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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饒了我吧……”雄性低聲笑,笑里充滿愉悅。“我真的快不行了,您,您的雌君不是快回來了嗎……”嘖嘖接吻聲。艾利斯走近書房,距離房門還有三步遠,再也沒法向前。他的身體仿佛被抽去骨架,無力癱坐在原地。冬日仿佛提前降臨到他身上,身體灌注冰雪,手心冰冷黏膩。書房里,書架旁,是他們搬家以后第一次歡好的地方。書架上的書,是他一本本由箱子里拿出,擺上書架。不止書房,這個家里每一處都是他用大量時間一點點擦拭才展現出現在的光潔。為什么,為什么,雄主要與別人在家里,在書房里,在他們第一次的地方,做和他做過的事。腦海里,有一個聲音:雄子可以這樣做,他們與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這些本就天經地義。可是,可是為什么?艾利斯無法接受這個“天經地義”的理由。一門之隔,里面聲音漸消,傳來亞雌咯咯笑聲。他像是附在雄子邊上,悄悄耳語:“雄主,您會娶我的,對吧!我比那些硬邦邦的雌蟲是不是好多了?”雄子似乎說了什么,亞雌笑聲如銀鈴。艾利斯心底生出一股極大的憤怒,他的喉嚨似乎是被什么哽住了,心浮到胸口,咚咚咚咚,心跳又急又快。他的眼前浮現出部隊里屬于自己的配槍。他空蕩蕩的掌中仿佛出現了那把槍,用拇指和食指比出槍的姿態,對準書房的門,好像已經瞄準了那個不知名,不知面貌的亞雌。但是,那樣會不會嚇到雄子呢?艾利斯忽而痛恨起自己,現在還要顧及雄子的情緒。為什么,雌性只能嫁于一人?為什么,雄性可以娶回數人?為什么,雌性要卑躬屈膝,不可背叛違逆?為什么,雄性可高高在上,肆意揀選?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書房里,亞雌的聲音低低淺淺又響起來。艾利斯把手里的“槍”比向太陽xue,復又放下。驀然,艾利斯生出逃離的念頭。他勉力站起,跌跌撞撞跑向玄關,匆忙間,打翻了那盒點心。他來不及拾起,匆匆穿鞋,奪門而出。屋外,深秋,日頭高高,秋風蕭瑟。這些比不過他的心,在胸腔里冷到縮成一團。他的外套落在家中,但不想回去取,他的力氣在跑出來時就用光了。他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眼前出現一家超市,走進去,向老板要一盒煙。手籠著火,煙燃起來,亮起橘色火燙的光點。煙霧使他的焦慮平息一些,指間的煙依然顫抖。老板是個中年雌性,他身體肥碩,滿滿的塞在不堪重負的座椅上,一做動作椅子就吱呀一聲,老板仿佛沒聽到,臉上肥rou擠擠挨挨,笑起來牙不見眼。“小兄弟,這是咋了,看你的樣子,難不成是和你家雄主鬧矛盾,讓人家趕出來了?”“……雄主,好像有人了”艾利斯急于找個人傾吐。“不是我說,雄子嘛,天生就是那個樣子啦,我們做雌性的,多忍一忍,讓一讓,什么事也就過去了?!崩习逡廊辉谛?。“就算是,雄子在找別人,也能忍讓過去?”艾利斯挑眉,深深吸一大口煙,吐出長長煙霧。“哪有雄性不花心的,他們管不住下半身,只能我們雌性自己看緊一點,在他們起了預兆時就弄點阻礙,這事也就翻過去了。雌雄為伴,伴兒不就是一個左,一個右,扶持著過日子嘛。誰還要那么認真啦……”老板儼然一副熱心居委會員的模樣。預兆,預兆。艾利斯腦海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掐滅煙,褲兜里翻出幾張紙幣,也沒看數額就丟下,匆匆往家里趕。后面隱隱傳來老板的欣慰聲音:“這就對嘛,夫夫間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日光溫熱,秋風泛涼。他的理智終于回歸。他的雄主并非急色之人,進門時玄關一瞥之下,并未有第三人的鞋子。哪怕雄主真的是要找人,也定會提前流露出蛛絲馬跡的預兆。最重要的是,他甚至沒有推開門走進去看一看。艾利斯先是快步走,嫌慢。加快步伐,依然慢。最后,他干脆一路小跑。進門時,氣喘吁吁,額上一層薄汗。他匆匆撿起掉落的點心盒,房間里依然飄蕩著亞雌的嬌媚聲。這次,他走到書房前,毫不猶豫推門而入。書房里并沒有想像中的亞雌,他的雄主在書桌前,枕著胳膊,酣然沉睡。書桌側面,家庭終端投屏上在播放著兩個蟲族的不可描述運動。這時,正好播放到艾利斯上一次聽到的部分。……艾利斯這次是真的想給自己太陽xue來上一槍,他的腦子是喂狗了嗎?明明是推門看一眼的事,結果卻自己胡思亂想,添油加醋,自導自演了一場心里大戲。艾利斯扶額,掏出手帕擦去額上,掌心的汗水。他按停投屏上的小電影,蹲下身,拍拍雄子肩膀。“艾利斯,你回來了?!?/br>席天迷迷糊糊,睡眼惺忪。“雄主,要不要回床上睡?”席天擺擺手,轉個頭依然枕著胳膊,顯然是打算繼續睡。“雄主,冒犯了?!?/br>艾利斯輕聲道,抱起席天向臥室走去。席天感受到一股冷風吹過,不由抱緊雌蟲的脖子。貼近雌蟲皮膚的呼吸起伏間,一股熟悉的煙草味道。“抽煙了?”“是,聚會時抽了半根?!卑拱严旆诺酱采?,拉好被子。“哦?!?/br>席天現在依然有點迷糊,沒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他拉住轉身要走的艾利斯,道:“你上來陪我繼續睡會兒?!?/br>“我去換一身衣服,風塵仆仆的?!?/br>“我要抱你睡,陪我!”“好?!?/br>艾利斯二話不說,直接脫掉浸染秋風的衣褲,鉆入被中,被全身熱乎乎的雄子抱住。許是今天實在太累,也許是屋內的光太昏暗,沒多久,二人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