兒看過來了,若是不管不顧走了,傳出去怕是要說他這賈恩侯對子孫不慈了。秦見深點了下頭,恩侯處理戶部的那些人都綽綽有余,對付一個侄女,自然不在話下,是他過慮了。“大伯父?!辟Z元春微微喘著氣,為了趕上賈恩侯,賈元春是好不容易抽了空小跑過來的,而且還得避著嬤嬤們的視線。賈赦打量了賈元春一番,跟在府上相比起來,似乎是清瘦多了,也是,在府里,賈元春是老太太、二太太的心肝,賈政對這個大日子出聲的嫡女也是寄予厚望,闔府誰都巴結著她,元春在府里干得最重的活大概也就是給賈母錘錘腿了,而且還是用得美人錘,現在進了宮,卻是宮里頭身份最低的宮女,這差距,一時半會兒估計她是受不了的。“什么事?”賈赦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那些豎起耳朵來偷聽的人聽見。不知怎地,對上賈赦,賈元春心里頭總有點兒發虛,上次她那件事也不知道大伯父知不知情。賈元春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心神,強撐著一口氣,今日她不想上也得上,大伯父得罪了恭親王,自己在玉芳宮中本就艱難,如是榮妃想起自己和大伯父的關系,指不定又要怎么刁難她?還不如干脆利落地搏一把。“侄女想問問大伯父為何應下討回銀錢的事?”拿定了主意后,賈元春的話就沒那么難說出來,她仰起頭,一雙剪水美眸直直地看著賈赦。“就是這事?”賈赦勾起唇角,賈元春在這里問這句話是想撕扯開他們的關系?這倒是有趣了!“正是,侄女雖然愚鈍,但也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大伯父這般舉動恐怕是牽連了我們榮國府?!辟Z元春擲地有聲地說道。徒逢站住了腳步,示意要上前制止元春的公公留步,雙手負在身后,嘴角噙著一抹笑容看著賈元春那邊兒。天色雖然已經漸漸晚了,但宮燈早已掌起,燈下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