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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13章第十二章皓月臨近冬至,大羅天里張燈結彩,準備著祭天大典。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此四祭被合稱為奉天四祭。奉天祭分為大祭和小祭,小祭每年都有,由當朝宰相蕭常,領文武百官進行祭祀,而大祭則專指三年一次,由天子親自主持的祭天大典。今年的冬至,恰逢奉天大祭。林歧直接就進了大羅天都,然后就不見了蹤影。蕭途牽著馬在城門口晃悠,心里還在掰算著距離春會還剩下多少日子,能不能按時趕回去。“要么我自己走了吧?”“鬼知道那色胚又上哪家入贅去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br>他這么想著,于是牽著馬走出了城門,可是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我就等一會兒?!?/br>正值奉天大祭前后,大羅天守備森嚴,城門口的守衛眼見著他進進出出不知幾許次,當即把他列為了重點關照對象。在被數次盤查之后,蕭途終于牽著馬,進了城。就在他準備隨便逛一逛打發時間的時候,就聽說天街上有個小姑娘和誰打起來了,聽描述,倒像是他的小師弟。蕭途背后陡然生出一層冷汗,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好像弄丟了一個誰。天街是達官貴人才能走的道,普通老百姓都是往兩旁走??赡莾蓚€打架的偏偏就選在天街的正中央,這會兒正是下朝時分,把一干棟梁股肱都堵在了回治所的路上。可偏偏沒人敢吱聲。連官兵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架已經停了。兩個人中間隔了數十尺,誰都沒再動手。其中一個正是蘇儀。蘇儀手中的劍裂開了一條縫,紅色的發繩也被劍氣劃開,不知所蹤。長發披肩,反倒讓她現出了些許本相。周圍人吸了口氣,另一個當事人卻皺了皺眉:“女孩子?”蘇儀一向穿得灰撲撲的,又習慣了短打裝扮,扎著英氣的高馬尾,佩刀執劍,再加上還沒完全長開,第一眼很難看出來是一個女孩子。她抱著臂,沖對方抬了抬下巴:“怎么,看不起女孩子?小爺我今天是好久沒打過架,手生,你等著?!?/br>對方是個少年,和蕭途差不多大。不過蘇儀能看見,他的身上泛著濃郁的金光,是個實打實地金丹大能。少年穿著淺黃色的衣衫,衣襟和袖口為月光白,繡著月見草枝葉,點綴著月見花瓣,衣襟處還有幾片爬出了襟緣,作欲拒還迎之態,袖口兩株月見草簇擁著一顆金丹,金丹作太極之象。月見草,外丹道盛仙門的標志。蘇儀雖未去過太常山,但盛仙門弟子的服飾倒是認得一二,甚至還知道普通弟子是沒有資格在衣紋上繡月見草的。正在這時,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走了上來:“世子,國公爺回來了?!?/br>少年點了點頭,旁若無人地轉身離開。蘇儀下山第一敗,還敗給了外丹道。奇恥大辱。她垂頭喪氣地往旁邊走去,堵著的天街才又開始暢通起來。股肱們朝官兵們擺了擺手,當做什么事也沒有發生地過去了。天街恢復了寧靜,蘇儀在看見蕭途的那刻,撇了撇嘴:“師兄,我丟臉了?!?/br>林歧靠在窗邊,正好能看見底下的人。他在這兒坐了好些時候了,笑瞇瞇地看完了起因經過結果,也不曉得去拉個架。起因是定國公家的世子,罵了一句“天衍君”。屋外笛聲畢,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分外妖嬈,身上還散發著奇怪的香水味,但出乎意料的,并不難聞。林歧所在的地方,是整個三十六天里最大的花樓——酔春樓。而這個人,是酔春樓里的頭牌,當紅花旦。然后,就見花旦大馬金刀地往林歧面前一坐,發出了臭男人的聲音:“師兄?!?/br>這個花旦,還是九君之一的天銜君。花旦的花名名揚四海,然而花旦的本名卻無人能知,他的身份更是全天下臭男人都想知道的一個謎。他姓蕭名知意,是安國公蕭常,蕭相家的大公子。林歧在北刀城,就是給他傳的信。只是蕭相早有預見,信還沒到便已做好了對策。蕭知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吹了一早晨的笛子,嘴都吹麻了,他決定一會兒出去就身體抱恙。林歧從乾坤袖里拿出一顆金丹,推到他面前:“看得出來出自誰手嗎?”蕭知意拿起來看了看。然后放回了原處。他站起身,望向窗外,穿著月見袍的少年尚未走遠,隨衣搖曳的月見花海若隱若現。月見袍的顏色,是皓月初升時的顏色,就像天底下第一顆金丹問世,伴著初升的月光。“師兄專程來大羅天,不就已經心有所疑了嗎?”第14章第十三章盛仙奉天河畔山外山,香爐昧火出神丹。三因開陽得大道,洞靈玄府有真仙。盛仙門地處大羅天都,奉天河畔。是天順朝的國教。一門三軍九派,兩山兩水三十六天。太常山上盛仙門,自前朝起便是皇家宮觀。凡人修仙,也源自太常。盛仙門是仙道的發源地,也是天下道統所在。仙道起于外丹,興于內丹。九君風頭再盛,九派名聲再旺,也比不得盛仙門下“正統”二字。定國公世子唐歡,正是盛仙門這一代弟子的翹楚。林歧從酔春樓里走了出來,蘇儀蹲在路邊磨刀,蕭途正拿著一根發繩給她扎頭發。蘇儀眼睜睜地看著林歧從對面樓里出來,眼珠子都快蹦了出來,一時管他什么“唐歡”“李歡”都拋到了腦后,義正言辭地看著蕭途:“師兄,這種浪蕩子不能要?!?/br>浪蕩子滿面春風地走到他們身邊,無視了蘇儀的挑撥離間,沖蕭途咧出一口白牙:“在等我嗎?”蕭途:“……”傳聞洞玄派是個雙修門派,門下弟子皆出入成雙,林歧卻是獨來獨往,沒見身邊跟著個疑似道侶的人。南下的路上閑聊,蕭途還跟他說到過這件事,誰知道那不著四六的浪子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蹭了蹭:“這不是等著你么?!?/br>從此蕭途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