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把他支開了事，真當他看不出來。

    劉伩道：“你不打算去？邊關將領眾多，正是結交他們的好機會?！?/br>
    劉斑連連搖頭，“皇叔，您發發善心，求陛下饒了我罷，我大不了繞著皇長兄走就是?！?/br>
    。。。

    第30章 大婚

    “去叫輝丫頭來瞧瞧，這繡功，不知道比上次周家繡坊好多少?！鄙蚋畠日?，沈韋氏摩挲著孟氏繡坊送來的婚服，高興的跟什么似的。

    繁霞趕緊朝秾輝的院子里走，見小丫鬟冬白在門口守著，頓下腳步：“大小姐房里有人？”

    “方姨娘來了?！倍淄锩嫫财沧?，一臉不屑。

    繁霞知道方姨娘定是為秾芩的事情來的，老臉一抽，“等她走了請大小姐到老太太房里去一趟?！?/br>
    冬白懶懶應了，在門口杵了好大一會兒，不見方姨娘出來，有些煩躁，便到別處逛去。

    秾輝打發走方姨娘，叫丫鬟們把茶點收起，道：“她是鐵了心要給芩meimei攀份富貴日子的，芩meimei又沒有那份心思，倒叫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她就這么急嗎？干脆委屈二小姐做陪嫁丫頭算了?！鼻镙樟胬?。

    秾輝凝眉瞧著她，冷然道：“這倒是個法子。一并下來什么都好解決?！?/br>
    春棠插嘴道：“也不知道二小姐肯不肯？”

    “我只說句玩笑?！倍屳x面色遽沉：“方姨娘不過多來幾次罷了，我支吾過去便可，何必給芩meimei添堵？下次她來，你們給我擋在外面，不打照面再好不過?！?/br>
    到了婚禮那日，秋風正甚，卷起絲絲涼意。

    五更，有人前來敲開沈府的門，送了一箱東西進去，而后，悄悄隱沒于尚未明朗起來的晨曦中。

    辰時，劉摯穿紅邊絳紗袍，戴通天冠，端坐于王府正廳的檀木雕花的王椅上，文季瑤、張頤等循州百官依次分兩邊站在王府門外，個個正色以待。典儀官王鏡小心翼翼捧著朝廷冊封南循王妃的寶冊舉過頭頂，劉摯掃了一眼道：“宣?！?/br>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接過寶冊，莊重念道：“今日冊封沈氏為南循王妃，命親迎使持節完成大禮?！?/br>
    王鏡跪首道：“遵旨?！?/br>
    從王府出來，他領著迎親的車輿直奔沈府，那邊早已經彩燈懸結，沈韋氏及沈叔倫一行人跪在垂花門候著，王鏡身邊的公公拿出圣旨宣道：“禮之大體，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今典儀官王鏡、文季瑤等以禮奉迎，欽旨?！?/br>
    沈叔倫俯跪道：“臣肅奉典制?！?/br>
    接過圣旨，符氏引著身著翟服的秾輝出來，王鏡一行跪拜行禮，奉上寶冊。她要出門的時候，沈韋氏上前整理了一下她的新裝，道：“戒之勉之，夙夜無違命?！?/br>
    秾輝拜別，緩緩走出府門，登上掛著紅綢布的車輿，微微惆悵幾分，放下車簾。

