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一眼。馮寬:“看我干嘛?你想玉石俱焚,我舍不得?!?/br>雁南停了下來。馮寬臭不要臉:“好歹北刀城也是我打下來的?!?/br>雁南:“滾。雁清,把他給我……”他話沒說完,就讓馮寬給拖了出去,邊拖邊朝身后叫,“小球兒,去找你師兄,師父命大得很?!?/br>雁南讓他拖了一路,實在是很沒面子。他嘲諷道:“你還有力氣拔劍嗎?”馮寬也不生氣,慢騰騰地反問他:“有你在,我還需要拔劍嗎?”雁南:“……”方逑生氣地看了雁清一眼:“放手?!?/br>雁清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只在方逑要追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北刀不死,南劍就不會有事。北刀都解決不了的情況,你過去了也沒用?!?/br>方逑頓了一下。雁清慢悠悠地往外走:“天衍君不是九君之首嗎?你不信我,難道不信他?”第6章第六章敵襲林歧忽然回過頭,抿緊了唇。蕭途的師弟蘇儀,那個一身刀氣的小丫頭跳上了大樹,把手擋在額前,觀察著情況。可是密林實在是太密了,她只看得見一縷灰煙從城西飄了起來。蕭途偏了偏頭,想要摘下蒙在眼上的黑布。然而他的手伸到眼前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他抱緊了懷中的劍,最終沒有摘掉。“怎么了?”“火、藥炸了?!绷制邕\起身法要往回走,“最近這邊不太平,你們趕緊回關內去?!?/br>“閉關了?!?/br>蕭途平淡地說了句。林歧愣了一下,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滄涯十三衛乃國之利器,平常都隨統帥唐梁唐老將軍鎮守大赤關,怎么會來到千里之外的禹余關?天順朝里火、藥的閘門更是嚴格控制在軍中,禹余關走私數量龐大,滄涯十三衛親守關門,能輕易放車隊出關?但是最終刀客們出來了。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攔,連林歧化的一張符箓都沒人發現——沒有人扒開過草蓋檢查。這太不應該了。除非是他們故意為之。為什么?蘇儀揮劍斬斷了一截樹枝,借力在樹枝上一登,緊接著便見樹枝重重地砸在了叢林里,激起一陣小旋風,而她本人,則站在了旁邊更高大的樹上。北刀城被炸出一個缺口,現下正亂哄哄的,烏煙瘴氣看不清里頭情景。但缺口之外,清晰分明——黑壓壓的北蠻大軍。“師兄,是敵襲!”一聲驚林鳥,謝了春紅。北刀城在很多年前,享有“塞上江南”的美譽。“自去山東三十年,歸來不看禹余關?!边@是一位關內人外出三十年后,回鄉所述。山是雁蕩山,在前朝是個著名的匪窩,后為北刀所蕩,故名雁蕩。山之東,就是曾經的北刀門,如今的北刀城。百年前,蠻人叩關,先帝膽小怕事,蜷縮關內溫床,戰火未燃便將禹余關以北拱手相讓,從此關內關外不同天。禹余關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國門。北刀城江南之風不再,蠻風凜冽刺漢骨,餓殍遍野無所從,曾經“歸來不看禹余關”也成了“魂兮歸去禹余關?!?/br>北刀復城之后請歸不許,便算不得天順朝之民。滄涯三軍只為三十六天而戰,滄涯十三衛也只衛大羅天都——北刀不在此列。禹余關關門緊閉,號角長鳴。北邊狼煙四起,滄涯十三衛巋然不動,唯有號角與北刀同鳴。謝西川下令,烽火號晝夜不歇。禹余關撤下了關旗,換上了“滄涯”大旗,靈龜為盾,玄蛇為劍——雖身不能至,真武大帝與爾等同在!雁南從他拿得起刀的那天開始,就知道自己在走一條什么樣的路。他是北刀,拒北之刀。自古俠情多忠義,黃泉亂骨未肯休。他的刀是在與猛安的殊死相搏中,用血rou之軀換回來的?;蛟S境界上還比不上先輩的疏狂,但血氣與風骨早已不輸任何人。先人刀意在俠,而他,在殺。以殺止殺。蠻族欲圖南下,首先就得拿下北刀,再攻禹余。百年前先帝為討好北蠻,擬定的和平協定上給足了誠意,以互通友好為名,撤走了大半駐軍。禹余關內守空虛,若遇大敵,必破之。如此長驅直入,西邊的大赤軍和東邊的清微軍回援不及,大羅天危矣。但凡今上有點腦子,此時就該準了北刀城的請歸,以禹余軍與北刀合力拒敵于關外。但今上的腦子和先皇一脈相承,都長在了風花雪月里,請歸的折子壓了一份又一份,最后付之一炬。“歸正之人,安得信歟?”北刀最終沒能回到三十六天。雁南嗤笑了一聲,把刀往謝西川桌前一架:“衛隊長,狗皇帝靠不住,你給我充足的火、藥,我幫你攔住北蠻?!?/br>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謝西川一瞬間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站了起來。雁南一刀將桌子砍成了兩半,回旋收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北蠻有十萬大軍,他本可以分兵繞路。但他不敢,北刀不死,他心不安。雁南于城墻上看見黑壓壓的人頭,難得地笑了一聲:“蠻子還真看得起我?!?/br>馮寬把背上背了許久的刀取下來交給他:“古刀鳴鴻,用完記得還我?!?/br>雁南看了他一眼。拔刀出鞘。鳴鴻刀,相傳為軒轅黃帝鑄劍之余料,自行成刀。因其刀意太強,黃帝恐為刀禍,欲以軒轅劍毀之,不料刀成云雀,變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際之中。刀封萬載,一朝開天。赤色的刀光劃過萬里晴空,像極了鮮血染就的赤紅。雁南刀指北蠻:“今日就拿爾等開刃!”城西。雁北刀穿透了黑衣刀客,雁清握著刀柄將人挑了起來,刀刃一點一點地劃開那人的血rou,從身上進去,從頭上出來。刀客身上裂開了一條血縫,然而他的人卻依舊嚴絲密縫地契合著,直到雁清走了老遠,才分成了兩半。一張撕裂了的臉皮,也隨之滾了下來,露出里頭蠻人的臉。方逑皺著眉,從來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景。林歧行蹤飄忽不定,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此番動靜驚天,他一定聽見了,在城中等著就行。火、藥本是雁南最后的布置,若守不下北刀城,便與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