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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那雙眼睛里充滿了難以訴說的情緒,柔和冷靜的望著她。 她撇開臉,不去看他灼熱的目光,卻管不住一顆心有些胡亂的跳動,她這是怎么了?難道對他的幾句甜言蜜語信以為真?她知道謝君淮絕不會是這般簡單之人,她穩了穩思緒,回過頭來說道 “太傅想要對付徐家,何必以我為借口,徐家以前是舊族門閥之首,徐家若是垮了,謝太傅在宋國推行新政的阻力便少了許多,你推舉徐知遠上位,無非就是看中了他敗家的本事,有他這樣的家主,再大的基業,也會垮掉” 她一雙清澈的大眼明凈純粹,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去,不過她也只說對了一半,徐家不過是個落敗的世族,茍延殘喘,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他為她報仇…,可惜她不能理解。 謝君淮無奈的笑了笑,他說道 “阿瓔,我只想關心你而已,下次見面,莫要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既然你已經離開徐家了,就不要再管徐家的好壞了,這樣免得傷了和氣!” 楚瓔還以為她的話至少會激怒他,讓他拂袖而去,以后再也不會來找她,可她似乎猜錯了,謝君淮并不那么好對付,他不僅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而顯得很寬厚又有風度,楚瓔自始至終都不信,他真會對她好,他這么做,或許還想利用她來對付楚家,先獲取她的好感,然后用她來對付阿爹。 她篤定謝君淮是這般想的,剛才被他一句話撩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謝君淮見她眼底神色變幻不定,便猜出她的心思,他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時間久了,想必她自然回明白他的一番苦心,看她已經退后一步,回到院內,逐客之意很明顯,便拱手道 “既然說的話,你不喜歡聽,我告辭了,改日再見” 楚瓔都來不及說,以后還是不要再見的好,他便轉身走了。 她望著他挺拔的身姿出了一會兒神,才將目光收回來,轉身關門回到院內。 謝君淮離開子衿院,行了一會兒,迎面又撞上從書房出來的楚松齡,見他還在院子里,楚松齡不由得瞪起眼珠子來 “謝太傅,你不是早就走了么?為何還在我府上?” 謝君淮瞧著臉色不怎么好看的楚松齡,神色自若道 “相國的院子不比尋常人家的府宅,又無人引路,稍不留神就會走錯,我也是走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出路,還請相國請身邊的書童送我出府!” 楚松齡哪里這么容易糊弄,可謝君淮并沒有什么錯處,又發作不得,只得讓身邊的夏茗將他送出去。 謝君淮回府之后,去如心院看望自己的阿娘,謝老夫人沈隨心正好拿著一個花棚子在做繡活,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兒子過來了,將手中的繡活放下,抬頭一看,謝君淮已經掀開簾子進來,謝老夫人看到長子,臉上已有了笑意,謝君淮上前去請安,見她手里頭正在縫制一條腰帶,上頭的云紋細致又漂亮,看看尺寸,應當是為他縫制的,便微微笑道 “咱們打小穿的衣裳和鞋子,都是阿娘一針一線縫制的,這么多年過去了,阿娘的繡活還是同以前一樣的好,這個腰帶兒子喜歡” 謝君淮年幼喪父,沒了家中的頂梁柱,謝老夫人帶著兩個兒子艱難的維持生計,過了好些年的清貧日子,小時候買不起好的綢緞,謝老夫人便去街上扯幾匹布回來,替兩個兒子做衣裳,后來,謝君淮考上狀元,日子漸漸好轉起來,謝老夫人還是時不時的要親手替兒子做些繡活。 謝老夫人難道聽向來嚴肅的兒子,說一句討好人的話,讓他在一旁坐下,手指在腰帶上輕輕摩挲一會兒,笑道 “你都這般大了,若是有個媳婦,替你繡荷包縫腰帶,我也就不用cao這么多心了,阿娘老了,眼睛也不如從前好使了,這繡活也大不如從前好看了” 這話謝君淮聽得明白,這幾年他聽了也有無數次了,無非就是想要他找媳婦成親,每次聽到這話,謝君淮都將臉冷下來,沈隨心也不好說什么,只得無聲無息的嘆氣。 當年謝君淮的親事是她訂下的,閨女是京都李家的,后來謝旻過世,家道中落,女方家便開始嫌棄謝家了,過分的是,那閨女居然不顧婚約跟著其他男人跑了,從此兒子對情愛一事,便再不放在心上了,謝老夫人為此后悔自責了許久,覺得是自己害了長子。 長子從小出類拔萃,可在感情之事上卻有頗多的坎坷,她也不想提舊事,來揭兒子的傷疤,如今時間也久了,也該忘得差不多了,沈隨心雖然知道兒子的脾氣,可她仍然盼著兒子能娶個媳婦,讓她早日抱上孫子,這樣到了那邊,跟老爺也有個交代了。 見謝君淮難得沒有變臉,謝老夫人耐著性子繼續說下去道 “我心里本最中意你的疏影表妹做我的兒媳婦,你若是喜歡她,阿娘自然樂見其成,等那孩子及笄了,我便派人上門說親,你若是不喜歡,正好這次我過生辰,請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女兒過來赴宴,你就趁著這個機會好生挑選,若是有喜歡的,不論家世,只要品貌端正,賢淑溫柔,阿娘都不反對!” 謝老夫人也不知道兒子的意圖,所以想過來探探他的語氣,主要是想知道他對徐疏影的想法,若是有,她心里頭自然高興,若是沒有,強扭的瓜不甜,她也不想強迫兒子,畢竟有那樣的前車之鑒,她不希望兒子再受一次傷害。 謝君淮沒有再回避這個問題,不過有一點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免得引起誤會 “在兒子心里,只當疏影是meimei一般看待,至于其他的,兒子都依阿娘所說!” 謝老夫人總算是將他說通了,不由得喜出望外,臉上的笑容都深了幾分,心想兒子總算是愿意找媳婦成親了。 楚家也收到了謝老夫人發過來的請帖。 請帖如今在二姨娘陸氏手中,這謝楚兩家雖然是政敵,可并不妨礙府上女眷之間的往來。 此時陸氏坐在黃花梨祥云紋羅漢床上,對面坐著女兒楚琳,她將手里頭的燙金請帖交到楚琳手中,讓她打開來看看 楚琳看完之后,將手中的請柬放下,微微蹙著柳眉,撅著粉嫩的小嘴道 “謝太傅年輕有為,是京中閨閣少女們夢寐以求的好郎君人選,可是他是爹爹的政敵,咱們謝楚兩家注定是不能聯姻的” 陸氏瞧著耷拉著小臉,沒什么興致的女兒,笑著說道 “琳兒,謝君淮如今乃宋國權傾朝野的太傅,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母親的生辰,京都不少達官貴族家的子弟皆會前去祝壽,到時候就算不能選擇謝太傅,也還有其他世家子弟,以你的姿色和才貌,若是能在宴會上艷壓群芳,將來咱們相國府前來求親的人定然會將門檻都給踏破了!” 被陸氏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