    王鏡和文季瑤在前面引路，車輿后面跟著儀仗隊，最后面是鼓樂伶人，一路喜樂伴著循州人山人海的前來觀禮的百姓的高呼聲，直到秾輝的車輿進入南循王府。

    禮成的時候，奕蠻擠在人群中撇見秾輝的衣角，揉了揉眼睛，面色忽變，南循王妃身上的翟服，根本不是孟氏繡坊送去的。

    秾輝被引入王府的婚房之中等候，外面，則是南循王府在招待京城趕來賀婚的王公貴族，嘈嘈雜雜的好不熱鬧。

    “王爺要一會兒才能回來呢，王妃若是累的緊，先閉目養養神吧，老身替您盯著?！备锏呐俚?。

    秾輝聽這聲音熟悉，揭開頭巾瞧了瞧，“扈大家的，您怎么在這兒？”她太高興了，自從一個月前扈大家的辭去沈家的教引先生后，就不知去向，不想人在南循王府里任職。

    “說來話長，婢子往后再細細和王妃說起?！膘枋系?，叫人拿來些吃的擺上，“王爺不喜禮節拘束，王妃也可隨意些?！?/br>
    到了酉時，外面的聲音漸漸小了，府里的仆婦端來合巹酒，秾輝想，他大概要過來，心不由得緊了緊。

    果然，一陣深淺的腳步，伴著一絲酒香，她看見一雙朱色金線繡龍紋的靴子，朝她走近了，只聽他道：“旁人都散去吧?！?/br>
    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

    秾輝疑惑地屏住呼吸，忽地，眼前一亮，頭紗被揭開，她垂下首，不敢去看他。

    劉摯沒說話，瞧了她一會兒，端過一小只白玉樽塞在她手里，她微微揚起臉，“王爺......”無論他從前是什么樣的人，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君，總要試著相處下去的。

    另一只白玉樽輕輕碰了過來，發出極其清淺的聲音，他道：“喝吧?！闭f完，自顧飲了下去。

    秾輝送到嘴邊，用袖子掩住，仰頭一飲而盡。沁香的液體滑入喉嚨的那刻，她看到了他的臉。

    “王爺，你......”她霎地站了起來，怔怔地望著他，滿面紅紫，心中涌泛出各種滋味。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初次見面那天他的玉哨，以及后來以劉嵐的名義送到沈府的瓊津液，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未曾襲爵的小世子所有的，還有，她私下里叫侍女去打聽過劉嵐在循州的府宅，卻沒有結果。

    劉摯在榻上坐下，解開通天冠，隨手放在一邊，墨發用玉簪挽著，映著瑩然若玉的容色，通身說不出的風流氣派。

    “本王今日累了，王妃也早點安歇吧?！彼涞恼Z調忽然沉下，轉身踏出房門。

    從賜婚圣旨頒下的那天起，秾輝就有準備，南循王府就是她的冷宮，嫁進來就這樣，因此，她也不算太失望，解下身上多余的裝飾，叫門外的侍女打了盆水進來，簡單洗下妝面，坐在窗前發呆。

    月亮沒有圓起來，月華也是冷清的，房里燃著的大紅蠟燭卻是熱情難耐，遍照每一個角落，曳著她煢煢的影子。

    “王爺?！?/br>
    王府后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兩名黑衣人飄落下來，向劉摯行禮道：“浼縣等二縣城的地圖已經送到滇國宰相手里，他保證呂公子不會有危險。玄清讓我二人前來向王爺復命?！?/br>
    “呂澈在哪里？”劉摯瞇起一雙墨亮的俊目，急切地盯著來人。

    “呂公子去了他母族所在的黎地?！?/br>
    “本王知道了。繼續跟著?！眲吹?。

    二人交換眼神，無奈道：“王爺，呂公子聽說您今日大婚，怕宵小前來作亂，調集黃雀的五千人在暗中保護王府，咱們，也被他遣送回來了?！?/br>
    劉摯并不意外，目光暉暉：“黃雀都是他昔日在滇國的舊部，不易在國內露面，他派來保護本王，也算物盡其用。他下一步如何打算？”

    呂澈手里沒有一兵一卒，又不曾被立為儲君，意欲和國王抗衡，怕是難了。

    “屬下不知。呂公子一回滇國便去了他的母族封地，并沒有刻意露面?！?/br>
    劉摯蹙了蹙眉，揮手命令道：“下去吧?！?/br>
    或許，呂澈回滇國的本意是避開他的大婚，或許，是為了不讓他冒著被天下人唾棄的風險為自己用城池換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