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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自教習的,所有兄妹里尤屬大哥跟著父親的時間最長,槍法也最好,自己剛剛夠到摸到槍的年紀時,大哥已經有所小成,可以獨當一面了。父親為大哥而感到驕傲,目光一直都留在大哥身上,分到其他兄妹身上就很少了,更別提剛剛入門的自己。父親很少夸人,就算是為數不多的夸獎也全都是大哥的,輪到自己時只有批評和詰責。那時候年紀小,只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于是更加努力地練習,殊不知反而因此傷了筋骨,進步緩慢起來。但是他那時候并不知道,也不敢和其他人說,反而以為是其他人說的那樣,他在武學一道并沒有天賦,傷心失落之余只能更加拼命。人生就是這么奇怪,有時候你越是想做成什么事,就越是做不成這件事。有一次夜里,他又練到手腳酸痛,一個起跳沒掌控好力道,落地時崴到了腳,鉆心的疼痛加在之前累積的疼痛之上,再加上那段日子里心里積下太多失落沉重,年紀尚小的他一個沒忍住就抱著腳踝哭了起來。本以為大半夜不會有人來,小小年紀的他越哭越投入,越哭越傷心,冷不防聽到有人問了句“怎么了”,才意識到有人來了。他抹了抹眼睛,發現來人竟然是應大哥之邀在府上留宿的二皇子,嚇了好大一跳,還有些難為情,磕磕巴巴地喊了聲:“殿,殿下……”殿下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反而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溫柔可親,就這么沖他笑了笑,在他身邊蹲下,一手覆在他扭傷的腳踝上,語氣溫和隨意:“屋內蚊蟲多,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br>他瞪大眼睛:“是不是下人忘了熏走蚊蟲了……”殿下眨眨眼,把食指放在唇邊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過是件小事,我們還是不要和別人說了,明天你去找那名粗心的丫鬟悄悄提醒她一下好不好?”二皇子身份尊貴,雖然是件小事,但若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重罰一回。那時候晉雪年還不太懂,很是認真地道:“可是做了錯事就該受罰,這樣下回才不敢再犯?!?/br>殿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好孩子,你說得不錯,犯了錯確實要受到懲罰。但是下人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若是犯錯,總要給人改正的機會才行,丫鬟犯的是小錯,若是因此受了重罪,那才是不公平,”頓了頓,殿下又笑道,“這樣,明天你去罰她多打掃一個月的院子可好?”一次忘了熏蚊蟲換一個月打掃院子,也算公平,他算了算,覺得沒有什么不對的,于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二皇子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蛋,笑道:“好了,站起來走走?!?/br>他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崴了的腳踝已經不痛了,站起來走了兩步,眼睛一亮,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也跟著站了起來的殿下,想說什么又忍住了。殿下大概覺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有趣,又笑出了聲,解釋道:“我跟著太醫學過一點正骨的手法,這還是第一次用,幸好沒出錯?!?/br>他小聲道謝,殿下輕笑著搖搖頭,猶豫片刻,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溫和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若不擅長武藝,無需在此一途多做糾結,不論從文從武,都可以成為國之棟梁?!?/br>頓了頓,殿下又低聲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后不要再輕易哭了。這是軟弱的表現,只能一個人收在心里,不能讓別人看到?!?/br>頭頂上的手仿佛帶著魔力一般,心里積壓多時的沉重委屈奇跡般的消失無蹤。他抬起頭,看向已經是少年人模樣的二皇子殿下。那晚有沒有月亮他已經不記得了,但他記得少年負手而立,溫潤清俊的臉頰在夜色里仿佛微微發著光,像明月一樣。后來很多年,他深陷泥淖,一片混沌黑暗里,唯有這輪明月的光指引著他堅持的方向。月亮不知何時升了起來,星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皎潔的月光像最無私悲憫的母親一樣,溫柔地照進每一塊角落。不論是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是簡陋破敗的茅屋,不論是高高在上的貴人,還是低賤骯臟的賤民,她一視同仁,給予最平等的對待。晉雪年舉著樹枝做出最后收勢的動作,胸口起伏,輕輕喘著氣。“你記憶不錯,許多動作都沒有問題,只是空有其形,卻……”身后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晉雪年心里一跳,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顧淮生正負手站在院外,身上披著一層月色,好像披了一層霜一樣,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顧淮生本想就他方才使出的槍法指點一番,然而在他轉過身之后話頭卻頓住了,停了片刻后才微微皺起眉:“你哭了?”晉雪年一驚,下意識摸了下臉頰,卻摸了一手潮濕,他有著茫然地看著掌心,也不知自己何時哭的,又是為何哭的。十幾年的絕望里他都咬著牙忍過來了,一滴眼淚也沒掉過,現在脫離了那樣的環境,不過想了點往事就哭了,真稀奇。“可能是被沙子迷了眼睛?!睍x雪年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抹,方才注意到顧淮生在這兒時他就聞到了熟悉的酒氣香粉的味道,不知為何一下子有些意興闌珊起來,隨口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顧淮生擰著眉,他注意到了晉雪年的情緒變化,但饒是他久經磨礪,早已練出一雙火眼金睛,此刻也一時難以想明白原因。他想了想,只道是晉雪年因為身手不如以往而感到沮喪,于是出口安慰道:“別擔心,等你的蠱解了,我就送你去神醫谷好好調養,你的身子一定能恢復的?!?/br>“多謝公子,”晉雪年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我一定會抓緊練武,以報公子救命之恩?!?/br>他這副漠然平靜的模樣正是顧淮生所熟悉的自我封閉的模樣,經過前幾日相處,顧淮生能感覺出來他的心墻上頭的鎖已經快被自己撬動了,如今怎么一言不發又緊閉起來了?說到底,如今的晉雪年還是太過敏感,難道是自己無意中做出什么舉動傷到了他?顧淮生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繼續刺激他,只能道:“你先好好將養,若是需要你,我自然不會同你客氣,”頓了頓,他放輕聲音道,“畢竟我是要為你們晉家洗雪冤屈,你是一定要在的?!?/br>晉雪年抿了抿唇,大抵是在黑夜的掩護里人總是更愿意放縱自我,他眼底涌現出很多復雜的情緒,便是顧淮生抓到了,卻也難以解讀,很快的,這些情緒就被晉雪年收了回去,他垂下頭,再一次低聲道謝:“多謝?!?/br>第13章風云漸起(二)次日一早,顧淮生去找文景州商談昨日之事,誰知一進屋子就被拉住了,“你來得正好,”文景州指著屋子中一名約摸十七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