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杯子里的酒只留了一個底兒，臉頰蒙著層緋色?？雌饋硇那楹芎?。

來談正事兒的，約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關鍵是約的人沒到，他竟自己先喝起來了。還真沒把他當外人。

來這種地方玩兒的，哪個不是圖個新鮮圖個刺激，來這兒的女人，不是濃妝艷抹，就是穿著大膽的看不出年紀。哪兒有像余揚這樣的啊。包的比誰都嚴實。

還特么戴了頂假發，是那種學生妹的黑色齊耳短發，穿著上索性也給湊了個齊全。白色長款面包服，黑色褲子，白色運動鞋。

打眼望去，不就是個無比清純的學生嘛。

年紀不大的一個女學生，跟一個大叔的約在這種地方。也難怪侍者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這也不能怪余揚，要怪只能怪來自王書汀的父親審美，他是真拿余揚當自己孩子看待了。

所謂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爸爸。王書汀和所有的爸爸一樣，認為怎么穿土怎么才有個孩子樣兒。

當時出來時慕雨給余揚打扮的那一身，王書汀早看不慣了。尤其是那頂橘黃色的假發。于是這次正好給余揚來個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前后余揚對穿什么也不介意，只要王書汀高興，他就順著王書汀來。

除非有特殊情況，王書汀向來在晚上十點就很準時的睡了。為了以防萬一，余揚才和周青約到了在這個保守的點兒見面。

周青坐定后，余揚一把抓住桌面上的紅酒瓶子細看，“周青，我選的地方好不好？”

場內音樂聲太過于嘈雜，說的什么聽不太清，“什么？”

“你說，我選的地方好不好？”

“你高興就好?！彪m然周青確實認為這不是一個好地方。

余揚給周青倒了酒，然后又把余下的酒全部倒進自己杯子里，端著酒杯繞過桌子來到周青身旁坐下。附耳，“我選了這兒瓶子最好看的紅酒為你慶祝，趕緊喝，不然……就浪費了?！?/br>
周青眼睛一跳，心道：拿我的錢買酒為我慶祝，這……未免也太厚道了點兒。

“王慕雨？”周青低頭擺弄著手機，“英國謝菲爾德大學大一學生？”

余揚笑容不減，“你調查我？”

“這只是出于為人處事最基本的禮節，我首先得知道你的名字?？娠@而易見，這個身份是假的?！?/br>
余揚：“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未來?！?/br>
周青聳了聳肩。

余揚：“不過，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走這個禮節的話，叫我小慕就成。周青，咱們現在談點正事兒?！?/br>
“你說，”周青抿了口酒笑道，“你怎么能讓我一夜暴富？”

自己竟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屁孩兒身上，想想也挺好笑的。

見周青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余揚也不客氣：“周青，你把劉家內部的運轉機制給破壞了。不對，是你把劉家的運轉機制給復制粘貼過來了。我說的對不對？”

“對?！?/br>
“周青，我現在特好奇，是什么讓你有動力隱忍十幾年，一舉挖空了劉家？劉啟明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周青但笑不語。余揚很快轉移話題，“當下劉家受到重創，內部亂成一團。劉啟明沒空處理你的事兒?？?，一但給了他時間，劉家恢復過來，騰出了手，你覺得他還會坐視你在他眼皮底下蹦跶嗎？”

“所以，你現在的時間不多了?！?/br>
“想必現在的局勢你比我更清楚。以前跟劉啟明的人有不少轉到你手下?？伤麄冞€處于猶豫不決時期。跟著你也許是一時沖動，也許是處于對劉啟明管理方式的不滿?！?/br>
“而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機遇，一個能讓他們無比堅定不移相信你的機遇?！?/br>
“他們怎么能堅信不疑的相信你？”余揚頓了頓，給周青思考的時間，方才又道，“無非就是給他們想要的。他們想要什么？第一：想要錢；第二：想要一個能給他們人權、能正確帶領他們、能讓他們看到未來的老大?！?/br>
“這兩點我相信你能做到，可只有我能快速幫你做到第一點，讓你在手下和你的那些合作者面前幾下威信。鞏固你的地位。到那時，區區一個劉啟明……不足掛齒?！?/br>
周青：“今晚的酒錢還是我付的，那你說說，你能怎么幫我？”

“這個不慌，”余揚把刀子放在桌子上，“先給我講講這把刀子的故事?！?/br>
“那你怎么讓我相信你？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之后，你不會轉身就走？”說這話時周青瞥了眼那把刀子。刀子小巧，做工精細，刀鋒極利。這種刀子市面上少有，讓人過目不忘。他絕不會記錯。

“周青，”這聲余揚叫的嬌嗔，“這可是你的地盤兒，你不會放任一個人在你的地盤兒撒野。該擔心的是我才對吧？”

周青：“那你不怕我把你綁了，然后嚴刑拷打，逼迫你幫我？”

“不怕?！?/br>
“為什么？”

“你要想這樣做早做了，怎么會問我？”余揚道，“周青，你和我說這么多，無非就是在試探我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放心，你和我合作，百利而無一害?！?/br>
“頭一次見你這樣直白的?！敝芮嗟?。

余揚等不了那么長時間。他需要的是速戰速決，“所以現在，講講這把刀的故事?！?/br>
周青拿起刀細看，似在想什么，半晌，他把刀子還給余揚，“走，換個地方?！?/br>
出了非酒會所。周青開車載著余揚去了個地方——郊區一座廢舊的玩具工廠。

周青指著自己右眼瞼下面的那道疤痕，“看見沒，這把刀子喇的，這只眼睛差點兒廢了?！?/br>
見余揚不動，周青又道：“12年前，我就是在這里遇見她的?！?/br>
“她是誰？”

“一個女人?！?/br>
“叫什么？”

“余嫣?！?/br>
“多大？”

“現在大概38歲?！?/br>
“漂亮嗎？”說這話時，余揚聲音帶上了重重的鼻音。

周青眼睛癡迷地盯著這里，“非常漂亮，我從沒有看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士?！?/br>
“她結婚了嗎？現在在哪兒？”

周青沒有回答余揚，只是說，“那時候我跟著劉啟明已經三四年了，被派來這邊接貨。交易正在進行中，突然就沖出來一個女人，她當時絕對是瘋了，見人就砍。接頭的人以為我們報'警，快速逃了。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準備交給劉啟明處置。中途，她自殺了。就用那把刀，割破左手手腕。我給她查看傷勢，卻被她劃破臉。她反過來要挾我，逃了?！?/br>
“她出現的突然，走的也急。沒留下姓名。但是留下一個袋子……”

周青故弄玄虛，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

“袋子里是什么？”余揚聲音顫抖，仰起頭看他時眼睛已經被淚水注滿。

周青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