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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再把它出賣,否則很可能惹得大皇子不快。 剛剛替韓芙說話的青年公子又站了出來,對宗遙道:“你這人著實無禮,人家不賣,你還在這不依不饒的,西蜀宗氏好了不起么?芙小姐稀罕你的感謝不成?” 宗遙聞言眉頭微擰,神情有些不悅,他只是喜愛那扇屏風,自忖也一直有禮,此人說話有些過了。秦淵在人群中暗暗觀察這個宗遙,觀其氣度風儀,猜他很可能真是西蜀皇室中人,不想讓場面鬧得太僵,遂上前一步行禮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公子既喜愛那扇屏風,可見是妙賞之人,不如請人臨摹了去,總好過強求主人割愛?!?/br> 宗遙略一沉吟,最終無奈嘆道:“縱使能臨摹出□□,卻讓我到哪里找似韓二小姐這般的手藝?也罷,此事確實強求不來,”說著又向韓芙一揖,“宗遙唐突,望小姐海涵?!?/br> 韓芙道:“公子若有興致,可移步左首邊那間展室,里面多有韓芙親制的繡品,如若還有公子看得上眼的,即可取走一二,算是韓芙相贈?!?/br> 宗遙朗聲一笑:“那宗遙今日就且厚顏一回了?!闭f罷就跟著采薇去了隔壁廳堂。 堂內安靜了下來,韓萱不再奏曲,眾女開始專心于繡品之上,旁觀之人陸續地悄然離開,秦淵向著韓芙一禮,又忍不住朝內堂的珠簾處看了看,默然轉身離去。 “秦兄,”秦淵剛走下臺階,后面追來一華服公子,一臉戲謔之意,“你那闕詞,送出去了沒有?” 秦淵不明所以:“什么詞?” “就是上次,你來芙蓉繡坊聽過一曲,回去后不是填了首詞么,我都在你桌案上看到了,”華服公子湊近秦淵,低聲道:“難道不是要送給韓家萱小姐的嗎?” 秦淵臉色驀地蒼白,急切道:“李兄慎言,萱小姐已是訂了親的人,在下萬萬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br> “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就是了,定替你保密哈哈……” 秦淵不想看他一副擠眉弄眼的曖昧神情,隨便尋了個由頭自己走了。剛走出老街沒多遠,路過一家酒樓門前時,一個白衣男子攔在了身前,恭敬作揖道:“秦公子,我家公子久仰秦公子才名,略備薄酒,想請公子過去一敘?!?/br> 秦淵認出這人是剛剛跟在宗遙身后的一個白衣人,略一思忖,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他的來意,不好拒絕,便隨來人進了酒樓。 酒樓三層雅間中,宗遙獨自坐在里面,酒菜已經擺滿了一桌,其他白衣隨從都守在門外。秦淵在門外腳步微頓,似猶豫了一瞬,旋即坦然一笑,走了進去。 宗遙起身相迎,笑道:“秦公子不用多慮,宗遙此行入趙只為行商而已,順便結交一下當世俊杰,別無他意?!?/br> 秦淵心道自己算什么當世俊杰?唯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韓平川的門生而已,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當即謙遜回禮:“公子客氣,不知有何指教?” 宗遙邀秦淵入座,親自為他斟滿了酒,道:“都說秦公子乃貴國韓相高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酒多話就多,話多禍就多,秦淵雖順從他坐下,卻沒去碰那酒杯,只拱了拱手,道:“在下區區一介書生而已,只求不辱沒了老師名聲,‘高徒’二字愧不敢當?!?/br> 宗遙朗聲一笑,而后又壓低了聲音:“秦公子時常出入芙蓉繡坊,可是在追求那韓家小姐?” “你……”秦淵被他突兀一言嚇得不輕,若連西蜀人都聽說這事了,那永安城中的人會作何感想?秦淵一時失神,清楚自己日后連遙遙看她一眼也是不行的了。 宗遙不給他時間失落,繼續道:“秦公子若能成為韓門女婿,那自然是美事一樁。而且,不是說韓家要與江家結親嗎?秦公子可知,”宗遙微微前傾,將聲音壓得更低,“韓相是不是屬意三皇子?” 秦淵回過神來,戒心頓起,忙道:“公子太抬舉在下了,這種事,豈是我一個小小翰林所能評斷的!” 宗遙自飲一杯,淡然道:“秦公子說笑了,天下誰人不知,你是韓相最器重的弟子,若你都揣摩不出韓相的意思,那豈不是有負他的栽培?” 秦淵也飲了一杯酒,暗自琢磨了一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待到放下杯子,神色已然從容:“我只知老師所求,不過大趙倉稟殷實,萬民開化而已?!?/br> 宗遙看著他,不由凝眉深思起來,半晌,了然一笑,拱手道:“屆時自然八方來朝,不戰而屈人之兵,大趙有韓相,百姓之福也?!?/br> 秦淵聞言,當即對此人生出幾分好感來,心道西蜀宗氏果然名不虛傳,能屈能伸,這姿態低得坦蕩大方,一點都沒有舞弄心計之感,秦淵一笑,舉杯相敬。 。。。 第13章 湖邊并坐待日出 韓葳躲在繡坊珠簾后看了一會兒熱鬧,見眾人都散了,她沒有耐心看滿堂的女子安靜繡花,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只是回到府中,獨自坐在書房,不免又想起李迎潮,遂隨便抽出一本書,大聲念了起來。 如今韓府中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個早年最不愛念書的五小姐現在每天膩在書房不出來,原本韓杉、韓萱、韓葳三人共用的書房,現在已經變成了韓葳專屬之地。 韓葳大聲地念了半天,突然就想通了,不就是做個朋友么,為何要這般別別扭扭的?自己和林彥、范碩幾人一同長大,也沒見有什么不妥之處,為什么李迎潮就不行了?韓葳避重就輕地琢磨了一會兒,心中暢快了許多,突然一個念頭涌上心來,便跑出書房,來到一個雜物房里翻箱倒柜。 “小姐要找什么?婢子幫你找來就是?!毖诀咝Q豆奇怪地問道。 “爹爹早前釣魚用的漁具放在哪里?” “小姐找漁具做什么?要去釣魚嗎?” “噓……不要告訴別人,悄悄幫我找來就是了?!?/br> 這一晚韓葳在房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韓府中人大部分還沒起床,韓葳又偷偷跑了出來。她帶著蠶豆找來的漁具,連威逼帶利誘地讓蠶豆保守秘密,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小青湖。 晨霧還未散去,湖邊空無一人。韓葳只小時候跟著韓平川釣過一次魚,并沒有太多印象,此時也只是隨便照葫蘆畫瓢,把魚鉤甩到水里就開始坐在岸邊等候,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李迎潮還未出現,韓葳盯著遠山剛剛冒出一點點頭的太陽,心里想著慢一點,慢一點,日出過后很快她就要回家了啊。 “早?!崩钣苯K于出現了,站在韓葳身后出聲招呼,聲音溫潤低沉,似是怕驚了這獨坐水邊的姑娘。 韓葳心下一喜,站起來轉身,上前一步,稍猶豫了一下,隨即又大方地笑著道:“你來了,我還擔心你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