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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男女老少,這小娃子的小眼神就沒離開過這漂亮的身上帶著香氣的人,連吃飯都要挨著坐,可把梅畫難受的不行,渾身都不舒坦,好容易吃飽了趕緊跑回炕上躲著去了,他真沒跟這么大的小孩相處的經驗,所以寧可躲著些也不愿主動去接觸。天涼了以后莊稼人一般都不歇晌午覺了,夜里黑的早,白日里時辰短,大家都緊著做點繡活,省著晚上還得點燈費油,到叫好容易贊些的銀錢都耗在燈油上了。兩人脫了鞋盤腿坐在炕上,腿上蓋著一個薄被子,娟娟完工一副古色古香的緋色盤扣,放下針捏捏脖子,抬眼瞧著炕那頭睡的安寧的梅畫和兒子,想了想,悄聲問,“二奇還得有段日子才回來吧?畫畫晚上跟你絮叨么?”艾美點點頭,直直身體,脖子發酸,卻憋笑說,“頭兩日到沒啥,這些回白日黑夜跟我抱怨說不該叫二奇離家,雖然嘴上不說想,可我瞧著心里念的緊的呢?!?/br>一聽這個,娟娟也跟著樂,瞧了一眼人沒醒又小聲道,“終于雨過天晴了,日后你的日子富貴著呢,我冷眼瞧著,畫畫斷不是那等涼薄無情的人,你看他待你多親近,村里人不知多少都羨慕你呢,”見艾美點頭十分認可,接著說,“可又說,是人誰還沒個脾氣,只要心地不壞,不是那口舌是非三姑六婆的作風,這就值得咱們暖上一暖的,再說他出身如此,即便驕縱一些也正常,你想想,即便是咱這農戶家里稍微殷實些的,那家里養的哥兒可是眼睛長到了天上去,看誰都恨不得用鼻孔說話,就那些人跟畫畫一比,簡直一個是天鵝一個是飛蛾!”艾美被他這比喻弄的啼笑皆非,不敢樂太大聲,只好咬著嘴唇捶他,“你瞧你,這會子也學會編排人了,那牙口伶俐的,可不是剛嫁過來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了?!?/br>娟娟好心好意地點撥人,卻被接了短,登時臉紅的啐了人一口,卻羞澀地嬌嗔道,“我跟你自小在這里長大的不一樣,我那會兒剛嫁進來,兩眼一抹黑,誰誰不認得,生怕錯了一步叫人恥笑了去,連著我親家也跟著沒臉,叫人說我阿么養出一個無規無矩的哥兒,而且我夫君的脾性你也知道,慣不是那種溫柔小意的,你都不知道,”說到這娟娟臉上跟個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吶吶道,“剛開始那會,我當家的每次要那個時候,我都要嚇死了!”他這又羞又躁的說著私房話,那頭艾美早樂的支撐不住躺倒,兩條腿亂蹬,身子亂顫,怕自己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一直用被角捂著嘴,臉也憋的通紅,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娟娟一瞧這人這么不給面子,登時急了,扔下針線筐撲到人身上打鬧起來,一時間這半邊炕上被褥紛飛,還有強忍的嘰嘰嘻嘻的顫音兒。就這么胡亂折騰那邊梅畫愣是沒醒,艾美倆人打鬧了一陣,便緊挨著躺在一個枕頭上說悄悄說話,午后的陽光透過窗紙射進來,點點金光容入寧靜祥和的氛圍中。☆、第148章后午艾嶺過來還車,劉芬芬跟著坐到正屋門口才下來,一身的衣裙光鮮亮麗,連著人也襯托的貴氣了幾分,只見他目光溫善,笑容和煦,將往日里虛張聲勢目中無人的真性情掩去大半,而那種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自信自滿縈繞周身,不曉真情的人真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出來的主君呢。艾美從屋里聽到聲音便下了炕出來,一眼就瞧到人這幅春風得意的姿容,估計眉花眼笑的一路,不知又被多少人看了去,叫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子已經得了話把兒。艾美迎出來,開口便關切地問道,“瞧嬸么這開心勁兒,準是順順利利的吧?那邊親家的人可好?”劉芬芬抬著下巴搭過他的手往屋走,步伐輕快,笑容張揚,“今兒你算是猜對了,順利的不得了,哪哪都妥帖,就你二叔今兒也特給他們面子,說了好些話,唉你都不知道,當初我跟你二叔定親見面的時候可沒記得他這么熱情歡喜?!?/br>那時候面癱似的繃著一張臉,半餉也聽不見他說一句話,而自己好奇未來夫君的樣子,又是傻大膽,趁人不注意時便偷瞄了一眼,而這人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兩人的視線一觸碰,就那一眼簡直把自己凍成冰碴子,就好像有預警一樣,自己半輩子跟個冷冰冰的人生活在一起,到現在沒被他凍成冰塊那是自己運到好,經常拜佛祖容得圣光庇護的緣故。艾美實不知這話該怎么接,涉及得到二叔的事情輕易碰不得,還好這時兩人進了里屋,有弟夫這個接力棒,總算緩口氣,不然嬸么心眼窄兒又最是多疑的性子準又叫他在記上一筆。梅畫正在屋內寫字,見人進來便抬了頭,放下筆,視線打量一番,眼冒精光,誠心的夸贊一句,“嬸么穿這身兒真個容光煥發,通身貴氣,富態,一般人比不過你?!?/br>“是吧是吧,這身兒衣裳可是給我賺足了面子!”劉芬芬笑容更盛,歡喜的差點做出不符年齡的手舞足蹈,就這也是強忍著沖動,興奮的在屋里轉了一圈才坐下,嗓門洪亮,“這還得謝謝你了,不然我可穿不上這么貴重的衣裳?!边@身黛紫色錦緞鑲邊精秀大朵富貴牡丹的衣裙正是梅畫中秋節時送給自己的,還有一身棗紅色的,選來選去都愛不釋手,最后還是夫君幫自己選中這身,其實艾寒流就是隨意一指,只不過亢奮中的劉芬芬沒注意到罷了。梅畫頭一次對他敞開胸懷道,“這有什么,我這還有好多錦緞,等年下我再選一些送給你,衣裳不就是穿的么,干放著到失了他的光彩,對了,你怎么沒帶那副紅寶石的耳環???”劉芬芬聽他這親熱的話滿心舒暢,一雙圓圓的眼睛自小敏捷好動,經了歲月后更是積累了無數精明,富于看透人心,分辨真偽,這段日子他跟這渾身長滿心眼子的臭小子算是吵出感情了,是以哪句是恭維人的話哪句是糊弄人的,他眼光一掃就能認清。劉芬芬端著身子的往炕上一坐,想到那副紅石榴一樣寶貴的耳墜子就不舍,撇撇嘴,“現在還用不到,等嶺子成親時我再戴上,不過估計你二叔不許,就我今兒換這身衣裳時他還沖我冷臉呢,說我去年做的那身兒就很好,什么這件太打眼了,頭一次這么羅里吧嗦的還是訓誡人,一點都不理解我,?!?/br>一瞧就有故事,梅畫閑的蛋疼,八卦的火焰濃烈,緊催著問,“那你怎么還穿上了?二叔沒生氣?”劉芬芬喝了兩口水,一想起這個就氣不順,也不怕在侄子門前出糗,聲調撥高,“他生氣不生氣不都那樣么,在困難的日子我都過來了,他還能一年不跟我說話啊,反正我都習慣了?!眲⒎曳也幌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