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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圖又看看陽起,猶猶豫豫的問到,“你不會支開我,放走她吧?” 陽起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說到,“你就在上面,我難道往侯府里跑嗎?” 白芍想了想,嬌俏一笑,“瞧我糊涂了!” 這才安然離開。 那一番話白圖心中立即明了,看來這地道另一個出口就在上面,顯然是一處有掩護的地點。 宗政明月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她想到那個總是一身白衣勝雪,衣袍華麗繡花的男子,他是那樣運籌帷幄,高不可攀。 他得到府中新塔著火的消息趕回府內,直奔小花園,顯然他如她一樣,早已懷疑羅生門挖了地道,而入口很可能就在小花園。 但那一刻他為了她毫不猶豫進了地道…… 白圖抱著膝蓋,俯首埋面…… 陽起默默看著她蜷縮的身影,牢籠里更顯纖瘦單薄,幼獸一樣無助 他默然凝望。 白圖忽然問到,“當初我和你說我想去鎮國侯府當侍衛,是不是正中你下懷?” 陽起眸光閃爍間,白圖已然明了。 她笑容凄美的環視四周,“這地道想來挖了也有七八年了吧,”在地道里生活那么多年,她只要稍稍留神就能斷定出這地道建成的年歲。 陽起看她目光掃視這些石苔,牢籠鎖鏈銹跡之處,心中頓時想到她的意思。 她無聲冷笑, “你我那時也不過是十二歲年齡,你竟然還十分驚訝我的決定,表現的憂心忡忡,說什么我年小人微,萬一一個不甚翻了鎮國侯府府規會被打死,呵呵……如今想來,你當時心中卻是樂開了花,面上卻難為你了,表現得那么不同意,甚至還勸了我幾天幾夜?!?/br> 陽起張張嘴,欲說無言。 白圖看他這副樣子心中更氣,“怎么不說話,還是無言以對?你早已算計好了今日,地道都提前挖好了,我真不明白,若是我在侯府永遠做個默默無聞的小箭衛,那豈不還辜負了你一番心血?” 陽起看著她,狹長的細眼中帶著些許的哀愁,長長的睫毛在石壁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華,“小白,你終還是讓他注意到了你,而他終也是為了你進了地道?!?/br> 白圖鼻頭忽然一陣酸楚。 是啊,那樣一個驕傲的人。 她忽然想起那一次他故意拿八荒要挾她承認偷面皮的時候,宗政明月唇邊掀起一絲志在必得的笑意。 那恍若罌粟綻放的笑容她如今竟然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忽然想起那一次營地里,她和他坦白她是重生的時候,他沉靜堅定的眼神和她說不離不棄…… 忽然想起每日午后在書房里,她為他擰好面巾搽拭那雙潔白如玉,長指如修的雙手,然后坐在矮幾邊泡茶…… 忽然想起湖中新塔那一夜他帶他去看九毒圣水,和她說若是有一天他再中了黃枯草,她一定要拿這九毒圣水救他…… 不知道為何,在這陰暗潮濕的地道里,她腦中所想的竟然都是在侯府的點點滴滴。 她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此刻的境況,揮之不去的都是宗政明月驕陽似火的鳳目明眸…… 他美輪美奐的容顏竟然是那么清晰深刻的留在了她的腦中。 反倒是曾經那些在西蜀皇宮地道里的那些歲月,幻象煙云一般難以捉摸。 曾經以為最親近的人,原來早已步步為營,曾經以為高不可攀的人原來早已融入她的生活…… 陽起望著她一副失了心魂的樣子,說到,“小白,將你關在牢籠里也是為你好?!?/br> 白圖點點頭,“是的,謝謝你,若不是管在牢籠里,白芍一定再將我心口捅一個窟窿出來?!?/br> 她說這話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樣的她叫陽起看著心慌。 他跪跌在牢籠前,看著她,滿腔話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白圖愣愣望著他問到,“你的師父是鬼洞族幸存的少主,你又是什么身份?” 陽起吶吶半天,終是說到,“我是師父的親生兒子!” 白圖暗道,果然,他也是鬼洞族的。 “你們鬼洞族和雪衣侯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無數次的刺殺陰謀?!?/br> 說起雪衣侯陽起面色一變,“滅族之恨,你說是不是深仇大恨?” “你們鬼洞族二十年前滅的族,和他有何關系?” “當然有關系,他的母親就是我們鬼洞族的人?!?/br> 白圖一愣。 “他的母親背叛了我們鬼洞族拋棄了我的父親,為了榮華富貴嫁給了鎮國候,為我們鬼洞族惹來滅族之貨,這個仇不該他這個做兒子的來償還嗎?” ☆、78 白圖愕然,“這只不過是上一代的恩怨?!?/br> 陽起眸光狠厲,“父債子償,天經地義?!?/br> “那老鎮國候呢,也是你們所害?” “便宜他了,茍活了這么多年!” 白圖從未見過如此神色的陽起,所有的陰柔憂郁一掃而空,忽然帶著絲絲怨毒暴虐起來,這絲絲怨毒暴虐猶如干枯好久的野草,忽如一夜春雨一般的瘋長。 她看著他心中一陣絞痛,默默無言。 陽起忽然收斂了神色,垂了眼眸,哀傷的道,“我們鬼洞族是受了上天詛咒的民族,我們族的人都要絕種了!” “受詛咒也好,自作孽也罷,我也聽說了很多你們鬼洞族的事,我不好評價什么,但這些關我們圣巴教什么事,憑什么世世代代都要盯著我們圣巴教圣女!” 如果白圖沒記錯的話,那本書上記載的就是鬼洞族世代以捕獲圣巴教圣女為目標。 她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背后始終有這么一個族群盯梢,那就是如芒在背。 陽起目光哀愁如秋水蔓延,“小白,我真的沒辦法,我們鬼洞族受重創,如今整族也就剩我和父親兩人,我又……” “你又怎么?” 白圖問到。 “若是沒有血蠱,我活不過一年半載?!?/br> 白圖氣結冷笑,“天下那么多活不過一年半載的人,難道我們圣巴教圣女就該為你們陪葬嗎?” 陽起慌忙說到,“小白,你誤會了!” “誤會了什么?以往你對我的那些種種庇護關心,難道不是因為我身懷血蠱嗎?” 白圖怒目問到。 陽起看著她啞口無言,喃喃自語,“你認為是這樣?” “難道不是嗎?”白圖啜了一口,“當初和你師父,不,應該是你的父親大人,一個□□臉一個唱白臉,不就是哄得我感激涕零,一點點的放了我的血喂你嗎?否則,你以為你能活到今日?還只能活一年半載?沒有我的鮮血養你到十二歲,你早就是鬼洞族的鬼了!” “是,沒有你的鮮血我活不到今日,本來我只想早日報的大仇,亦報了父親的大恩”,陽起雙目哀愁,盈淚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