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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難的,回頭朕給你找塊地方不就好了?這么大一個長安城,難道還沒你落腳之處不成?”“多謝君侯,等我日后拿了俸祿一定還錢?!毙l青心中略動,如果劉徹給他的還是當初那處宅院,他是不是要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只悄悄試探便好,反正自己也不會告訴劉徹真相,一切還和現在一樣……“我還缺你那點錢不成?”劉徹沒好氣地說。劉徹本來還提出想跟衛青一起去平陽侯府看看他家人,衛青心里警鈴大作,心想難道劉徹還惦記著自己的jiejie不成?他答應三姐的事情,肯定會做得穩妥,所以他也不打算回家了,對劉徹說:“我還有點事要回建章營,等下將去病送回去就離開,君侯若是去了侯府我也無法招待?!?/br>劉徹在要事上從不含糊,聽說軍營有事,就讓衛青快走,并吩咐他明早準時換好侍中服來承明殿報到。衛青在侯府門口將依依不舍的霍去病交還給衛少兒,并且承諾下次休沐日還回來,霍去病方才一手抱著小劍,一邊朝衛青揮手:“舅舅下次早點來啊?!?/br>衛青下午本來沒什么事,出了長安城,看眼前一片生機勃勃的新綠,遠山含黛,春柳籠煙,頓時起了頑心,揚起馬鞭,讓烏云踏雪在山林里飛快地奔跑起來。上輩子去世之前最后幾年他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去世后又是困在建章宮的一縷幽魂,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騎在馬背上縱馬飛奔的感覺了。跑了一個時辰,衛青才掉轉馬頭,朝建章營的方向奔去。身體微微出汗,喉嚨也有些干渴,看到路邊有一家糖水攤子,衛青就跳下馬買了一碗甘蔗糖汁,就著店家臨時搭的涼棚,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邊喝邊乘涼。甘甜的甘蔗汁落肚不久,突然聽得有人在頭頂上發聲問道:“你可是衛青?”衛青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漢子站在面前,他覺得蹊蹺,連忙站起身來,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有些迷蒙起來。衛青心道不好,剛才的甘蔗汁里怕是下了迷藥,上一世這個時候上林苑還沒有被圍起來,他一時大意了,這才記起劉徹提過一嘴已經將上林提前圈好,哪里會有店家突兀在路邊擺攤,怕是一早有人設計在此。剛才那個問句不是詢問,只是動手前的確認。憶起上世唯一經歷的那次綁架,衛青連忙將手朝腰間的劍柄伸去,但已經來不及了,腦后挨了一記悶棍,衛青的意識陷入了黑暗。陰冷、逼仄、潮濕,這是衛青醒來之后的第一個感受,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錯覺自己穿越到了上輩子的這一時刻——被竇太主派人綁架之后關在地牢,遍體鱗傷地等待著死亡的那個夜晚。沒錯,他被關入的正是年少時曾經呆過的那個狹窄的地下囚室,只有頭頂上一個小小的窗格將外面的月光投射進來,而這個窗格是小到以他少年的身形也無法鉆過的。好在衛青感受了下自己的四肢軀干,除了手腳被粗糲的麻繩綁著之外,并沒有其他地方受傷,腦后被木棍擊打過的地方還傳遞出來鈍痛,不過這不要緊。衛青開始迅速分析起來了目前的情況,雖然不清楚這輩子衛子夫都未曾進宮,竇太主還綁架他做什么,但衛青只知道,如果他不想辦法逃走,那么他重生后的這條性命連同他北征匈奴的計劃,都將消隕在這個陰暗的地方。這輩子他和公孫敖相處才短短數日,并不是過命的朋友,也許對方根本不會來救自己。但衛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出平陽侯府的青澀少年了,靠自己他也能逃離這個地方,只是需要花費一些功夫。靠著聽周圍人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和腰間佩刀晃動發出的輕微聲響,衛青判斷目前牢里大概有四名帶著兵器的侍衛。這和他上輩子的記憶吻合,如果按照上輩子的經驗,那么外面的守衛也只有十余人,而且分布比較松散,這也是上輩子公孫敖帶著幾個建章營的兄弟就能從大長公主手上搶走衛青的原因之一。衛青估算著以竇太主的性格,在殺他之前一定會過來蔑視一番,宣告他的生命就如同隨時可以被碾死的螻蟻一般,只要激怒她,在侍衛拖自己出去用刑的時候,迅速脫離鉗制,將竇太主制住,那么就能成功回到地面上。到時候公主別苑的墻也不高,靠近地牢的地方有一株梨樹,衛青可以攀爬上去,翻墻脫身。果然到了亥時,外面響起了車馬的轔轔聲,一個中年的女聲響了起來:“讓你們捉的那個叫做衛青的怎么樣了?”衛青再也不裝昏迷,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好整以暇地端坐了起來。房間里守著的侍衛馬上跑出去匯報:“人剛剛醒了?!?/br>“好,那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兔崽子長了一副怎樣的臉,把陛下迷得都給中宮甩臉子了?!?/br>誰知道一進地牢,就看到一個俊俏的少年,云淡風輕,氣定神閑地正襟危坐,仿佛他不是被抓過來,而是來做客一般。衛青也端詳著來人,這竇太主的穿著甚至都和上輩子他記憶中一般無二,只是身后還跟了一位美貌的少年。不過衛青只是將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一瞬就閃開了,這種毫無戰斗力的家伙,根本可以忽略不計。“敢問大長公主,將下官私拘于此,是何用意?”衛青對竇太主氣勢洶洶的瞪視毫無感覺,只是充滿好奇地詢問,他真的很想知道這輩子竇太主還要抓他到底是為什么啊。作者有話要說:衛青:臣沒錢了劉徹:買買買衛青:臣又被綁架了劉徹:(怒)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等等我馬上來第11章建元元年10館陶公主冷眼看著衛青:“你還有臉問,當初在平陽侯府,是誰故意穿著女裝勾引陛下的?”沒想到她還把自己的底細調查得如此仔細。當著眾人的面被道破當初的糗事,衛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道:“大長公主誤會了,當時情勢所迫,下官并非故意……”“滿口謊言!”館陶公主打斷了衛青的話,“你入宮當夜便在陛下寢宮當值,誰知道做了什么茍且之事?”“陛下當時任命臣為侍中,臣當夜宿在侍中當值之所,此時不信您可以派人詢問春令?!?/br>館陶公主認定了面前之人以美色惑主,哪里肯聽他辯解,只恨恨道:“你一個男人,做什么不好,偏生要去以色事主,不知廉恥,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你什么叫做臣子的本分?!?/br>“臣子的本分下官心里非常清楚,就不需要大長公主屈尊來教了?!毙l青故意激怒館陶公主,“想必您今日將我打暈劫來,并不只是為了教訓吧?”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