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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哭泣著,外面的風雨正如她此刻內心的悲切。屋里不斷傳來男人與女人交/媾發出的聲響,如利刃一般刀刀剜去她的血rou。她已經對石頭絕望了,因為在那個男人心里,她并非是無可取代的存在。曾經的情愛經不住時間的消磨,曾經的諾言也經不住寂寞的凌遲。每個活著的人都在積極努力地向前看,卻只有她還傻傻地留在原地止步不前。便就在風雨大作之時,家里的門鎖輕輕地轉動起來。美珍紊亂的思緒被聲音吸引過去,卻發現不知為何今日學校忽然取消了下午的補課,妞妞提前放了學,在一個眾人料想不到的時間里回到了家里。可惜石頭與那女學生正在房里歡好,窗外又雨聲大作,哪里能注意到妞妞回家時候發出的那點聲響?妞妞進了門來見到那女學生的鞋子擺在玄關處,走進客廳又沒見有人在,正覺得奇怪,就聽到了父親屋里發出的奇怪的聲響。美珍冷眼看著妞妞好奇地推開了石頭沒鎖的房門,等著東窗事發的時刻的到來。美珍想,雖然丈夫靠不住,至少女兒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的。那女人再好也罷,但她美珍才是正兒八經的妞妞的生母!若是妞妞執意反對,那女人與石頭也是成不了事的。但事情的發展卻遠超美珍的意料。雖然妞妞撞破了那女學生與自己父親之間那見不得光的事,床上裸裎相交的兩人也被妞妞的忽然出現嚇得魂不附體,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妞妞漲紅了臉,趕緊從房間里退了出來。妞妞聽著房里發出的各種由于慌亂而發出的東西倒地的嘭啷之聲,站在父親的門外笑彎了腰。待石頭和那女學生穿戴整齊出了門來,妞妞早已給他們泡好了茶。三人在坐在桌邊,石頭只覺得自己在女兒面前沒了臉皮,那女大學生也羞紅了臉一言不發,甚至不敢抬頭看妞妞。妞妞看著他們二人的模樣嘆氣解釋道,其實她早就發覺了父親與那女學生之間的異樣。比如說他們在廚房中的一些親昵的小動作,還有不經意間看向對方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悄地透露出某種訊息。若說一開始心里沒點抵觸那也是假的,但想到這些年來她父親為了自己含辛茹苦地付出這么多,妞妞倒也覺得他是時候該找個伴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心地報考B大了。原本我還覺得若是我去了B大,離家里這么遠,爸爸一個人在家難免孤單寂寞,還想著干脆放棄B大留在省里的大學就算了?!?/br>“現在看到爸爸有人照顧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離開,去另一個城市上學了?!?/br>妞妞笑得真誠,兩個小小的酒窩在臉頰便蕩漾開來,讓原本心里七上八下的石頭和那女學生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梁jiejie,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爸爸,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妞妞伸出手去,一邊握著石頭的,一邊握著那女學生的。對于女兒的善解人意,石頭只覺得眼眶發熱,那女學生更是泣不成聲,只得不住點頭答應一定會好好替妞妞照顧石頭。原本三人正言笑晏晏,誰知變故卻在下一秒驟然發生。那原本放在置物架上的美珍的相片不知為何翻然摔落,相框砸在地上,頓時玻璃碎了一地。石頭和妞妞心中一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從位置上站起。兩人剛想走去將美珍的遺像撿起,卻忽然聽到身后的那女學生發出的尖銳而驚恐的叫聲,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學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沒了氣息,周圍只有一團黑氣籠罩其上。妞妞哪里見過這樣的異狀?頓時嚇得尖叫起來。石頭趕緊將妞妞護在懷里,額上冷汗直出。“美珍?是美珍嗎?”對著那團漂浮在那女學生身邊的黑影,石頭直覺地感到了莫名的熟悉感。那黑影哪里還有美珍的半分模樣?只見它的身形已經比原本的美珍大了數倍不止,霧化的絕大黑影上只有一雙血紅透黑的眸子,正陰森地看著緊抱在一起縮在自己面前的父女倆。“枉費我放棄下世的榮華富貴求得判官憐憫只為守在你們身邊……”“哪知十年不到,我的丈夫便已忘了舊情,與別的女人在我的床上纏綿悱惻……”“我的女兒更是大度非常,竟然沒有為自己的親生母親說上一句公道話,便如此輕易地讓那女人占了你母親的位置!”“哈哈哈——”“啊哈哈哈——”那黑影發出尖銳刺耳的厲笑。“我真是枉費心機??!為了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竟然犧牲了這么多!”想起自己下輩子還要受盡一生坎坷,美珍心中越發不忿。絕望的悲傷和凄涼,被背叛的苦楚和不忿,讓那團黑影越發龐大起來。黑氣朝跌坐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父女倆飄散過去,所到之處所觸之物無不迅速溶解消失在黑霧之中。石頭將哭泣的女兒牢牢護在懷里,口中不斷哀求著美珍,尋求她的原諒。但此刻的美珍哪里還聽得進去半分人話?她的心智早已被扭曲的情感扯至瘋狂的邊緣,在下一秒,完全魔化了的美珍神智已被吞噬殆盡,那些美好的過往也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嫉妒與仇恨。黑幕將石頭和妞妞包圍了起來。“一起死吧!和我一起死吧!”“這樣,你們永遠就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了!”“啊哈哈哈——”美珍尖銳的笑聲在耳際回響。看到石頭和妞妞在黑霧中像被硫酸溶解一般悲慘死去的模樣,林天一大驚失色,意識波動得厲害,手指哪里還點得住鏡面。只見那水銀鏡面頓時龜裂開來,發出清脆的裂響。林天一的耳畔忽然又響起了安樨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命數之事既然天道已有定論,那便說明她與她的家人緣分已盡,若是強行逆天續緣,只怕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