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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欣賞什么美味一樣,近乎溫柔地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br>說罷,他按著林歧的掌心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白光,慢慢的,一個紅色的東西被他抽出了頭,林歧猛的一個痙攣,從瀕死中回過神來,抓住了地上的土。手指在土里巴拉出五道血跡,他拼了命的想要站起來,然而身上被“含光”釘著,他稍微一動就感覺要死。說起來,他這輩子就被兩把劍捅過,兩把都是他自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卡耶身上也有一個窟窿,是被“含光”整個洞穿了,看上去比林歧還要狼狽一點,內臟都被帶了出來,旁邊的教徒直接就嚇暈了過去。可是卡耶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反而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把林歧釘在了地上。青色的劍光都暗了下來,無形的劍身被赤血描摹了輪廓,林岐嘗試了幾次召回飛劍都無果,“含光”已經被卡耶焊得死死的,像一個豐碑插在林岐的身上。林歧的魂魄被一點一點地抽出體內,四肢的力量都在逐漸退卻,抓著土的手指也漸漸地松展開來,無力地倒在地上。卡耶對待林岐不怎樣,看著他的魂魄倒是癡迷得很,小心翼翼地往外抽離,生怕嚇著了他。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異變突生——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震顫,他手中抽到一半的魂魄好像被什么網住了一樣,不斷地將他往底下拉??ㄒ晕⒁淮笠?,魂魄就已經讓那股力量拉回去了一半。命魂歸體,林歧的知覺終于開始慢慢回籠,身底下繁復的符文破土而出,散發著暗紅色的光。“含光”上的禁致似乎也散開了,整把劍化成了一道青色的云煙,不知所蹤。林歧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傷口還淌著血,劇烈的疼痛感充斥著他整個大腦,好像下一刻就要滾去見無量天尊了。然而,當他看見旁邊的血窟窿時,整個人都好受了些。卡耶一臉慘白地倒在地上,人造魂似乎是讓縛魂網給崩了,林歧挪到他面前他也沒什么反應,只是半死不活地捂著自己的傷。旁邊的小卷毛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縛魂網將他連人帶魂地按在了地上,血網像鋼絲,一點一點地壓進小卷毛的身體里,卡耶突然回過神,拽住了林歧的領子:“松開他!”林歧重心不穩,卡耶本人也是強弩之末,兩個人剛一碰到便一齊往地上倒了去。縛魂網只縛離體之魂,為什么會找上小卷毛林歧也不清楚,但是敵友有別,林歧也不會好心到去對敵人手下留情。小卷毛連叫也不會叫,只見他的手斷了,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斷掉的手,又朝卡耶望了過去,卡耶掐著林歧的脖子,眼睛通紅:“撤回去!”林歧咬著牙將他推開,卡耶連滾帶爬地跑過去,可是慢了一步,小卷毛已經被分成了無數個小部分,最后眨了一下眼。緊接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小卷毛的各個部分都化成了司空見慣的黃泥,連血的顏色也慢慢淡了,成了無色的清水。一抹紅色的殘影漸漸的從泥土中升起來,凝成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出人意料的是,少年一點也不像小卷毛,更像是沒有長開的卡耶。“……”林歧突然有種難以置信的猜測。魂魄在縛魂網的壓制下,慢慢地靠近卡耶,林歧甚至來不及去深想,艱難地掐訣成印,企圖破掉縛魂網的束縛。可是他現在太過虛弱了,掐好的訣也沒什么力量,軟踏踏地打在魂魄身上,連根頭發都沒能傷到。完了。他暈過去之前蒼涼地想。等到卡耶三魂歸位,一切都完了。魂魄走到卡耶的面前,跟他面對面地站著,一個少年明媚,一個狼狽不堪,像是穿過了數百年時光,互相問著好。少年看了看四周的狼藉,沖他一攤手,歪著頭笑了一下,好像在問:“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了嗎?”卡耶麻木地看著腳下的黃泥,像是一場夢終究落下了帷幕。傳說女媧以黃土造人,從此人有了血rou。可是他手里的泥,怎么到頭來還是一灘爛泥呢?少年一點一點地融入卡耶的體內,他身上的傷口立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他略一揮手,縛魂網頓時七分八裂,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剛剛趕過來的蕭途遭到反噬,吐出好大一口鮮血,他也沒敢停下腳步,手中飛劍脫手而出,率先沖了過去。緊接著,天上又有幾把劍從四面八方飛過來,帶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向大地,卡耶恍然未覺,縛魂網已破,魂魄一半在他體內,一半在他體外。突然,九把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連哼都沒哼一下,自顧自地把魂魄一點點地往外抽。他用地上的泥,捏了一個巴掌大的人偶。他把魂魄注入人偶里。他化成了灰。蕭途扒拉出渾身血污的林歧,整個心都停止了跳動:“天行!救人!”滄涯大旗插遍了三清天,北蠻退至北海之外,繳械投降。大爺說:“小丫頭,我要走了?!?/br>蘇儀想起他說他是被逐出師門了,于是說:“大爺,您師從何派呀?您這次立了大功,要不我幫您去說說?我們家在仙盟還是說得上話的?!?/br>大爺心愿已了,也沒想隱瞞:“青松不解紅塵意,云鶴仙鄉問長生?!?/br>蘇儀覺著有點耳熟,可沒等他想個明白,面前的病癆鬼突然就倒了下去,蘇儀嚇了一跳:“大爺!”大爺化成了一堆白骨。蘇儀嚇得沒敢再碰一下,覺得邪乎極了。正在這時,從白骨堆里升起了一條魂,二三十歲的模樣,他先是沖白骨堆念了一聲“無量壽?!?,然后沖蘇儀說:“你能不能幫我厚葬一下他?師父若是知曉我折騰老人家這么些年,又該說我了?!?/br>蘇儀:“……”她試探性地喊了聲:“小師叔?”孟陽州摸了摸蘇儀的頭,笑道:“陽平的徒弟一個比一個有出息,小師侄,代我向你太師父問好,就說不孝徒弟欠他的一條命,來世再還?!?/br>孟陽州在病癆鬼的身體里茍延殘喘多年后,終于得以恢復本來面貌。他的rou身早已毀于毗茨列,唯有靈魂得歸大羅天。作者有話要說:后記這應該是我第一篇正兒八經寫完的長篇,不過我不敢說完結,甚至最后一章都不敢發。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自己覺得太敷衍。這篇文沒有大綱,即使我說過不寫大綱不開坑的話,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