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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我只求你答應一件事?!?/br>楚白衣笑了,道:“明月的事,我一定答應?!?/br>明月已抬眸,妖嬈笑了,抿唇:“等身子好了,再去青城。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br>他撫摸著他三千青絲,手停留在他肩膀,道:“好的?!?/br>青城山下,風景秀麗,岷山雪嶺,川西平原。林木四季常青,諸峰四面環繞,故早有“青城天下幽”之美譽。青城派乃道教內丹修煉派別,以道教傳承為信仰,派內盛行煉制丹藥,輔以修行,終極目的在于羽化登仙。青城派立教千年,最初信仰羽化登仙之說之人不在少數,后來,又發展出好些劍法,以求強身健體,派內仍保留煉丹室,不過不再興盛罷了。楚白衣和明月下了馬車,健馬嘶鳴,馬車奔馳著離去。兩人已來到青城山下,不過走了片刻,便見一襲青衫、青絲束發少年立于山門。少年屏氣凝神,望向兩人,凝視片刻,才道:“閣下可是楚白衣楚公子?”楚白衣答:“正是在下?!?/br>少年轉身,道:“請跟我來?!?/br>接天長堤,蜿蜒曲折,東風肆掠,落葉飄零。已走了近一個時辰,山路曲折,灰墻青瓦初見。正前方,已是青城派正門。少年走到此處,轉身離去。也是這時,段玉能已走了過來,他依舊一襲青衫,腰間插著一根棍子。段玉能面帶微笑,卻是疲倦,笑著道:“楚兄,我等你已快等得不耐煩?!闭f話間,目光已停留在明月臉上,又是一笑:“明月公子也來了,果真蓬蓽生輝,我青城派,從未有過如此美人到訪?!?/br>楚白衣搖頭,又道:“你邀我來,所謂何事?”段玉能道:“這里不好說話,回屋再說?!?/br>穿過正門,走道耳房,途徑后廊,楚白衣三人已到達后院廂房,此處院中,種著一株臘梅,已含苞待放,翠黃滿枝。三人走入廂房,桌上已布好茶水。段玉能為兩人斟茶,茶杯已滿。他放下茶壺,坐下。道:“前些日子,青城派出了些事?!?/br>楚白衣與明月也已坐下,他凝注段玉能,眸色暗沉,追問:“什么事?”段玉能苦笑一聲,憂心忡忡,道:“半月之前,四師叔被人殺害,師傅懷疑乃南宮申所為?!?/br>楚白衣質疑,道:“是因為青城四少與他有仇?”段玉能又是苦笑,兩手拍掌,道:“楚兄果然觀察入微,我方什么都未說,你已洞察一切,你也應當知道我是誰了?!?/br>楚白衣抿了口茶,笑了,手中的扇子輕輕搖動著,他已恢復了內力。道:“青城四少之首華重子,天下誰人不知,其入室弟子,性情乖僻不愛使劍,擅長使棍,這已不是稀奇事了?!?/br>段玉能嘆息一聲,又道:“楚兄說的極是。此次請楚兄來此,是有一事相求?!?/br>楚白衣斂眉,詢問:“你說的事我已猜到幾分,我卻不解,你如何斷定他會再來?”段玉能皺眉,已站起身來,凝視窗外,慢悠悠道:“因為他已殺了兩人,所以,他必會來的?!?/br>入夜十分,華明子盤腿坐在房中,他雙眼緊閉,看似波瀾不驚,內心卻已波濤洶涌。想他青城四少,當年何等風光;華山一戰,又何等輝煌?只可惜,三師弟、四師弟都已駕鶴西去,如今也要輪到自己了么?他不信,也不會信,他的性命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所面對的敵人如何強大,他都不會屈服,除非他已死去。他這一生都不知示弱、認輸為何物;他這一生,也不曾畏懼,卻為何如今全身瑟縮顫抖?是不是因為他已老了,變得害怕死亡?燭火搖曳,寒風涌動。有如鬼火飄渺,又有如惡鬼嘶叫,華明子也已害怕,他已是耳順之年,滿頭華發。他本已嘗盡人間冷暖,也已享盡富貴名利,卻仍覺害怕。他已起身,屋外鬼影幢幢,似有人低語,有人招呼,有人引誘。一股香甜氣息由門縫彌散開來,他雙目圓睜,好似看見了什么驚恐之物。他尖叫著沖出門外,奔入山路。楚白衣站在屋脊,段玉能在他身側,兩人會心一笑,飛奔落地,朝華明子追去。華重子站在院中,示意其余弟子駐守原地,他已感受到幾重視線,都是殺意。曾經的青城四少,也已不再,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已有兩道黑影落在屋脊,一人持刀,一人手中握著條紅色鞭子,兩人都蒙面,看不清面孔。持刀的人已飛身下來。握住鞭子的人嗤笑一聲,道:“我替你收拾那些嘍啰,你可不要讓我失望?!?/br>持刀的人也是嗤笑,反唇相譏:“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br>華重子已拔劍,劍柄是青色的,劍身薄且鋒利。好的劍,都是極薄又極鋒利的,只有這樣的劍,才輕巧又兼具攻擊性。他已出劍,一招‘青山綠水’夾著勁風撲向持刀人。持刀人并不躲閃,眼神輕蔑,就好像這招實在太慢已不值得他躲閃。劍鋒距他不過三尺、一尺、已堪堪觸及他喉頭,他笑了,眼神中是輕蔑。他的刀已出竅,一把黑色環首刀,環首在月光中折射出陰冷的光,他不過一刀,華重子已倒地,甚至沒有人看清他如何出招,華重子卻再已站不起來,他已死了。握住鞭子的人走到他身側,笑了,道:“我們差不多該回了?!?/br>持刀人追問:“華明子如何?”握鞭人‘哼’了一聲,凝望遠處,啞聲道:“代教主自有主意?!?/br>風在呼嘯,林海在低語,如歌如泣,又有如正在吟誦一首最為悲傷的歌。夜是漆暗,月是朦朧。華明子一路狂奔,他的鞋已磨破,他甚至不小心摔了許多跤,連膝蓋也蹭出了血,可他卻毫不在意一般繼續狂奔,他或許已不覺得痛。他在嘶吼,他在狂叫,他一頭霜發已凌亂不堪,簡直比雞窩還要糟糕。他已跑到一處空地,目光無神且空洞,他凝望遠處,雙手顫抖如篩糠,他已露出驚懼之色,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道人影落在樹冠,又落在地上,這人也帶著面具,他從黑暗中走出,卻看不清容貌。楚白衣與段玉能也已走了出來。面具人‘嗤嗤’笑了,對楚白衣道:“楚公子,我早就說過,我們見面多到你料想不到?!?/br>楚白衣臉色一沉,似想到什么。他雖帶著面具,三千紅發卻在月華下格外鮮艷,宛如妖媚。楚白衣又是苦笑,嘆息:“你非得殺他?”面具人‘嗯’了一聲,道:“我非殺他不可?!?/br>楚白衣追問:“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對方沉眸,又道:“這其中本無差別?!?/br>段玉能已出手,他已無法再等,更無須再等。青色棍子已握在手中,棍身翠青,恍如毒蛇。這條毒蛇已飛向面具人,蛇身婉轉,快如驚雷,蛇身已纏住面具人,后者一閃向后退去。他笑了一聲,皺眉呢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