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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半都是當初滄涯軍中的兩面人,如今在唐歡一聲令下,被就地處死。血綻開了花。唐歡轉過身,朝蕭途行了個禮:“多謝天衍君,助我平叛?!?/br>蕭途:“別那么叫我,他會回來的?!?/br>卡耶和小卷毛出了邊境,回頭看了一眼。卡耶咬牙切齒地說:“奉天大陣,護山大陣,我這輩子最討厭陣法,等我……”他忽然咳了起來。小卷毛給他順了口氣:“沒關系,他們已經沒有底牌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跟他們耗?!?/br>卡耶聽到這個,緩了緩他那口悶氣:“我總覺得拿下河北并沒有給我帶來預想中的收益,是因為之前殺的人太多了嗎?漲幅不大。否則奉天大陣絕不可能還活到現在?!?/br>小卷毛:“等過段時間人口起來了,應該會好一點。到時候再看看?!?/br>卡耶:“好?!?/br>事情稍微緩下來,蕭途就馬不停蹄地回了天衍峰,他把胸前掛著的蓮子從錦囊中取了下來,幾乎湊到了眼睛里。他還用真氣去試探一下,可惜沒試出個所以然來。蓮子再也沒亮過。殳陽平放心不下蕭途,一得空就跟了過來——就看見他的寶貝徒弟正抱著一個花盆,把里頭長得好好的花花草草拔了個干凈。殳陽平:“……”瘋了嗎?蕭途在花盆中間挖了個坑,小心翼翼地把蓮子放了進去,他余光瞥見殳陽平后還很激動地和他說:“師父!他還活著,我能感受到他的元神還在?!?/br>殳陽平把那顆蓮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當然,他什么也沒看出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蓮子。而且從古至今,只聽說過妖精被打回原形,哪有人被天雷劈回原形的?難不成他師父其實是個蓮花精?怎么可能啊,妖怪之說都是騙小孩的。蕭途已經將蓮子埋了進去,蓋好土,然后去上清池里舀了瓢水,之后就坐著等他發芽。殳陽平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抖了抖,完了,真瘋了。殳陽平實在是不敢去相信一顆蓮子能種出個人來,但也不敢去刺激蕭途,怕把他刺激出更大的毛病來。如今他身上扛著山河萬里,可千萬出不得什么岔子。于是他輕手輕腳地走下山,把陶孟請了上來。他自以為很小聲地說:“天行君,您快給想想辦法,瘋了都。需要什么藥您盡管說,我去找?!?/br>耳聰目明的蕭途:“……”陶孟遠遠地看了一眼,揣著袖子說:“沒事,你就讓他自個兒玩去嘛,看到時候能種出個什么花兒來?!?/br>花兒是種不出來的,蕭途每天按時澆水施肥,一年過去了,連個屁都沒長出來。他又把蓮子掏了出來,在衣服上磨了磨,然后對著它念了段經,算是開光。他把開完光的蓮子重新放回土里,蓋好,轉身去拿水瓢的時候,蓮子忽然亮起了一道青光,而后開始生根發芽,長出了一朵青色的蓮花。蕭途慌亂地跑過去,蓮花還在生長。結出了一顆心臟。“咱們內丹道的修行啊,得慢慢來,得先筑基,你閉上眼,內視丹田處,有沒有看見一個發光的東西?”“有?!?/br>“那你看,是什么?”剛剛筑基的蕭途很認真地看了看,而后才回答:“是顆蓮子?!?/br>殳陽平摸了摸他的頭:“沒錯,修行是從一顆蓮子開始的。當蓮子在我們的丹田里生根時,被稱為筑基。人開悟而籽發芽,便是開光。到了開光期,人才算是真正步入了修行,可以看見凡人所不能見之物?!?/br>蕭途問:“比如師父身上的丹光?師父是什么顏色的?金色?紫色?”殳陽平逗著他:“你猜?!彼吭谏锨宄剡?,“發了芽就該開花了,這時候就要更加廣泛地學習東西,讓花來長得更好。我們稱其為融合。融合萬物,自己,還有整個世界?!?/br>蕭途:“再然后呢?”殳陽平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怎么著?剛學會爬就想飛了?”殳陽平當時沒跟他講后來,但他已經經歷過了。后來就是心動。蕭途雙手伸向前,卻不知道該怎么放,那顆心臟有力地跳動著,他根本不敢碰。不過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心臟里爆發出一道金光,把整個心蓮都籠了進去,心臟與蓮花相融,慢慢的,化成了一顆金丹,從虛空中落到了花盆里。金光引來了殳陽平,蕭途吞了口口水:“師父!”殳陽平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這還不夠,金丹越變越大,最終從中間破開,里頭結出了一個不足月的娃娃。……還真種出個人啊。蕭途用衣裳將娃娃抱了起來,差點喜極而泣,幾乎要將他按進骨rou里。娃娃閉著眼,沒有哭也沒有叫,除了平穩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證明他活著之外,再沒有別的生命特征。但蕭途一點也不在意,于他而言,“活著”就是天道賜給他的最珍貴的禮物了。殳陽平掏著花盆,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我師父是個蓮花精。他在“人妖殊途”和“師徒情誼”之間晃蕩半天,終于沒舍得地丟掉他那點良心——不就是妖精嗎?咋的了。還不能有個妖精師父???殳陽平把頭上的孝帶一扯:“寶貝兒,快讓我抱抱?!?/br>蕭途往旁邊走了一步:“不,我種出來的?!?/br>殳陽平:“別啊?!?/br>才幾句話的功夫,蕭途手里的娃娃大了一圈,從一個嬰兒長成了三四歲的孩子,殳陽平著急地說:“啊,快給我抱抱,以后沒機會了!”孩子還在長,蕭途就是不撒手,還因為逐漸長出衣裳的腿而皺了下眉,轉頭就進了屋,把他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孩子越長大,臉上的輪廓就越發地明顯,隱隱有了后來的樣子。蕭途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將他每一點變化都收在眼底,然后化入心里。他想著,就是這個年紀,他握著筆,寫下了那一封封沒有人看的日記。終于,孩子停止了生長。是初見的模樣。蕭途握著他的手,放在嘴邊,紅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毛病那么多,閻王爺哪里敢收?!?/br>殳陽平偷偷抹著淚,一邊說:“我去撤喪?!?/br>蕭途:“等等——先別撤?!?/br>殳陽平納悶地“嗯”了一聲,蕭途道:“別聲張,等他醒。你看見他身上的丹光了嗎?”殳陽平這才反應過來,林歧身上的紫光已經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無色的熒光,虛虛地在身體上附了一層。合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