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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過去,春天到了,本丸里開漫山遍野的櫻花,又到了賞櫻的好時節。原本本丸是沒有很多櫻花樹的,但自從三日月和小狐丸在審神者面前提了一句想要在櫻花樹下坐著喝茶賞櫻,一夜之間,本丸里便多了這大片大片的櫻花林。也不知耗費了審神者多少靈力。大概只有燭臺切知道,審神者后來的幾天偷偷躲在廚房吃掉了多少食物才讓自己能勉強走的動路。猶記當初審神者第二天便撐著無力的身體去邀請三日月去賞櫻,卻被無情的拒絕了。而本丸的天氣也仿佛感應到了主人低落的心情一般,沒兩天便突降一陣瓢潑大雨將櫻花紛紛打落,從此便沒有再開花。如今的櫻花又開了,景致依舊美麗,而人卻不復從前那般。這是三日月第一次被允許進入中庭。盡管審神者看不見,他仍舊仔仔細細打扮了自己,確保自己是以最美的模樣出現在對方面前。審神者看起來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但好歹臉上有了幾分依稀血色,看起來也不再像一具會呼吸的尸體了。但所有付喪神都知道,這具會動的軀殼里,裝著的是個枯萎的靈魂。審神者靠著厚實的靠墊坐在窗邊,窗戶開了道不大的縫,有帶著花香的微風吹進來,柔軟的撫過審神者的臉頰,微微揚起他蒼白的頭發,就好像一朵輕輕飄過的云。審神者微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低低的垂下來,在眼下打出一小片朦朧的陰影,這讓他看起來就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三日月這才恍然發現,他竟然在門口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不知何時,他已淚流滿面。付喪神匆忙擦干滿臉的淚水,緩步上前在審神者床邊跪坐而下,手在空中抬起放下很多次,才敢猶猶豫豫的輕輕放在床單旁邊。他的手離審神者的手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卻不敢上前。“院子里的櫻花開了,您要去看看嗎?”三日月坐在旁邊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么可說,最后才支支吾吾憋出了一句,可剛說出口他便恨不得將這話再吞回去。審神者什么都看不見,怎么去賞花?他正懊惱的不知所以,然審神者卻仿佛一只冷冰冰的木偶被這句話突然上了弦,竟然側過頭向三日月做了一個看過來的動作。三日月幾乎屏住了呼吸,但當他真正看清楚審神者側過來的面容時,卻一下子又斷了呼吸。三日月深深的記得,曾經他只不過是同小狐丸笑談,極不經意的在審神者面前提了幾句賞櫻的美妙,僅僅那么幾句,不在意的連他自己都很快忘記。然審神者第二天便興沖沖的過來,結結巴巴沖他表功。他至今都記得。“我昨天聽到小狐丸說想去賞櫻,燭臺切說會做很美味的團子,太郎和次郎告訴我萬屋進了一批非常醇香的清酒……于是我就去種了很多櫻花樹?!?/br>三日月睜大眼睛仔細注視著審神者茫然無神的雙眼,同記憶中那明亮的眼睛天差地別。當時的審神者躲躲閃閃的看著他,眼神閃爍卻極鮮活,帶著宛如星辰月光的期盼,耀眼的仿佛將整個他都裝了進去,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三日月知道,審神者不僅將他裝在了眼睛里,更是裝進了心里。“……就在萬葉櫻下面,我們現在擁有一片櫻花林了……您、您要去看看嗎?”那時的審神者,緊張又期待的模樣,鮮活靈動的雙眼,嘴角似彎非彎的弧度,一切都美妙的不可思議。審神者的眼睛漆黑無光,暗淡的比烏云遍布的黑夜還不如,里面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了。審神者眼睛盲了,便連心也不愿意再睜開眼睛了。三日月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扭曲可笑的笑臉,輕聲問。“燭臺切做了美味的點心,鶯丸備下了香氣撲鼻的茶葉,鶴丸找來了好看的杯子……”他轉過頭用寬大的袖子掩住下半張臉,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您…您要同我一起去看看嗎?今年最早的櫻花?!?/br>作者有話要說:我胡漢三又回來啦??!在短短一星期里經歷了戀愛――失戀的悲慘遭遇之后,我決定化悲憤為動力,發奮碼字。準備好接受投喂了嗎???!張嘴吃糖啊寶貝兒們??!第62章無責任毒腦番外4時隔數月,審神者終于走出了這間屋子。他穿著厚厚的衣物,被三日月抱在懷里,層層疊疊的衣服逶迤著拖在地上,像一朵花掉落了一地的花瓣,他就像一只濕漉漉的金絲雀,被人珍惜的捧在手心里。室外的空氣有些冷,好像也比屋子里的更粗糙些,審神者細細的呼吸了兩聲便嗆的趴在三日月胸前小小的咳嗽,有氣無力的樣子,仿佛疲倦的連呼吸都費力。一直跟在旁邊的藥研立刻上前輕輕的拍著審神者的后背為他順氣,掌下的觸感嚇人的硌手,即使隔著厚厚的衣服也能察覺出明顯的骨骼紋理。而三日月的感觸更深,他甚至有時產生了極可怕的錯覺,覺得自己是在抱著一堆裹著衣物的骨頭架子。從中庭到萬葉櫻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待審神者適應了室外微涼的空氣,三日月便開始慢慢的往前走。付喪神們早早的都圍到了一起,顧忌著審神者需要新鮮流動的空氣又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看著??粗赵伦诮吐暭氄Z的同審神者說著什么,審神者趴在對方胸口上乖乖巧巧的聽著……一群付喪神心里一陣酸澀。即使這樣了,審神者對三日月宗近抱有的感情仍舊無法消退嗎?鶴丸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五指幾乎扣進了樹干里,指尖被粗糙的樹皮磨出淋漓的鮮血,他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一樣死死的盯著正從樹下路過的兩人。他幾乎咬碎一口鋼牙,睚眥欲裂,嘴里嘗到鐵銹般的血味,待三日月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立的樹林間,鶴丸才干澀的咽下一口血沫。櫻花飛舞,本丸的櫻花頭一次開的如此絢爛,鶴丸卻無心欣賞,只恨不得將三日月宗近千刀萬剮,再以身代之。他不明白,審神者就那樣愛三日月宗近嗎?在被那樣的傷害過都仍不改初心?拒絕所有人的同時卻只接受他嗎?鶴丸盯著三日月的背影,眼神仿佛淬毒的尖刀利刃。審神者溫順的靠在三日月懷里,乖巧的好像一只貓咪,三日月小心翼翼的抱著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這段短短的距離內逐漸平靜。他在腦中想了千萬次,審神者是不是還在愛著他?三日月不確定,他完全不敢確定。事實上他早以為審神者決不會愿意再看他一眼,甚至會絕對拒絕他的靠近。上次他傷的很重,那幾刀劈了個結實,身體和靈魂上的雙重打擊讓他躺在修復池了泡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