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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泰卻不與她生論,敲得她碗邊叮叮響,只道:“趕緊吃,我給你勻點,剛好的量。沈翼把你弄到我這,我也不能虧待了你不是?反正你答應了我會離沈翼遠一點,這會兒又在我眼皮底下,說起來是好事?!?/br> 姜黎心里有氣,只要看到秦泰,跟他說上幾句話就能攢一肚子氣。偏她看著秦泰不自覺便少防備,生氣有些外露,拿起筷子的動作也就都帶著重勁,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秦泰吃兩口飯,瞥她一眼,足瞥了好幾眼,又說:“你就生得漂亮些,哪兒還值人喜歡?”掰著手指頭數:“臭脾氣、難伺候、狗眼看人低、瞎傲氣……” 姜黎本來就咽著一口氣,想著忍忍也就不跟他怎樣了。瞧他不壞,還給自己飯吃??蛇@沒吃兩口,又來拿話奚落她,仿佛不把她碾進泥里不甘心,這便忍不了了。再說,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見幾回說幾回,一回就要說上好幾遍。 姜黎便卯足了氣,“啪”一聲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盯向秦泰道:“你再說!” 秦泰被她嚇得一愣,心頭生虛,下意識就要服軟說不說了。但轉念一想,他這會兒才是主子,雖沒真得人伺候過,但到底不能沒有主子的架勢啊。他便也放下手里的碗筷,挺了挺胸脯,迎目對上姜黎:“注意你的態度!我說你如何,還說不得了?” 姜黎咬咬牙,“我就是生得漂亮!人見人愛!沈翼愛我愛在骨子里,愛得不能自拔,要把一輩子葬在我手里,你能如何?!” 秦泰看她來勁,自己也來勁了,把脖子伸長,“你臭不要臉,有我在一天,這事兒就不能發生!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得人真愛!”說罷又開始盯著姜黎細數,“臭脾氣、難伺候、狗眼看人低、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姜黎聽到這絮叨開始氣血上涌,實在是忍不了了,便忽“啊”著尖叫一聲,而后豁出命一樣撲身上去把秦泰壓倒在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說!再說!再說我掐死你!” 秦泰被磕得后腦疼,好半天反應過來,便開始伸手掐姜黎的脖子,還還口,“我就說!就說!讓你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這便就揪打起來了,姜黎終也不是秦泰的對手。秦泰雖也沒講策略,然不過幾下便把她掀翻了下去,自己反騎到她身上,固定著她的脖子在地上,并不使勁掐下去,嘴上說:“瞧你這樣子,潑婦!可見早前兒都是裝的,怎么,裝不了了吧,假清高!讓沈翼看見你這個樣子,還不對你死心,算我輸!” 姜黎掙扎了一氣無用,便躺倒不動,冷笑一聲,“我是潑婦沈翼也喜歡我,喜歡到不能自拔!你再攪和,這輩子沈翼也不會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死斷袖!” 秦泰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忽聽門上一聲沉喝:“鬧夠了沒有?!” 秦泰和姜黎俱轉頭去看,沈翼正在帳門間站著,身后是個打帳門的士兵。門外逆光進來,他的臉烏黑一團,什么都看不清楚。而秦泰和姜黎,一個躺在地上,腰下壓著蒲團,而另一個,正橫跨在另一個腰間,騎在她身上。姿勢是極其曖昧的,做的卻是極其不曖昧的事情。 秦泰和姜黎是同時回過神的,從地上滾起來,立身到旁邊站著,兩只都如犯了錯的小狗一樣。沈翼卻在帳門間并沒有進來,只又沉聲說了句:“吃完一道來我帳里?!北戕D身走了。 帳門落下,帳里又余下秦泰和姜黎兩個人。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有些尷尬,然后尷尬慢消,兩人動作并齊地去到案邊。 姜黎到案邊的時候頓了一下,問秦泰:“我還能吃么?” “吃吧,吃完一起過去,要挨訓?!鼻靥┠闷鹂曜优亠?,吃得滿滿的一大口。 姜黎到軍營后也早沒了以前的慢條斯理,快著動作吃了幾口,便跟秦泰一起起身出了帳篷。兩人每走過一處,就會招人各色目光。 大伙兒看兩人的眼神……都很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 秦泰:我明明是女配【害羞 第14章 警告 姜黎覺得秦泰的帳篷離沈翼的帳篷間的距離實在太短,不過三五十步,打個旋彎,便到了。她跟在秦泰身后,沒有半點想見沈翼的欲望。手指扣在手心里,細細地撓動,見著秦泰打了通報進去,她也才抬了腳進帳篷。進去后行禮,是與往常無異的模樣。 沈翼此時端坐在案后,不知怎么的,在姜黎眼里生出了大家長的味道。她原也沒了多少氣勢,這會兒在沈翼面前,便越發覺得自己矮了半截兒。以前她目空一切,心里眼里對沈翼有的只是瞧不起。他記憶里對沈翼唯一有的印象,也就是他是個家世不好且認不清自己的傻子,再無其它。 而現在,似乎一切都悄悄改變了。案后坐著的沈翼,面有威嚴、沉穩安靜,與記憶里那個人對不上號。她甚而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沈翼。 而在姜黎和秦泰行完禮后,帳里有片刻的安靜。沈翼抬目看了一眼姜黎,大約也有著與姜黎相似的心境。他也開始恍惚,眼前的姜黎,到底是不是以前那個姜黎。他所一直放不下,一直當作執念的人,真的是眼前的人?他對姜黎的記憶,是一張純美無雙的臉,笑起來艷驚四海,還有便是高傲的樣子,視人作螻蟻的眼神。 而現在在他眼前的姜黎,能與一帳的營妓融洽相處,不見半點有別于她人的盛氣。她干得下粗雜累活,吃得下糙米粗面。今兒,竟然在帳里與秦泰打了起來,嘴里爭論的還是他喜歡誰的問題。潑悍、粗蠻,還有一些嬌憨…… 他恍惚,想不清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執念,到底是身為姜家大小姐的姜黎,還是現在身為營妓的姜黎?還是,不過是放不下自己那段少年血氣之時簡單純粹的毫無保留的付出?在沙場征戰兩年,他頭一回生出此番別樣的心思。冷漠粗暴成為他性格大部分以后,他幾乎沒有再動過有關兒女情長方面的半點心思。 沈翼右手食指輕蹭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終于開了口,問:“怎么回事?” 姜黎頷首,雙手交握掖在身前,先開口道:“秦都尉常常奚落于我,實在是沒忍住,才動的手。世人皆有惻隱之心,瞧見我落難至此,識趣的都不該常把暢快之言放在嘴上。我忍他數次,他卻沒有分寸。俗語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br> 秦泰與她嘴里生不出好話來,急忙辯解道:“我那說的句句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