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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稍后?!焙位该济⑻?,與顧淮生對視一眼,忍不住低聲笑道:“曹cao到了?!?/br>顧淮生隨他站起身,也有些詫異:“看時間,他應當是剛從宮里出來……估計連自己的府邸都沒回就來了這里,只是我們還沒找他,他為何會來?”“去看看便知了,不過你是同我一起去還是……?”“殿下先回去將這身朝服換下,然后去探探陳將軍的口風,”顧淮生走到衣架邊,取過氅衣披上,“我去雪年那里,和他說明情況,之后再去與殿下會合?!?/br>“也好,”何桓急急往外走,然而才剛剛踏出一只腳就想起什么似的頓在原地,回頭有些猶豫地問道,“不過……你確定那位晉公子會幫我們?”提起晉雪年,顧淮生心情沒由來就有些復雜,眼前晃過前一晚男人錯愕里摻雜著喜悅的眼睛……他發了好一會怔,才想起何桓還在等自己的回答。“殿下放心,他會的?!?/br>說起來,往常早晨顧淮生都會和晉雪年一起練功,但今晨顧淮生卻因為窺破了晉雪年心中隱秘一事而破天荒的缺了席,而一般他不去見晉雪年,晉雪年是絕不會主動踏足后院的,所以燈會之后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過面。何桓走后,顧淮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捏著衣袖,看著尚還濕漉漉的地板,難得有些躊躇起來。昨夜窺破之事實在是太令他震驚,一直到現在都拿不定主意該用什么態度去面對晉雪年,就此疏遠肯定不行,晉雪年太過敏感,一定能察覺到,屆時還不知會胡思亂想些什么,可是……就這么親近下去好像也不行,萬一晉雪年越陷越深,日后相對只會徒留尷尬。說到底,還是因為晉雪年這些年接觸的外人太少了,親近之人只有自己一個,所以才會對自己產生不一樣的情愫,以后若有機會,一定要多介紹一點好的女孩子給他…………不如回頭就去問問葉珈兒?不行不行,風月場里的姑娘哪里有配得上晉雪年的。“……公子?”見顧淮生愣在廊下走神,楚聽涯終于忍不住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出聲喚道。“哦,”顧淮生陡然回神,揉了揉眉心,叮囑道,“我去找你晉大哥談點兒事……”楚聽涯立刻意會,嘻嘻笑道:“我懂的我懂的,我給你們放風!”“?”顧淮生盯著他,總覺得他笑得有些奇怪,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作罷。話說兩頭,苗欽跟著夔閬王一直走到長樂門外,也沒從夔閬王口中探到半分有價值的消息,眼見已經走到了王府的馬車邊,他總不能厚著臉皮跟上馬車,只能郁郁而返。回到家后,他平日最為親信的門客周長山就趕了過來,問詢早朝情況。苗欽這一天里,先是前一晚受了驚嚇,差點連命都丟掉,之后又在威武軍里瞪了一晚上眼睛,又困又累,卻因為擔心錯過什么消息,不得不帶著腿傷去上朝。早朝時被皇帝的態度弄得心驚膽戰,之后又在夔閬王那里吃了一屁股灰,心里的火氣早就憋得不行了,這下對著周長山就全都吐了出來。一直說到夔閬王今日的態度,他忍不住冷笑道:“難怪當初坐上那個位置的不是他,就他這種膽小怕事的性子,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br>周長山聽得心驚膽戰:“大人慎言??!”苗欽揮揮手:“好了,我也就隨口說兩句,你倒是說說看,我之后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周長山猶豫不言,苗欽負著手在屋里踱了兩圈,好不容易散去一些的焦躁又重新浮了起來:“皇后那里看來也靠不住了,皇后一直無所出,如今王貴妃有了,看皇上的態度,好像有意扶持王家,我們苗家到時候還有什么活路……”好不容易等到機會把苗正英弄下臺,苗家還沒在自己手里焐熱就面臨著被滅的危險,這讓苗欽又是惱恨又是恐慌,這萬貫家財丟失事小,命都沒了可就事大了。“如今之際,只有兩條路可走,”周長山深思之后才道,“第一條就是大人想辦法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第二條就是大人順著皇上的意思散去家財,辭官回鄉,樹大招風啊,當苗家再無威脅之時,皇上也就不會再做什么了?!?/br>“哼,想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談何容易,”苗欽又急又怒,“皇帝最是多疑,而且手段殘酷,一旦被他懷疑上,恐怕只有被斬草除根這一個下場。至于你說的第二條路,那萬萬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些,怎么能說扔就扔,到時候什么也沒有了,還能怎么活?!這是你該出的主意嗎?!我養你這么久,不是為了讓你說這些話的!你要是沒用,就給我滾出去!”周長山被他這劈頭蓋臉一通訓,登時什么都不敢說了,卻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抿著唇站在那兒不再開口。苗欽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只有一個法子:“你說只有兩條路,我看還有一條,就是換個主子,只是夔閬王眼看是靠不住了……至于其他王爺,要不就和夔閬王一樣貪生怕死,要不早就死在何澤手下了,只有一個賢王好像還有點用,但這些年何澤一直很針對他,恐怕也要對他下手了,他難有作為……你說,要不我干脆投奔到后越去吧?”被苗欽毫不猶豫就略過不提的賢王何桓,此刻正坐在花廳里同意外來訪的陳跡聊天。“陳將軍年輕有為,實乃我大梁棟梁之才啊,我記得當年在葫蘆山陳將軍領著三百人就能擊潰兩千山匪,實在是佩服不已?!?/br>“殿下過獎了,”陳跡神情淡淡的,顯然不欲與他套近乎,而是開門見山道,“卑職貿然前來,是想接一個人走的,還望殿下能夠放人?!?/br>何桓一愣,總覺得他這話似乎有些奇怪,不由試探道:“……將軍想接誰走?”“那人如今雖為賤籍,但卻是當年威震八方的晉老將軍的幼子,晉老將軍曾于我有恩,如今幼子落難,卑職打聽到他現在在殿下府上,特地來接他出去?!?/br>“這得看他自己的意愿……”“殿下這話什么意思,”陳將軍終于有些忍不住了,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的神色,眼神輕蔑,“他不過是個男人,殿下若是舍不得,卑職可以出價買兩名美人送給殿下,只求殿下愿意放人?!?/br>何桓:“……”這誤會大了?。?!“將軍恐怕對本王有所誤解,”何桓哭笑不得,“晉公子如今雖然住在本王府上,但本王一直將他看作朋友,從未拘束過他,將軍若想帶他走,恐怕得過問他本人才行?!?/br>陳將軍敷衍地點點頭,明顯還是不信,卻懶得多說:“那他現在在哪?我這就去問他?!?/br>“這……”何桓想起此刻恐怕顧淮生還在和晉雪年解說情況,不宜讓陳跡聽到,話到嘴邊滾了一圈才說出口,“將軍在此稍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