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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香味醒來,他一睜眼,肚子里的小家伙立刻得到共鳴,拳打腳踢的好一陣的翻騰,頃刻間梅畫全身一陣抽搐,痛苦煎熬的直冒冷汗,抱著肚子縮縮著,等了好一會肚子才安靜下來,艱難忍受的他都快虛脫了,還餓的直翻白眼,掙扎著坐起來,先披上衣服,一早上就被鬧的神色倦怠,心里突發無名火,低頭瞅瞅碩大的肚子,怒氣難消,恨不得捶上幾拳,兇神惡煞的舉起拳頭,可等落到肚子上時自然而然的變成了輕撫,眼神逐漸柔和光亮。艾花枝做了一鍋疙瘩湯,里面參了昨兒剩下的牛rou湯,香噴噴的直叫人流口水,梅畫快快的洗漱完,一屁股坐下端起碗來就往嘴里扒拉。“慢點慢點,小心燙,鍋里多著呢,管夠你吃飽?!卑ㄖΣ⒉恍υ捄拓煿炙燥埐谎庞^,只是這孩子養的嬌嫩著呢,皮子薄生生的,唯恐將人的嘴燙出泡,連說帶唬的伸手把碗從人手里奪下來,給他手里塞尚一柄勺子。滾開冒泡的疙瘩湯剛出鍋,梅畫喝了一口湯的舌頭直打顫卻不敢傻愣愣的咽下去,只能張大口斯哈著熱氣,等溫乎了才咽進肚子,逼的眼角都紅了。艾花枝臉一板,沒有生氣,只是嚴肅的說,“日后可不行這么急急躁躁的了,早晚吃到嘴里,哪就差這么一會子了?”梅畫也算是嘗了一次皮rou之苦,自作自受,忙虛心受教的點著腦袋,等舌頭不在發澀,便拿著小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艾奇和錢窖早先一步吃了飯出的門,艾花枝等梅畫慢吞吞的吃了三碗后,笑瞇瞇的收拾碗筷而后給其換衣裳梳頭發。天上的日頭掛在八點鐘位置,朝陽無限美,這個時間許多人家已經吃過了早飯熄了火,只是偶爾還能看見不遠處的零落的煙筒徐徐地冒著青煙;鳥兒或四下紛飛,悅耳啼鳴,或扎堆的擠在光禿禿的老樹枝杈上,抖擻的小腦袋好奇的張望。梅畫今兒穿了一件枚紅色開襟窄肩寬袖的長棉襖,精棉緞面,豎到耳朵的大領上繡著精致的銀線梅花,與袖口互相輝映,前身一排繁瑣的淡紫色吉祥如意扣,從脖間直通膝蓋,下身穿著同色厚重的喇叭裙,腳蹬一雙錦繡銀緞面棉靴,通體華貴俏麗,雅致大方;今兒他出門沒戴帽子,腦袋兩端豎著長長的辮子,上面各綁了兩根玫色紗的花朵,長長的六根長長的紗帶垂到腦后,迎風飄揚,美感非常。要說平常他不愛佩戴這些裝飾物,只感覺累贅的要命,今兒卻不得不打扮的亮麗的一些,除了耳朵上的翡翠墜子,連那條翡翠珠子項鏈都都被他掛到了脖子上,誰知照鏡子的時候怎么瞧怎么看都不搭,只能砸著嘴兒放下,而后挑了一枚大銀鎖掛上,這才覺得順眼。扶著身穿新制的褐色衣裙的艾花枝走在路上,心情飛揚,爽利利的,又能吃喜酒了!“畫畫,累不累,咱走慢點?!币宦飞习ㄖ柫诉@話好幾遍,摟著漂亮的小侄夫郞真給他長臉,這輕輕松松一打扮,呦呵,體面的不得了,尤其這身兒衣裳,把人襯的跟朵大荷花一樣,嘿,要多耀眼有多耀眼!梅畫吸著涼氣,渾身清爽,血液都透著清涼,真醒神??!這會子也不覺的身子笨重了,完全自信跑兩圈都不成問題,所以再次聽到艾花枝關切的體貼時,彎彎的眼睛脆生生的答道,“我不累姑么,你別憂心,我好著呢,”說完又加一句,“大的小的都好!”