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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赫利俄斯·維克特·馮·弗里德里希國王,是征服王赫利俄斯的后世。如果您愿意,可以稱呼我為赫利俄斯?!?/br>這話一出,一旁的黑發男人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朝自己主人望去。這種借著先祖諂媚的舉動,他本以為會讓法師勃然大怒,因為面前這人即使再相似,也比不上千年之前真正布魯蘭之主的榮姿,然而法師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低頭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不再冷漠的目光中充滿懷念與愛憐,雖依舊被克制了大半,但泄出的冰山一角,已足夠讓人窺出冰面下激蕩的濃烈情感。黑發男人忽然收回目光,松開巨劍別到身后,又朝外悄無聲息地移動了兩步,再一次拉開與兩人的距離。完全沒有察覺薩爾的微小異常,蘇晟星下意識地用手撫住胸口,青年意料之內的回答,熄滅了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而再次被翻攪起的情緒少了先前的痛徹心扉,只遺留下淡淡的哀傷與蒼涼,一點點蔓上全身。他不由回想起安瑟與赫利俄斯的過去。起先,法師對金發的青年并沒什么感覺。他是個法師,他已經將所有的生命熱度獻給了更高的知識與力量,只有魔法書籍、圣物、卷宗以及其它任何可以讓他更進一步探究這世界法術真理的東西,才能讓他感受到血液的流動。而赫利俄斯,他是個太過典范的圣騎士,義無反顧地拋去尊貴的身份,在大災變后的混亂中,抱持熱誠與勇氣,投身到追求高尚的理想的路途中。他們本像遙遠的平行線,絕不會有所交集。但赫利俄斯,卻用他的執著,將兩人的命運系在一起,讓法師體會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鑄造了他生命中最鮮艷的一段記憶。蘇晟星輕笑出聲,過去的煙霧漸漸從視野里散去,他朝著布魯蘭的現任國王伸出手去,忍不住,也不想忍地撫上了對方的臉頰。……柔軟,溫暖……仍然有著生命……青年顯然沒料到傳說中冷傲難馴的法師會做出如此的動作,短暫的愣神過后,馬上就將僵直的身體恢復如初,安靜馴服地任法師用手將他的臉摸了個遍。“我還是叫你維克特,這應該是你的本名吧?”蘇晟星收回手,他已經不會再將面前的人錯認,但即使如此,赫利俄斯后人的身份,也讓對方從他這里得到了一般情況下罕有的溫和。“好的?!笔竞帽粚Ψ揭谎劭创?,年輕人有些靦腆地垂下眼去,“費奧蘭多圣座?!?/br>“都起來吧?!碧K晟星示意,待視線里的衛兵團法師團貴族團都站好了,轉向法師團最前方的白發老者,淡然說道:“看你們樣子,等我很久了嗎?”雖是疑問,卻更似陳述。“圣座……”比不上國王的冷靜自持,老者眼中閃出淚花,渾身顫抖,抱著法杖哽咽道:“終于見到您了,哪怕法神現在就要喚我歸去,我也再無遺憾?!?/br>“不敢置信,那個預言真的實現了……”“千年之后,榮光再臨……”預言?難道今天自己來砸博物館拿東西,已經有人提前知道了?而且一國之主居然還信了?帶了這么多人原地守株待兔?“費奧蘭多圣座,請原諒這些法師們的失禮?!本S克特走到法師的身邊,用那雙綠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他,“請您了解,您的名字從未被時光的河流沖刷淡去,歷經千年,您的光輝更加燦爛與耀眼?!?/br>“對于這片大陸的子民來說,您是只存在于吟游詩人詩歌與古老書冊里的人物。所以我完全可以體會法師們的心情……”年輕國王略有幾分激動的感嘆道,說到后來,眼睛閃閃發亮,就連臉頰上也浮現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紅暈,“曾幻想成為的英雄、就這樣活生生地在這里同我說話……這實在是根本無法平常對待的事情啊……”“費奧蘭多圣座……您愿意與我共進晚餐,滿足下您崇拜者從幼時起存留至今的愿望嗎?”說罷,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法師,下一瞬,又像是察覺出自己邀請的突兀,有些不自在地咬著唇,略顯慌張地道:“費奧蘭多圣座…,如果冒犯了您還請您原諒……我只是太激動了……”狗狗眼攻勢好厲害!“……好?!?/br>內心經歷了反射性想要答應——回過神來的拒絕——好像有點可惜——動搖——自我說服之后,蘇晟星給出了回答。“感謝您的仁慈?!币粐骱苊黠@地喜出望外,“您離開了布魯蘭太久了,晚餐之前,不如就讓我從這座榮耀法師之塔開始,帶您重新瀏覽下千年后的萬塔之都?”維克特回他一個微笑,朝法師做出請的手勢,先一步走到樓梯口。誰知對方卻并沒有跟上,而是回身朝雕像走了兩步,突然開口道:“為什么不從這里先開始呢,維克特?”青年怔了怔,笑的有些不太自然:“是我一時太激動,有些糊涂了?!?/br>“征服王為了紀念您為布魯蘭所做的一切,而在1897年建立了這座榮耀法師之塔。這里面最珍貴的藏品,便是您的法杖?!?/br>“當年那場戰爭之后,您的亡訊傳回歐瑞恩,征服王十分哀痛,不顧當時的身體狀況,再上前線,擊潰了那些卑劣的小人,奪回了齊云森林一線……”維克特神色變得沉重,聲音也因為涉及到法師曾經的陣亡,而漸漸的低沉下來:“但是陰影之神毀去了您的rou身,征服王無法尋到您的遺體,只能帶回您的法杖,將其作為您的象征,為您舉行了國葬……”……國王遣退法師團和貴族團后,青年與己主人過分親密的距離,讓本欲避開眼前一幕的黑發男人略微掙扎后,再次跟了上來。他絕不會容許自己因為一己私欲,而懈怠護衛的職責。也因此,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的耳中。雖然沒有公開關系,雖然只是史書上的只言片語,但卻從來沒有人,可以忽視法師與赫利俄斯之間的深情與羈絆……而一場國葬,一座榮耀法師之塔,更是將那個曾經狂傲不羈的存在,在后世人的眼中,與布魯蘭、與赫利俄斯,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只是想到這種事情,一股酸澀患是混合著疼痛在胸口膨脹開來,而無法言說的嫉妒在酸澀之中吞噬著他的心。黑發男人垂下眼簾,麻木機械地跟在兩人身后,而此時,一直靜靜趴在他肩膀上,第一次補充歷史的小紅龍忽然伸長前爪,湊到了他的耳邊,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低罵:“喂,薩爾,你居然沒有告訴我,安瑟被那個混蛋毀去過rou身……這具軀體是你重新弄出來的么?我怎么瞅著不像啊……”“!”默默跟在兩人身后的男人猛然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