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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切正研究著一疊菜譜,他已經學習各國菜式很多天了,這會兒正研究到土耳其上,準備弄一次正宗的烤rou。山姥切國廣仍舊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低著頭就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他的旁邊是堀川國廣和山伏國廣,堀川正和兼定的兩人討論著應該給時也置辦什么衣服。歌仙認為和式最佳,和泉守卻堅持現世的制服。寬敞的屋子里聚集了絕大多數的付喪神,尤其是那群閑的沒事干的咸魚,以年紀比較大的付喪神居多。不過三條家和來派的都不在。“哎呀長谷部,你緊張個什么勁兒?一個普通人而已,能有什么問題?!闭f話的是鶴丸,他正在折騰著手里的一個玻璃瓶子,里頭黑漆漆的不知道裝了什么,不過他的語氣倒是輕松很,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長谷部沒說話,接了話頭的是藥研。“不,我也覺得是很有問題的?!彼幯姓f,他坐在長谷部的旁邊,雖然看起來身體嬌小但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此刻他正摸著下巴,滿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贊同長谷部的觀點,黃瀨涼太確實有值得我們重視的價值。他和主殿之間絕對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關系?!?/br>眾人悚然一驚,表現出了和剛剛面對長谷部時截然不同的反應,皆放下了手中所做之事抬起頭來,視線凝重的交匯在屋子中心。雖然達到了想要的效果,但長谷部還是感覺非常生氣。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按下了暫停鍵,令人窒息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中,付喪神們面面相覷,一種極為肅穆的氣氛緩緩的散開。“吱呀?!?/br>打破沉默的是半掩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螢丸抱著本體倚在門框邊,明石國行扶了扶反光的鏡片,將手搭在了愛染的頭頂。今劍緩緩的從走廊的另一邊走出來,巖融和石切丸緊隨其后,三日月掩著唇角將雙眼瞇成了月牙兒,小狐丸則卷了卷烏黑的頭發,咧著嘴露出了尖銳的犬齒。這些日子里一直充當隱形人的一期一振也沉默的從屋檐的角落里走出來,將手搭在了刀柄上。“不介意我們旁聽吧?”門里門外似乎分成了兩個世界,無形的氣場尖銳的相撞,邊緣摩擦出幾乎炸碎空氣的震動。沒有人說話。長谷部冷冷的注視著門外的付喪神們,冰冷無情的審視著他們,他的面前似乎浮現了一把精準的天平,冷冰冰的度量著兩邊的籌碼刻度。最終他緩緩點了點頭,選擇了妥協。“請便?!?/br>這邊的付喪神們正展開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戰略性指導會議。那邊還流落在外的兩位付喪神也沒有半分消停。源氏兄弟此刻正展開著一場激烈的爭吵。“我說肘丸啊,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沒明白呢?”髭切的半張臉埋在陰影里,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見半張彎起的唇角,弧度有些詭異。“我說啊,我剛剛得到了消息,燭臺切他們找到了審神者喔!”膝丸看起來則興奮的很,完全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只是自顧自的和兄長分享著這個令人喜悅的消息,“啊啊,不枉我一直和燭臺切他們保持聯系,看來還是有點用的嘛?!?/br>“怎樣?兄長,我們馬上啟程吧,我看過羅盤的距離,并不是很遠,趕趕路的話很快就到了!”面對興奮的弟弟,髭切靠著樹,半閉著雙眼,滿臉晦暗的冷淡。“你在說什么呢?!摈谇姓f,“審神者不是早就死了嗎?”膝丸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慢慢放下了揮舞著羅盤的手,注視著兄長臉上晦澀的表情,也沉下了臉。“兄長?!毕ネ璩谅暤?,“不要亂說話,有些話就算是兄長,我也會生氣的?!?/br>“哦呀哦呀,好可怕,要生氣了嗎?”髭切輕松的換了個姿勢,“你要因為那個早就死掉的審神者,向我揮刀嗎?”“審神者并沒有……”膝丸皺著眉吐出一句話,又很快閉上了嘴,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兄長你非要這么說嗎?”“我怎么了呀?!摈谇袛偭藬偸?,“難道不是嗎?話說回來,審神者是誰啊,我們本丸經歷了幾個審神者來著?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啊?!?/br>“當然只有一個!”膝丸大聲道,表情冷硬而堅定。髭切不可置否的聳聳肩,“那是你。反正關于審神者的事我都忘了,不過是幾個死人而已,也不值得去記?!?/br>“……兄長不必再說了?!毕ネ韬鋈徽酒饋?,將羅盤小心的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髭切,眼中涌動著憤怒和微不可查的憐憫。“若是兄長不想去,那就不必去了,我獨自前去即可?!?/br>髭切聞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膝丸轉過身,頓了一頓,沒有回頭。“兄長你,再仔細想想吧?!?/br>膝丸干脆利落的離開了這個時空,髭切靠在樹下沒有動,連抱著本體的姿勢也沒有換一換。天色漸漸昏暗,魑魅魍魎紛紛現形,夕陽西下,黃昏染遍了天邊的云朵。落日的余暉漸漸熄滅,現在是逢魔時刻。髭切仰著頭,注視著頭頂黑氣繚繞的樹葉,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拇指推開了刀柄。殺意沖天而起。“嫉妒可會使人變成惡鬼啊?!?/br>膝丸是最晚一批來到本丸的付喪神,而他的兄長髭切比他早了很多,在膝丸顯形的時候髭切剛剛滿了練度。本丸是一座資歷很老的本丸,已經很久沒有新的付喪神到來了,所以當膝丸來的時候,很是掀起了一陣小波動。當時的審神者對膝丸很感興趣,彼時那位表里不一的審神者還在和三日月糾糾纏纏,本丸里倒是一派平和景象,所以在審神者將毫無練度的膝丸編入一隊充作隊長的時候,大多數付喪神雖覺得略有不妥但還是沒有多言。桶狹間是個經常走岔路的地形,經常沒走幾步就碰到死路無奈回城,總得來說危險也不算很大,也正因為這樣,才使得付喪神們掉以輕心了一次。后果是慘重的。檢非違使的突然襲擊讓一隊猝不及防,練度極低的膝丸幾乎當場碎刀,髭切拼了重傷才將化為本體的膝丸帶了回去。審神者表示無法治愈重傷的膝丸,只能維持他不過于傷重碎刀的狀態。后來,時也接任,在洗刷前任的印記時釋放的磅礴靈力一股腦兒的灌進了膝丸的本體,幾乎在幾個呼吸間便修補好了本體上幾欲斷裂的裂紋。向來裝糊涂的髭切遠遠的避開了付喪神們,在一個深夜里,捧著膝丸進入了時也居住的中庭。時也接受了髭切的請求,答應為他治好膝丸,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