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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好像越來越不客氣了。他沖病癆鬼笑了笑:“見諒啊,我這小徒孫被慣壞了?!?/br>蕭途:“……”病癆鬼神色一柔,往他身上瞅了瞅,心說:哦,原來是陽平的徒弟。他微微咧了咧嘴:“不礙事,很好?!?/br>林歧:“你繼續說?!?/br>蕭途悶悶不樂地走回林歧身邊,蕭知意低聲問道:“這病癆鬼怎么見一個人一副嘴臉?”蕭途還被“小徒孫”三個字打擊得生無可戀,壓根沒細想他說了什么,隨口糊弄了兩句就過去了。病癆鬼說:“香上的魂力若不去管他,香燒盡的時候,就又回到那人體內了??墒侨绻蝗私倭巳?,就再也回不來了。日子一久,上的香越多,魂力也就越來越弱,嚴重的還可能壽未盡而亡?!?/br>他說完,林歧也把羊皮制的卷軸看完了。林歧本以為上頭記載的是更詳細的版本,卻沒想到是煉魂之法。事無巨細,從香火到念力,每一步都寫得至精至細。他究竟什么意思?病癆鬼說:“如今天下,除了大羅天,都是卡耶的人,他每天能從每個人身上攫取五次念力,這個數量很可怕。憑我們自己的修行方法究其一生都很難超越他,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br>林歧笑容逐漸淡了下來:“你的意思?”病癆鬼點了點頭:“我不相信別的人,他們可能抵擋不住力量的誘惑,從而成為第二個卡耶,但是我相信您。而且,天衍君,這大羅天的百姓本就是您的信徒?!?/br>林歧看著手里那充滿了神秘力量的卷軸,沒說話。天衍君是世代累計下來的名望,要信徒不難,而且比卡耶更有優勢。愿意追隨他的人中,有很多都是修士,修士修什么?本質上就是不斷增強自己的魂力,從而打破天地桎梏,得道成仙。這條路可以說是捷徑,至少對現在的他來講,是捷徑。他的境界停滯了,急需一個什么來打破這個瓶頸。林歧握著卷軸的手上燃起了一道青光,那卷軸頓時在青光中化成了一團粉末。林歧平靜地說:“修行是自己的事,我什么時候淪落到需要別人來決定我的高度了?”他的聲音嘶啞而微弱,若聽得下細些,還能感受到他的聲音不可控制地發著抖——他剛剛又亂動了。蕭途又氣又心疼,握著他的手不斷地替他溫養著奇經八脈,蕭知意看了他倆一眼,忽然感覺到有哪里怪怪的。病癆鬼不死心:“可是……”林歧:“你是修行人嗎?”他這突如其來地一問,病癆鬼差點沒反應過來,好生考慮了一會兒才說:“以前是?!?/br>林歧又問:“你有師父嗎?”誰知病癆鬼突然犯起了癆病,咳個不停,林歧一見他這樣子,就覺得他肯定是個吊車尾,他語重心長地說:“正心誠意四個字,該是入門之時就教的?!?/br>病癆鬼臉色一白,倉皇逃了出去,林歧再也撐不住,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蕭知意正要去扶他,蕭途率先搶了過去,直接上手要去抱。蕭知意被截胡不是一次兩次了,相當地不爽。林歧拿開蕭途的手,自己撐著站了起來:“……不要得寸進尺?!?/br>還沒來得及得寸的某人:“……”唐歡等在門口,他一聽說林歧醒了,連忙放下手頭的事趕了過來。他其實當時就后悔了,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攤血,然后是蕭途把人抱走的身影。那之后就一直沒找到機會給林歧道歉。林歧看見他愣了一下,側過身給他讓了讓路:“在外頭站著做什么?也不拿把傘?!?/br>唐歡尷尬地說:“我那個……對,對不起?!?/br>林歧躺了月余,腦子都給躺得轉不動,還好生想了會兒才搞明白他說的什么事,他笑了起來:“那個啊,沒關系,你別多想?!?/br>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著墻角走回了隔壁屋。林歧這輩子受過兩次重傷,一次是他徒弟捅的,一次是他自己弄的。外傷內傷都齊活了,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沒有栽在外人手上。受傷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雖然這次內傷要嚴重一點,可只要沒死,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陶孟那老中醫還是有點靠譜。林歧內視檢查了一番,經脈都已經接好了,饒是苛刻如他,此時也不得不夸一句,陶孟的手藝是真的好,接完跟新的一樣,一點傷都看不出來。經脈的外面裹著一層真氣,像個蘊養池,不斷地滋潤著里頭一碰就鬧騰的經脈。不過有幾處因為他的亂動,已經有點漏了,林歧嘆了口氣,這個手藝就不怎么樣了,一看就是個半吊子。可是這個半吊子售后服務做得特別好,不要人喊,永久保修,還親自登門。林歧看著全程跟修的保修人員,有些牙疼:我可以辭退他嗎?第62章第六十章響水立了夏,林歧的常駐地方從床上搬到了院子里,躺在臥椅上,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蕭途跟他說過一次后就再也沒提過那個話題,也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就和平常一樣,認認真真地做好自己的事,這讓林歧心更寬了,心說他那天晚上肯定是真氣行岔,胡說八道來著。這心一寬,他就結結實實地長了二兩肥膘,好歹看著有了點生氣。那個病癆鬼賴在丞相府也沒走,每天都到林歧這邊來晃一晃,也不靠近,遠遠地看一眼,看完就走。蕭知意過來的時候和病癆鬼擦肩而過,回頭看了一眼,走到林歧身邊莫名其妙地問:“他干什么呢?”林歧半瞇著眼,悠閑地躺在太陽底下:“可能害羞吧?!?/br>蕭知意“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沒看見蕭途:“他呢?他不是恨不得把自己貼你身上嗎?”林歧懶洋洋地說:“誰知道呢?!?/br>蕭知意撓了撓腦殼,猶豫了一下,仍是說道:“師兄啊,以我在風月場里摸爬滾打這么些年,我覺得……”林歧忽然睜開了眼,看著天上的白云,前言不搭后語地問:“知意,我是不是很不矜持?”蕭知意“啊”了一下:“還行吧,怎么?”林歧嘆了口氣:“我沒想到現在還有這么單純的小孩,我以前跟他開的玩笑,他好像都認真了?!?/br>蕭知意“嘶”了一聲,整個人不可置信地往身后揚了一下:“你知道!那你他娘的還由著他胡來?你的零頭都快有他大了!”林歧翻了個白眼:“怎么說話呢,我也就抵他倆吧。人家可是吃了南疆的化肥的……好好好,不算不算。那個我吧,我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