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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出塵,頓時好感倍增:“卿表妹和惟表兄肯在這里住,正為韓園增光添彩,豈有不歡迎的道理。早就聽聞卿表妹琴棋雙佳,剛好我也是一個愛好手談之人,正想要請教呢?!?/br> 韓瑜那熱絡過勁兒的態度,使得坐在他身旁的meimei韓眉面色不悅。她心不在焉去拿茶盞假裝喝水,剛好白素來續茶,兩人一碰,韓眉手里的茶淋了白素滿頭。 韓眉一愣,遷怒起來:“你沒長眼呀,丁點大就出來沏茶,桌子這么高,你夠的著么!自己多大能耐心里沒點數么,別不知天高地厚!” 她口中吼的是白素,卻教韓瑜黑了臉。 ☆、雕蟲小技 011 白素抹了一把臉上水漬,屋中眾人衣袂突然飄起! 在場無一人懂武功,便不知白素發怒時,流動的氣場足以掀翻屋頂。采薇只道是從外面吹進來,急忙跑去關門關窗。 韓瑜一邊按住飛起來的飄帶,一邊責怪韓眉:“你發什么脾氣,這是韓園,不是自家,咱們是客人,休要讓主人難做!” 韓眉掖了裙擺坐著,負氣不語。韓瑜呀韓瑜,你也知道要臉,跪|舔的時候怎么不知羞恥。 這時,主人韓攻發話了:“來了都是客,既然都在這了,堂兄也留下了多住幾日罷?!?/br> 韓瑜一聽轉怒為喜。他奉父親之命來拜年,原本隔天就走,韓攻這樣一說等于留客,他又多了幾日能在韓園逗留的機會,忍不住看一眼對面的謝冰卿,心癢難耐。 這話謝惟聽了也順耳,既然韓攻用了個“也”字,便表示已經同意謝冰卿住下。他也看一眼meimei,謝冰卿面無表情。 韓攻又道:“小東西下去換件衣裳?!卑姿氐昧肆?,退下堂去。 暖簾降下來了,白素踏出門去,屋中狂風戛然而止。 韓攻露出狐貍般的笑容,捋了捋被吹亂的頭發。 …… 午膳過后,謝惟陪著meimei將行李安頓好,然后離開韓園。 謝冰卿去送他到門口,分別前,謝惟立在巷子口,語重心長叮囑meimei:“小妹,你知道為兄讓你留下的良苦用心吧?你也放下架子,別那么冷眉冷眼地對著他,縱然你有再高的美貌和才華,哪個男人喜歡看冷臉呢?!?/br> 謝冰卿神情淡淡:“難道還要我貼著他?他早就不是什么廷尉了?!?/br> 謝惟旁顧左右,見沒有人外人:“朝廷里有風向,皇上要重新啟用師昀表弟?!?/br> 謝冰卿不喜反怒:“當年他同安陽公主弄得不清不楚,如今才來打我的主意,我謝冰卿絕不可能主動去求著他!” “那你也不能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皇帝嫁女,誰敢不從,何況他不是沒做那駙馬么?”謝惟笑道,“事情過去那么久,何必耿耿于懷;你們已經錯過一次,不要再錯失第二次了。為兄還是看得出,他對你是另眼相看的?!?/br> 謝惟走了,韓園的丫鬟們忙著收拾房間給客人騰地方。 韓園不大,謝冰卿和韓眉都住在大夫人院里,韓瑜則過來祠堂和韓攻住一個院。白素和阿武要收拾他的房間。 韓瑜一進屋,屁股歪在太師椅里坐下,腳一伸道:“給我脫鞋!” 白素假裝沒聽見,阿武過去幫他換鞋,室內異味彌漫。 “鏡子拿來!” 白素拿了銅鏡來,韓瑜卻不接,對著鏡子開始擠壓臉上的膿包痘子,想起方才謝冰卿那如花似玉的美貌,不由得意蕩神馳。 白素雙手舉著銅鏡手都酸了,還要面對這個一臉yin|蕩笑容的玩意,心中很是不快,幸好此時屋外傳來敲門聲,把她解救了: “阿兄在里頭么?” 是韓眉的聲音。韓瑜聽了皺起眉頭:“你們兩個出去?!卑⑽浜桶姿厝缗R大赦,一齊收拾東西離開。 韓眉進得屋來,韓瑜嬉皮笑臉:“眉眉這會怎么過來了,叔母院里沒人么?!币话褦堊∷难?,要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韓眉一手揮開,臉上猶帶怒氣:“阿兄今日可真熱情,都快反客為主了!恨不能將謝家表姐迎到這屋里來罷?” 韓瑜一聽,笑容沒了:“無端端你扯卿表妹進來做什么?!薄芭?,還卿表妹,那是三哥的表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拿什么跟三哥比?” 這話著實讓韓瑜扎心,變色道:“我怎么比不過他,他早就不做官了,我舉上了孝廉。以后會升到縣里做官,然后會升到郡里,不比他一個書院的瘋癲講席強百倍?” 韓眉聽了冷笑:“難怪義母說你沒有自知之明,三哥他當世奇才,你在他面前算什么東西,提鞋也不配。想必謝表姐看到心中也是如是想的,所以才對你愛理不理?!?/br> 韓瑜震怒:“我什么東西,那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我爹收養的義女罷了!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若非我爹心善收養了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 韓瑜韓眉并非親兄妹,韓眉的生父和韓瑜父親韓忠榮原是同僚,韓眉失估后才被收養,并且跟著改了姓氏。韓忠榮為人忠厚慈憫,待這個養女視若己出,并為她在宗族內記名,于是族內人都知道韓眉雖是養女,地位卻同嫡女一般受寵。 可是,卻無人知曉這韓眉早已和義兄韓瑜勾搭成jian,做了悖倫之事。 故而韓眉此刻在這里鬧,正是因為吃那韓瑜對謝冰卿大獻殷勤的醋,于是動起肝火來。 韓眉受到他一提醒,想起身世,知道自己和韓瑜的關系一旦敗露將為世所不容,頓時憂心如焚,怔怔落下兩行淚來。 這韓眉的確也有幾分姿色,韓瑜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不由得軟和了語氣,從背后抱住她:“好妹子,你只要乖乖的,阿兄和你這么多年感情,怎么會虧待你呢?”說著大手搓揉她胸脯,在她脖子根旁邊喘粗氣。 韓眉倒在韓瑜懷里如癡如醉,語聲哀婉嚶嚀:“阿兄……要不然,咱們私奔吧,去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br> “私奔?”韓瑜的手在她紐扣上停住。 韓眉頓感身子一涼,韓瑜已經退開了三尺。 “眉meimei,你和我是不可能的,”韓瑜突然嚴肅了起來,義正言辭道,“我以后還要升官登臺閣,還要光耀我韓氏一族的門楣,怎能和你私奔,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事呢?” ——真以為自己能登堂入室做主母了?他韓瑜怎么可能娶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風sao賤貨! 韓眉愕然看著他,總算見識了男人真正的無情嘴臉,心冷得徹底。她咬緊牙關,一顆顆將紐扣系好,默然不發地推門而出。 韓瑜,我一定教你后悔! …… 韓眉怒氣沖沖回到和樂院,恰好遇上同院子的謝冰卿。 她拿著一把舊傘,立在假山峭壁前面賞梅,那一人獨自沉思的模樣也亭亭玉立,纖塵不染,仿如雪中仙子。