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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梅畫,“畫畫?醒了?嘴里干不干?哥給你倒杯水?”撩開門簾映入眼簾的便是梅畫失神的仰著半個身子靠床桿上。艾毛毛進門的時候梅畫已經清醒了幾分,當時感覺身子特別沉,便動也不動的保持原樣,是以外頭兩人說的話都沒逃過他的耳朵,梅畫的心情說不出的酸澀和復雜,他知道自己這幅田地怨不得眼前的兄弟倆,不但怨不得他還有感謝對方,感激對方,不論這倆人真心以待的是不是他這個替換過的靈魂,但享受到的無微不至關懷和親情不還是他自己么。梅畫骨子里一個愛憎分明嫉惡如仇的人,至始至終不曾變過,只是混雜多變心寒手辣的過往抹殺了他那一份純情。“哥,”梅畫的眼里有了一絲光彩,嘴角掛出一抹笑意,只是特別的淺,“有點渴?!?/br>“好好,”艾美忙不迭的答應,“茶壺里的水還溫著呢,這會兒喝正好,你等著啊?!?/br>梅畫輕笑著點點頭,眼里陷入沉思,他不能無聲無氣的尋死,不能給這兄弟倆招禍患,他不能太自私了,為了自己可以解脫苦難而陷無辜的人于不義,每個人的心底都有純善的一面,當過霸王土匪黑勢力他竟然也會對剛剛產生幾絲情緣人心生憐憫,梅畫自嘲的笑了,拳頭緊握,不甘心不甘雌伏不情愿,可是到底該怎么辦呢?能怎么辦呢?“水來了?!卑蓝酥粋€大瓷碗,暖暖的笑容叫人不忍割舍。梅畫一愣神,裝水的碗已經送到了嘴邊,剛要抬手就被艾美按住了,“別動,直接喝?!?/br>梅畫掩下眼中失魂暗淡的情緒,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肚子空不空?想吃點什么?”艾美明亮的目光直盯著他。梅畫平平的搖搖頭,沒有說話。覺察到他的心情低落,艾美強忍著不去問原因,反而用比平常高出幾個分貝的音調說,“那你就這樣靠會兒,”邊說邊動手將床腳的被子抱過來給梅畫墊在身后,“成了,咱就這樣歇著?!?/br>艾美坐在床邊繼續繡手里的布料,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梅畫聊天,當然多數情況下梅畫只是無悲無喜的輕聲嗯嗯,艾美也不惱也不失落,一直保持著這個樣子。“哥,剛才里長的夫郞過來了?”梅畫主動挑起話題。艾美一笑,眼神可見的閃亮了許多,“你都聽到了吧,哥沒只會你就應了這事……”“你做的很對,哥,就應該這么做,”梅畫搶過艾美自責的話頭,“至于采取哪種方式,我想了一下,這個中和來看吧,哥你這么答復他,先按照抽成走,比例我們就要三成,如果到時賣不出高價,那這些花樣子就按照市價賣掉就可以?!?/br>“這樣?”艾美一時間沒回過味。“這種對雙方都有利,在沒看到成果之前買樣子的人心里一定不踏實,他們也承擔風險,我這個方法保準皆大歡喜?!?/br>“如果按他說的第一種我們鐵定吃虧,如果按照第二種那就把村里人暫時推到了咱家的對立面,所以,我說的這種靈活的方法最切實可行,給他們一條后路,不會時刻緊繃著弦,無事找麻煩?!边@就是人的劣根性。“我明白了!”艾美興奮的拍了一巴掌,歡笑不已,“還是畫畫聰明,我怎么就沒想到呢?!?/br>“哥你就明早吃過飯去告訴他,這事不要太急?!泵樊嬘痔嵝岩痪?。艾美沒接觸過做生意的彎彎繞繞,平常賣菜也都是固定價錢,所以弟夫一叮囑他他立刻點頭應是,也沒問原因,而且把剛才的弟夫話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屋里的氣氛稍微緩和一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事,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艾美住了針把東西收起來,捶捶后腰捏捏脖子站起身,“畫畫,黑夜想吃什么?咱們早點做,你后半晌也沒吃東西,這會兒肚子餓了吧,哥買的有點心,是你喜歡的那種紅豆色脆皮的,我拿過來給你墊吧墊吧肚子???”梅畫換了個姿勢靠著,可怎么挨著也不得勁,他本身不痛不癢的哪都沒毛病的愣是在床上窩了一下午,不難受才怪,聽了這話正好借過來當臺階,“嗯,那我出去吃?!笨谒簽E,雖然餓的快虛脫了,但他強勢的想把自己逼成厭食癥,不過看來是不奏效了。“好,躺了一下午,適當的活動活動也好?!卑兰毿牡纳锨皵v著他,還把鞋給他擺正。梅畫:“……”無言以對。桌子上擺著四個油紙包,艾美挨個給他打開,“這都是照著你上次的買的,快吃快吃?!?/br>梅畫心中點了一個小火爐,喃喃道,“哥你也吃,一會兒在做晚飯吧,這不還早這呢么?!?/br>艾美開心的從旁邊坐下也拿了一塊焦糖酥小口咬著,“不早了,今兒我買了一個大砂鍋,一會兒跟你熬雞湯,雞湯必須時辰長了才有滋味?!?/br>梅畫吃的滿嘴沫沫,抬頭輕聲回絕,“我,我最近不想吃?!蓖频裘朗车目酀D辛了。“那可不行,”艾美掏出帕子在他嘴邊抹了抹,“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雙身子必須得多吃多喝,這也就是現在天兒熱放不住東西,不然這些我一樣給你稱上五斤就放你眼皮底下,管飽兩日就沒?!?/br>有那么夸張么?梅畫心里極其不認同這個飄渺的說法。艾美只吃了一塊就停下了,拿過桌上的包袱打開,露出一大片柳綠色的薄紗,“這是我新買的紗帳,本來頭幾日趕集就想買呢,又被叫了差事,托華子吧我又怕他捎回來的不中你的意,”艾美提留起來一片比量著叫他看,“瞧瞧,這顏色蔥綠蔥綠的,看著就涼爽,待會我給你掛上,睡覺的時候把他拉上,一點也不悶得慌,透氣著呢,蚊子蠅子絕對鉆不進去?!边@是店里賣的最好的紗帳了,價錢自然也不便宜,因著是老顧客老板才給他便宜了二十文。梅畫手不住嘴,這么一小會兒已經塞了六塊了,嘴里滿滿當當的說不出話,只能瞇起月牙眼,抬手豎個大拇指,搗頭如蒜。“慢點吃,別噎著?!卑栏吲d的給他倒杯水放到他面前,“喝兩口?!?/br>用水順了順,夾在口腔嗓子里的干沫子進了肚,“哥你這些日子給我花了不少銀錢吧?”“人不大,想的倒挺多,”自己做的弟夫都看在眼里,東西有價值,難得是他能接受自己的這份心意,“銀子掙了不就是花的么,放在那又憑空多不了,再說了,你這么一個小人能花多少?成了,甭想這些多多少少的事,不吃了就到門口坐會兒涼快涼快?!?/br>梅畫家在村子的正道上,正道寬敞平坦,這也成了孩子們經常三五一伙追逐打鬧的小戰場,從東跑到西,一圈一圈跑不停,一個孩子聲音會隱沒在蟲鳴中,可一群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