他胸前的銀鎖隨著他的走動閃著光,艾花枝覺得他聲音帶著些許亢奮,心內猜想可能是入了冬之后把人關狠了,這一下子能出來透透氣了,瞧這孩子歡喜的,就跟那剛出窩的小雞子一樣,一個勁兒的向前沖!艾寒流家的大門豎在胡同里頭,一拐進來,就能看到大門口出來進去的人流不斷,門上掛著三朵大紅花,兩邊垂下紅綢子,再走近一些就能瞧著對聯福字已經貼上了,在門后負責迎來送往的人也是熟悉的,里長家的大兒子,艾毫升,他身旁跟著的是艾瓜子,這會同樣是裝扮的人五人六的負責招待客人。艾寒流和艾東方是沒出五福的堂兄弟,艾奇跟著去迎親,這邊他就托了艾毫升幫著招待,周里則在院子里跟其他的艾家堂兄弟們一起擺桌椅,離著門口五步遠是寫賬的桌子,請了族里的一位老人負責。這會子過來的都是村里人,兩家遠處的親戚還未到,所以出來進去的漢子或者夫郞自然都認識梅畫和從村里嫁到外村的艾花枝。梅畫喜滋滋的眉開眼笑,挺著肚子闊步而行,臉上養的溜光水滑,雖然胖胖的,可他本身的姿容不俗,即使不復初時的苗條風雅,就這胖熊一樣的形象往那一站,同樣能吸引一大波追趕的目光,就跟金子似的,到哪都埋沒不了。院子里大部分都是年輕的漢子,艾花枝可不愿這些糙老爺們將人看了去飽眼福,是以緊拉著人一溜打了招呼便往屋里沖,獨留下一干人大眼瞪小眼,院子里靜寂了半餉,才又漸漸恢復方才熱鬧的氣氛。這頭艾瓜子和艾毫升目送人進了屋,艾瓜子仰著臉問艾毫升,“毫升哥,我傻么漂亮不?”艾毫升被他的大嗓門一嚷,登時心一緊回了神兒,忙扭過腦袋正視前方,心里咚咚咚的跳,木愣愣的訓道,“莫混說,叫你二哥聽到了少不了一頓揍!”艾瓜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思想單純,不曉得這人咋一下子就惱了,可又憋不住話,瞧了瞧緊繃僵硬的毫升哥的臉,想不明白便不理會,反而搖頭晃腦道,“我傻么最漂亮了,我阿么說了,等我長大了也給我說一個漂亮的夫郞!”……屋子里就是暖和,梅畫一進屋就被人圍住了,這個時間來的都是艾家關系近夫郞們,打頭的就是艾毛毛,只見他一下子將人摟緊懷里,摸完頭發摸臉,摸完耳朵摸脖子,這親密的舉動刺激的梅畫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艾毛毛摟著人攙上炕,扶她往里頭坐,親親熱熱地說,“好孩子冷不冷,今兒你嬸么娶夫郞,你這身打扮可是給他長臉了!”他這一說話,旁邊穿紅戴綠的幾個夫郞忙好話連篇的往外奉承,*辣的目光掃視著梅畫全身,嘴里嘖嘖聲不斷,一個夸他皮膚好,一個說他的衣裳顏色鮮艷,全鎮上都找不出這樣精致的,又有贊他長相怪俊的,還比較誰家誰家的新夫郞,再有恭維劉芬芬和艾花枝的,一個個的嘴那個會說能說,梅畫可算見識到了nongnong的八卦鄉土氣息。屋里的椅子上坐了兩個沒梳頭的小哥兒,眼睛含羞帶怯的直往梅畫這瞟兒,梅畫應付完一堆八卦愛好者,可算能喘口氣喝點水,艾毛毛越看他越喜歡,之前雖說照過幾次面,可這樣坐下來說話的次數卻不多,拉著他柔軟無骨的小rou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