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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收那十畝麥子?!?/br>哥夫分家一共就分了二畝地,一畝麥子一畝水稻,這兩年大哥家里的銀子幾乎都是靠哥夫打的野物換回來了,可野物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夏日里容易抓,可價錢上不去,冬日里倒是貴一些,可哪那么好打的。艾美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站起來,“成,反正就一畝,快的很,用不一天麥麩都能去了?!?/br>周里兩人到了以后大家開始分工,兩人碾割下來的麥子,兩人繼續收割。商量過后,周里和錢窖碾麥子,一人推著碌碡一人在前面拉,艾奇和艾美負責割,分工而行,一邊收一邊碾,堆起來的麥堆不用占太多麥場的地方,就晌午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們家兩邊的空地就已經攤上別家麥子了,都是一個村子的人,自己家占了一大片臉上也不太好看。正午的日頭曬的人頭暈,卻阻擋不了村民的收割的熱情和喜悅,緊挨著艾奇家麥子地的一家比他家動作晚,這家人也是先割完別處的一塊后才過來,他家遲了一步,麥場里只剩二分地的空地了,卸完了車,這家夫郞拎著鐮刀走過來,見艾奇兄弟倆已經割了一大片了,笑道,“你們家可夠快的,我看山腳那邊已經割完了吧?”艾奇悶頭干活,這種對外的溝通一直是艾美,艾美直起腰抻一抻,拽過肩膀上搭著的白巾子抹抹汗,笑著回道,“可不是,晌午前兒弄完的,那不我夫君和表弟正碾著呢么?!?/br>這夫郞嘖嘖嘖幾聲,羨慕道,“每回都落到你家后頭,瞧你家一個個的能手,咱村子里就沒幾個能趕上你家人勤快的,你看我家小子,今兒早上還是被我那笤帚疙瘩呼起來的,這晌午還要回去睡一覺,被我當家的呼喝一聲才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頭,你說我家小子也比二奇小不了兩歲,就沒見過他這么懶的!”這夫郞有一張巧嘴,能說會道,他上嘴唇角邊有一個黑痣,一說話跟活了一般,一翹一翹的,什么話到他嘴里都能翻出花來,還向來不得罪人,村里的夫郞就沒有他說不上話的,甭管老的少的,跟誰都能相處的來。艾美邊割麥子邊不緊不慢地道,“唉,嬸么你也太嚴苛了,你家大小子今年才十三吧,比二奇可小不少呢,這差一年啊就差不少事,二奇那時候不也整天跑著玩不聽說么?!?/br>扔下一把麥稈,接著說,“你呀甭cao心,小子們好管的很,等到了那歲數性子自然穩下來,你叫他出去跑他都不樂意呢!”誰家孩子誰疼,說是說罵是罵,在外人面前再恨鐵不成鋼,其實擱心里頭疼的也要緊呢,這家夫郞聽了艾美的話哈哈大笑,真對他的心;他就愿意跟艾美這年輕的性子和善的夫郞打交道,說話誠懇,中聽,還不拿腔拿調的,要是有了娃子上了年紀的夫郞,你聽聽吧,一句話就拐到自己娃子身上,可著勁兒的夸,壞的也說成好的,一點也不講究實際,真打量旁人不知道底細呢!越說越高興,也不從地頭開始,就跟著艾美旁,邊說話便割麥子,他家男人嫌呼他恬燥,哼,索性離的他們遠遠的,這邊還有人作伴說話,也不耽誤干活。……梅畫一覺睡了三個小時,時候可是夠長的,原本失了氣色的臉,才一日便恢復過來了,不得不說身子底子太扎實了。迷迷愣愣地坐在床上醒神,干了一上午活腳都有點蹲腫了,不過這一覺就恢復原狀了,就是腿上磕的發青的地處還沒下去,梅畫用手指頭點一點,嘶……,還挺疼的,不能使勁按。坐了十分鐘,梅畫光著-身-子下地找衣服,上午穿的都一層汗了,便打算從找一套,那些光鮮料子的根本干不了活,翻翻找找,梅畫拿出一套通體藍色的,艾美給他做的家常衣衫,上衣長到膝蓋,這衣服褲子都很合身,針腳規整,邊線壓實,可見艾美做的時候費了不神,他沒有舊衣服,所以只能撿著布料結實的穿。梅畫瞧著自己胸前的變化,心里說不出的異樣,面色厭煩的套上肚兜,下面也不穿短褲,直接套褲子,提到屁股上時,梅畫低頭看看身下的軟弱無力的老二,又一陣心碎,暗罵,長的好又如何?顏色漂亮又如何?名不符其實,徒有其表,就他媽是一個棒槌,草包!眼中一片怨恨,又委屈,而且,這輩子只能給一個人看了……頭發用一根緞帶綁緊垂在后面,梅畫氣呼呼喝了一大碗水,覺得肚子有點空,就去柜子里拿出一包他眼中的綠豆糕吃了幾塊,墊吧墊吧肚子里有了食兒,瞪眼盯著還有紅印子的手掌,也沒多合計,把柜子里的另兩包點心用一個小籃子裝上,一個被套上皮的小銅壺裝滿水,帶上鑰匙出門了。這次他不會走岔了,直奔麥場。陽光射的刺眼,梅畫才發覺出門忘了帽子,又不想回去拿,就這樣被曬了一路,等到了地方,原本白凈的小臉一層的汗珠,在光芒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麥場里有其他村民正碾麥子,有的注意到頂著光暈而來的人,登時愣住了,被自己人推了一把才尷尬的收回目光,只是眼神仍舊似有似無往那個發光體上飄,誰讓他們眼界狹窄常年窩在山溝溝里,從來沒見過儀容品貌皆是一流的人呢,跟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眼波輕漾,身姿婀娜,那形態,天天看也不嫌夠!梅畫微笑著一路走過來,全身散發著恬靜賢淑品性純良的美德,始終保持著平易近人的接地氣般的笑容。錢窖早就發現了他,還沒等梅畫走近,便揮手高呼,“小嫂么,你來了,正好我渴了?!闭f完便跑過去接過他手里的東西。“你沒帶水來么?”梅畫問。“帶啦,早喝完了,這天太熱了?!闭f著話已經走到了自家麥場前,快速的到了兩碗水,其中一碗遞給了周里。等他們喝完了,梅畫將壺里的水到出來半下,又給他們放了一包點心,“餓了就吃兩塊,我去找,找夫君了?!?/br>錢窖不知道他的聲音為啥變小了,只揮著手道,“去吧去吧,二哥剛才就來找水了?!?/br>周里瞅著梅畫這一出鬧一出好的還挺有意思,人不大凈出幺蛾子,只叫他注意腳下慢一點,兩人又開始接著碾了。艾奇早注意梅畫過來了,見他往地里走,隨手一扔鐮刀,大踏著步子前來接人,到了跟前,先把自己腦袋頂上的帽子拿下來扣在他腦袋上,然后接過水壺,語氣有些沖,“怎么不戴帽子!”沒見別人看你的模樣都傻眼了么!天還這么熱,中了暑氣身子又不得勁兒了。梅畫本想好好說話,就當做是冰釋前嫌了,畢竟自己折騰人在先,也不跟他計較昨晚這人跑出去睡了,可也不知哪來的氣,當即反嘴,強硬道,“我忘了,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