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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吧?“他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而后變得蒼白,直直地盯著我,沒有再開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樣說,但是就那樣說出了口,我怕自己不說的話,情況會變得更糟糕。”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他對我很好,和你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別說了?!?/br>他的聲音有些低啞,燈光下看過去,眼角似有淚光閃過,但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底平靜無波。我默默合上了嘴巴。過了很久以后,他閉上了眼睛,慢慢開口說:”我累了,你走吧?!?/br>”哦,好的?!?/br>我站起身,覺得今晚說的話,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我動了動嘴巴,想要告訴他剛才是開玩笑的,但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了。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身后的人問:“你跟他在一起,幸福嗎?”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難過,但還是點了點頭,快速打開門離開。我坐到車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拿出手機,給遠方的齊躍打了一個電話。他可能還在應酬,換了一個地方才說話。”我撒了一個謊?!?/br>齊躍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有時候撒謊,是我們保護自己的本能。也有時候,是我們逃避自己的怯弱。你是哪一種,宜臻?“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應該不會再見到孟晉陽了,如果忽略暫時的胸悶和偶爾的出神的話,應該是好事吧。其實,再見他的時間比我預想的短很多。顏斯齊要來參加學術會議,家里托他帶了點東西給我。我們約了一個午餐的時間,趁他會議空閑,在旁邊的酒店餐廳見面。如果忽略母親曾想把他介紹給我這一點,顏斯齊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健談,身上帶著年輕人的活潑朝氣,還有一份難得的體貼,也難怪母親喜歡他。吃飯時,他說了幾件父親在學校期間的趣事。我離家太久,反而只能從他的學生那里知道他的一些情況了。”宜臻,你認識那邊那個人嗎?“我順著顏斯齊的目光看去,正看到孟晉陽的身影,一幫人簇擁著他,從門前走過去。我想起來,這家酒店是睿陽集團旗下的產業。”誰?怎么了?“”我看到他好像在看你。算了,應該是看錯了?!?/br>之后的聊天就有些漫不經心,所幸顏斯齊要回去參加下午的會議,不宜久留,便走了。沒想到幾天后竟然接到了他的電話。等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顏斯齊和他的同伴臉上還是一臉怒氣,他們臉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尤其是顏斯齊,看得出打的人下手很重。他上前一步解釋說:“宜臻,實在不好意思,但在這里,我只認識你,只能麻煩你了?!?/br>”沒關系,這是怎么回事?“顏斯齊的同伴指著另一邊的人,怒氣沖沖,”你問他!這個瘋子,一上來就打人!“我這才看到隔了幾米的椅子還坐了一人,那人也好不到哪去,臉上身上都帶著傷。我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會打架。我走到他面前,他顯然也看到了我,撇撇嘴,”這就是你要的’幸?!??“我轉頭看向顏斯齊和他的同伴,兩人雖然沒有過分的舉動,但從舉止神態上還是很容易看出來關系不一般。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又不是我男朋友,跟我的’幸?!惺裁搓P系?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么不了解清楚就動手呢?”孟晉陽顯然愣住了,我俯下`身去,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才剛出院,你就一個人跑出去喝酒?嫌命太長?”“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我干什么?”【19】”你們倆認識???“顏斯齊的同伴好奇地看著我們倆。我只好硬著頭皮和他們說是一場誤會,希望他們不要繼續追究。孟晉陽的律師隨后趕到,但被他趕了回去。原本想要帶他們去醫院看看,但兩人都拒絕了。出門送他們離開的時候,顏斯齊問我:“宜臻,你沒事吧?”我想我大概看著狀態不是很好,他才這樣問,便搖搖頭說:“我沒事,給你們添麻煩了,治療的費用會打給你。不要拒絕,就是一份心意,實在是對不起?!?/br>“這不是你的錯,而且,剛才,”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孟先生已經道過歉了?!?/br>孟晉陽把律師趕走了,身邊也沒照顧,我轉身面向他,“有人來接你嗎?”他站在高處的臺階上,默默看著我,沒有說話。“你住哪?我送你?!?/br>他報了一個地址,是我們以前同居的地方。我沒想到他還住在那里。車開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被保安攔住了。我搬離這里太久了,保安一批一批地換,不認識了很正常。孟晉陽透過車窗和那人交涉了幾句,最后說:“以后這輛車來了,不用攔?!?/br>我踩下油門繼續往前,”家里有常備的藥箱嗎?“”我不知道,家里的東西我都沒動過?!八麘袘械鼗亓艘痪?,不知道是碰到哪了,吸了一口氣。我想起自己之前備下的一些藥品,估計還沒過期,便沒再去買藥水。進了門之后,屋內的擺設和我記憶中的相比沒什么變化,站在玄關處,有些恍惚。仿佛只是剛剛出了一趟遠門,剛回家。孟晉陽已經脫了外套,回頭看我:”怎么,不想進來?“我低下頭,打開鞋柜,發現自己以前穿的那雙拖鞋還在,拿出來一看,沒有異味也沒有發霉,似乎有定時清洗,心里一時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我穿上拖鞋從客廳里找出藥箱,見孟晉陽皺著眉頭站在茶幾邊,”坐下吧,我給你涂一下藥,明天有空最好去醫院再拍一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br>他面無表情,肯定沒有當回事。我只好閉上嘴巴,專心幫他涂藥水,涂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他問:”那個人,他對你很好嗎?“我現在是感覺到撒了一個謊之后要用千萬個謊去圓的困境了。我低著頭注視他的傷口,感覺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卻不想再開口擴大這個謊言了。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的沉默,但好在他也沒有開口再問。身上的外傷看著嚇人,仔細清洗干凈后,都是一些擦傷,傷口也不大。涂好了藥水后,我把藥箱放回原位,想著應該沒有什么事了,躊躇著怎么自然地說要走,就聽見他開口說:”你走吧,不然家里人得著急了?!?/br>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我一個人住,家里沒人會著急?!?/br>他似懂非懂的眼神看了過來,而后別開臉,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被拋棄的委屈感,”你走吧,不用管我?!?/br>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那我走了,你一個人小心點?!?/br>我走到門口,準備換鞋,發現他還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的樣子有些落寞。“我手好痛,洗不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