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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果盤,一股暖流自心中升起,溫熱了逐漸涼下去的體溫。“哎?!?/br>時也輕聲應著,把果盤端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他一手挎著背包,一手穩穩的托著托盤,里面的水果散發著新鮮的清香,還盈著幾顆剔透的水珠。拖鞋很合腳,所以摩擦地面的腳步聲也很整齊。時也慢悠悠的邁著步子,方才內心的那些小小的不愉快被這一盤水果打散了不少。他打開門,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窗戶邊上映著朦朧的路燈燈光。一個人影突然從陰影里沖出,猝不及防的沖到時也面前,摁住他的肩膀就把他摜到了墻上。“啪!噠噠噠……”果盤咣當一聲落在了地板上,圓溜溜的水果骨碌碌的滾出去好遠。廚房里傳來真田mama高聲的呼喊。“時也?怎么了?”時也注視著和他面對面的那人,鎮定的回答。“沒事,盤子掉了?!?/br>時也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髭切。印象里,這位源氏的重寶向來注意自己的儀容衣著,無不干凈整潔,柔軟的頭發不說一絲不茍也稱得上梳得絲縷分明,嘴角永遠都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即使是在戰場上劈砍的時候也不會撤下。髭切的嘴角抿成一條細長的線條,兩邊向下彎曲,渾身的衣物都濕淋淋的,扭曲打著漩渦似的褶皺,他的頭發被混濁的水珠打濕漿在額頭和臉頰,眼中滿是殷紅血絲,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白。風聲呼呼作響,窗簾被風卷到大敞的窗外,時也縮了縮肩膀,冷靜的和髭切對視。他不知道該和髭切說什么,和他問聲好?或者質問他為何出現在他的房間里?畢竟藥研和長谷部曾經同他再三強調過,遇到髭切的話就先離得遠遠的再告訴他們,他們會把他填東京灣的。但時也不想髭切被填東京灣,于是他只是偏了偏頭,平靜的問道。“你還好嗎?”你還好嗎?髭切的大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接收了這段簡短的問詢,然后生銹的齒輪才緩慢的摩擦旋轉起來。他固執的注視著時也的眼睛,好一會兒才不舍的放開,緩慢又貪婪的從白皙頸部的往下逡巡。他的手從肩膀上放開,冰涼的掌心貼在了時也的頸側,敏感的脖頸縮了縮,肩膀和臉頰夾住了髭切仿佛冰塊的手掌。“你的手好冷?!睍r也小聲說。髭切慌忙放開貼著皮膚的手,手足無措的動了幾下手指,最后小心翼翼的隔著衣服抱住了這個穩定散發熱量的熱源。他捧著時也的臉頰越靠越近,最后幾乎鼻尖對著鼻尖,時也幾乎就要覺得髭切想吻他,但在鼻息交融間,髭切突然悄悄的屏住了呼吸。溫熱的氣流噴灑在他的臉上,髭切心里一松,終于深深的將頭臉埋在時也的頸肩。你還活著,太好了。得到了這個訊息的髭切就好像被扎了一針的充氣玩偶,rou眼可見的松懈了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端疲憊的感覺。他似乎連渾身的骨頭都疲倦了下來,連指尖都塞滿倦意,他把下巴虛虛的放在時也肩頭,雙臂在時也的背后交疊,膝蓋酸軟的彎了下來。時也被他的重量拉彎了腰,不得不半蹲在墻邊。他順從的任由髭切緊緊的抱著,即使他雙臂的力度幾乎勒住了他的呼吸。你在我的世界里還活著,還有呼吸,還是實實在在的實體,皮膚還是溫熱的,心臟也有力的跳動――髭切放松的身體突然僵住,仿佛赤身裸體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一盆帶著冰碴的涼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他的胸膛緊緊的貼著時也的,卻只聽到了一個節奏的跳動。一只手放在了髭切的頭頂上,輕輕的揉了揉,極為細小的紅黑血絲從皮膚下一閃而過,隨之隱沒不見。“你還好嗎?”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筆試?。。?!大家奶我?。。?!快?。。。?!本章含有隱藏內容,大家隨意猜測。另外謝謝月夜十一的地雷!第41章審神者離職第三十八天暮色沉沉,窗外的路燈孤零零的散發著昏暗的燈光,天空仿佛覆蓋著巨大又厚重的幕布,連最后一絲月光都被烏云吞噬,風聲颯颯作響,路邊的大樹發出沙沙的摩擦聲,聽起來孤單又詭異。屋里的窗簾卷在窗外,沒鎖好的窗戶砰的一聲砸在了框子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屋里,時也坐在房間的角落,髭切趴伏在他的胸口,雙手狠狠的抓住時也的衣服,耳廓緊緊的貼著單薄的胸膛,拼命想要找到那個哪怕低微的律動。拜托了,為什么會沒有呢?溫熱的暖意源源不斷的傳過來,掌下的觸感即使隔著并不單薄的衣服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根根分明的骨骼,髭切鼻尖一酸,羞愧和悔意雨后春草一般在胸中冒尖瘋長,他苦苦尋覓著胸口的跳動,卻在冷冰冰的沉默和寂靜中絕望的捂住了眼睛。他找不到。時也靠著冰涼的墻面坐在地板上,兩條長腿叉開放著,付喪神頹然向后倒下,緩緩的跪在了地上。他睜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絕望又期冀的看向時也,右手虛虛的放在他的左胸,好像怕碰壞了他一樣小心翼翼。“為什么……沒有動靜?”你問我?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時也幾乎是不屑的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氣流,他是非常有教養的人,幾乎很少做這樣失禮的動作,但此刻他卻冷然的哼了一聲,嘴角彎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你問我?“你說呢?”他反問道,譏諷的語氣讓髭切幾乎無地自容,這種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光了的羞恥感使他渾身都燒紅了起來,然而在這之上的更多的卻是從腳燒到頭的痛苦灼熱。看到髭切這樣難掩痛苦的表情神態,時也心里陡然冒出一種報復的快感來,這讓他忍不住繼續出言諷刺。“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啊……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大發慈悲的告訴我真相……”時也握住了髭切的手腕,傾身向前,湊近了髭切突然刷白的面孔,惡意的在他耳邊喃喃自語。“關于……三日月并不是真心喜歡我的真相?!?/br>噴灑在耳邊的濕熱氣流溫熱了髭切的耳廓,但從中吐出的話語卻讓他又恨又悔。這句輕聲細語的話就像根尖銳的釘子從天靈直直的貫穿而下,讓他開腸破肚般的劇痛起來。髭切眼前恍惚間又浮現出了那個畫面。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夜晚風雨交加,窗外電閃雷鳴,除了時不時閃爍的電光就看不到任何一絲光明。審神者坐在他的屋子里,還是那個靠窗的位置,沒有開燈。髭切進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