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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子弟人丁興旺,可連青父親這嫡親一脈,卻一直子息單薄,不說雄體,就是雌體,也沒有幾個。而連江身為上一代本家唯一的雄體,身份尊貴不說,又長得好學識好脾氣好,受到的關注與寵愛自是百年來少有的。連青的生身之父連勛,出身勢力最為龐大的分家,是連江名門正娶的正君,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一度甜蜜異常,直到連青出生,連勛聯同族內一眾長輩,以連家傳承之責,半勸半逼連江再納側君。連江最終妥協,連娶三房側君??勺阅且院?,曾以專情出名的連家少主,便變得風流多情起來,每年都會為連青增添一兩個弟弟meimei,大多沒有名分,卻無礙于他們被養在連家老宅,承歡連江膝下。連青不?;丶?,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蘇杉不知道連家這一段人盡皆知的陳年舊事,因此,當他在書房里除了連江,還意外見到一個齊劉海的女童時,不由得有些驚喜——他直接反射性地看了連青一眼。兩人站在半敞的門外,身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趴在地毯上,握著彩筆在紙頁上亂涂亂畫。連江穿著高領的針織毛衫和淺色的緊腿牛仔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坐在女童旁邊的一人沙發上,伸腿抱著輕薄小巧的筆電,正凝神看著屏幕。聽到響動,他緩緩抬起頭來,不緊不慢地摘下黑框,朝兩人露出一個輕緩的笑容:“阿青,小杉,吃過晚飯了嗎?”他看上去不到四十,斯文儒雅,淺棕色的瞳仁里甚至有種少年人般的純粹澄澈,帶點自來卷的黑發隨意地蓬落在頭上,卷曲的發梢向上翹起,讓他看起來更加年輕。“爸?!边B青叫了一聲,拽起蘇杉的手,緩步走進去,在連江斜對面的雙人沙發位上坐下,“飛機上吃過了?!?/br>小女孩從地上爬起,怯怯地叫了聲哥哥,小跑到連江的沙發椅邊。連江將筆電放到手邊的小幾上,彎身抱起女童,將她在自己懷里安頓好,才溫和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老喬聽你要回來,可是從下午就開始準備晚餐了?!?/br>他的聲音算不上多么熱情,卻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其中暖意,他瞅了一眼蘇杉,又轉向連青的方向嗅了嗅,突然眉毛一挑,戲謔地朝連青擠眼,樂了起來,“不過看起來他是白忙活了,這幾天,我們家大少爺可不需要他喂了?!?/br>“爸!”話語中暗含的意思蘇杉有聽沒有懂,倒是連青對此反應格外地大,黑了臉很有幾分不高興。“阿青的味道不錯吧?”連江不在意地擺擺手,帶著笑意地轉向貼著連青坐著的蘇杉,眼神發亮,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一副得意洋洋、自傲非常的少年人模樣,“不是我這當爸的吹牛,阿青可是他們這一代的翹楚,如果不是這臭脾氣,”他朝旁側臉更黑的男人撇嘴示意,“哪里輪得到你這小子撿漏?”“……連伯父……”蘇杉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連江的畫風轉變得太快,他只好側頭向連青求助,這話他是答呢答呢還是答呢?“哥哥好好聞?!迸C在連江懷里,原本一直靜靜地聽他們說話,此刻揚起小臉,瞇著眼在空氣里使勁嗅,聞了幾下,驀地臉蛋一紅,偷偷看向蘇杉,“里面還有這個哥哥的味道呢……”這話一出,連青整個人都僵住了,幾乎同時,那只原本抓著蘇杉的手發狠地使起力來,直讓某個陪座在心底連連叫苦。蘇杉只是rou痛,眼中卻滿是對連青舉動的疑惑??蓪λ械倪B氏族人來說,連青身上那混合了兩個人氣息的體味,猶如一份再清楚不過的宣告:蘇杉已經將他從里到外的完全占有。家里的傭人聞到了也不敢有所表示,小心翼翼地恪守那條古老的規則——已被占有的雌體發情時,除了他的配偶,所有的人都須保持一定距離,否則,雄體可以無條件地對違犯者攻擊而不用承擔任何后果。作為連氏的家主,連江可沒這個顧慮,更何況這是他的兒子,他含笑望向蘇杉,幾個眨眼,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長輩姿態,從頭到腳地仔細打量:“阿青只告訴了我們你的名字,我這做父母的,可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小杉,你應該不介意我多問幾個問題吧?”連青只顧著低頭看鞋尖,蘇杉沒有得到答復,只能見機行事,重重地點點頭。“你看著比阿青小,今年多大了?”“二十五?!碧K杉脫口而出。“大學剛畢業沒幾年啊,做什么工作的?”連江笑瞇瞇地繼續問。“啊……以前在ard公司設計部門做研發……現在……”蘇杉剛準備說自己在讀博,一個平板無波的男低音碾壓了他的后半句:“他剛跳槽,還做設計?!?/br>“哦?!边B江瞟了一眼終于肯放過地板的連青,微微點頭,“也在r城工作?是那邊本地人?”“嗯?!边B青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是他學生,蘇杉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卻沒表現出來。“你家里人呢?知道你和阿青的事情么?”連江問的隨意,可問題的內容一點也不隨意,蘇杉正糾結該說自己已經出柜父母不介意自己帶回去的是男是女呢,還是將謊話編到底說自己老娘已經給連boss包了個大紅包呢,那邊連青眼睛都不眨的已經替他回了:“還沒?!?/br>短短兩個字,對面的人第一次皺起眉頭,臉上褪去之前的幾分不正經,眼神也嚴厲起來。連青和他對視,表情堅定,眼神決然,不肯后退:“這種事哪能強求?順其自然罷?!?/br>“你不小了,阿青?!弊罱K,當父親的人無可奈何,朝后靠到軟墊中,嘆了口氣,暫時妥協,“也不需要我再告訴你,帶小杉回來意味著什么?!?/br>“其他的事我都由著你,但你的終身大事,我可絕不會讓你任著性子胡來?!?/br>“我知道?!边B青垂下頭,落地燈的燈光灑上他堅毅的側臉,那微微下咬的嘴唇,看在蘇杉眼里,分明是不甘、憤怒、委屈與幾分似有若無的苦澀。見他這個樣子,蘇杉只覺胸口有些悶塞。短短幾個月的相處,雖不足以讓他了解全部的連青,但這人對于學術、對于工作的認真與執著,卻是任何人都難以相比的。這種眼里只看得到事業的人,如果沒有父母家族的壓力,情愛這種東西,在他們那里根本就尋不到一絲一毫的容身之處。他不知道自己是為了被逼帶假男友回家的連青難受,還是為再一次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的遙不可及來得難受。“江爺,魏秘書的電話?!币粋€三十出頭的英俊男人站在門邊,叩了叩半開的門扇。連江放下懷里的孩子,從沙發座上起身,蘇杉本以為他要走,卻沒料到對方來到連青面前,居高臨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